思想者札记——关于自然、社会、人生问题的思考，期望为读者提供一个精神家园，大家思想碰撞、心灵互动。每周一、三、五晚上20点发布3篇原创文章，欢迎投稿，敬请关注、阅读、分享、评论！

在中，我们知道民主是不断变化的，但现代政治意义上，民主的本质则是人人平等地参与社会治理。然而在人们还没有普遍觉悟的时代，民主会沦为“政治游戏”，它随时会被统治者抛弃。封建社会在我国历经2000多年，其主要特征，一是私有制，二是专制，两者是相互依存。本文将讨论封建时代为何没有民主。

私有制是古代民主的终结者

我国社会从远古社会到先秦，社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生产力觉醒”时期，一旦生产有了剩余，私有制便开始蠢蠢欲动。如果说人类还很落后的时候，民主是生存的手段。而社会发展后进入稳定期，在人性的作用下，民主又会被专制取代。当秦朝统一天下后，社会得以快速发展。在此之前，社会已经处于不平等时代，只不过由于生产还很落后，财富的过度集中会导致大量的人不能生存，这是这一阶段的民主萌芽还会重生的原因，但实际上禅让制终结时，民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只不过，君主们还会用民主的方式笼络人心。

夏朝建立后，由于大禹治住了洪水，在大禹极大威望的笼罩下，他的儿子启做了首领。启首先废除了禅让制，改为世袭制，分配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人与人之间出现差别，导致社会阶层分化。

为了让这种制度符合民意，夏朝建立了一套社会制度，其中包括造“神”运动，他们臆造出各种“神”和代表“神”化身的英雄人物，这种活动殷商进入鼎盛时期。整个国家都被神的意志笼罩，古代著名小说《封神演义》实际上就是对那个时代的大胆描述。古人认为“君权神授”，君王是上天的儿子，他的血脉最高贵，只有继承他血脉的人才可以继承王位。世袭制实际上是对“民主制度”的扼杀，从此一切权力都在君主的操纵下分配，那些身在底层的人们，他们的需求根本得不到满足，不得不寄身于权贵，成了权贵们会说话的工具和私有财产。这就是奴隶制诞生的由来。

“礼制”再次开启了民主萌芽

夏商两朝“造神运动”已经登峰造极，但商灭夏的同时，人们也在思考:既然商朝的君主是上天的儿子，商灭夏不违背上天意吗？这种思考第一次对神权提出挑战，民意与神权出现矛盾，《尚书·多方》这样记载：“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显休命于成汤。”自此，天命和民主似乎成了一个东西，谁能同时拥有它，谁就是代表上天救民于水火。虽然这时的“民主”与远古时期的“民主”不同，但它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已经在国家形态中出现。

商朝的后任者们，显然没有因“民意”而改变人性中的“恶”，他们放任权力来满足私欲，荼毒生灵激起民众的极大愤怒，身在狱中的文王姬昌因深受民众爱戴，他和他的儿子武王姬发很快掀起了一场更残酷的斗争，并打败了纣王。他们没有对商朝的后裔赶尽杀绝，而是赐予封地，然后再以代代相传，嫡传为宗，用“宗法”和“礼制”缓和社会矛盾，社会的民主意识再次被唤醒。

但遗憾的是，在那个时代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民主。这次改制让民主彻底死在了“礼制”的笼子里。因为“礼制”像一件华丽的衣服，人与人之间看上去毕恭毕敬，实际上把“民主”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固化了阶层，它从社会道德层面让底层个人永远留在底层。

当然这套制度设计者的初衷，是希望他们的江山永固。但嫡传世袭爵位的宗法制度，又让贵族越来越多，不仅给诸侯国底层的民众增加更重的负担，还挤压了底层社会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由于精英阶层的庞大，他们之间也开始争夺利益，随着以“礼”争霸的春秋时期结束，中国再次进入了血雨腥风的时期。

专制下的“另类民主”——朝代更迭取代

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给中国留下了两份遗产，一个是完善的君权专制国家体系，一个是儒家为核心的传统文化。在那个时代，无论谁当皇帝，都会沿袭这两大遗产，这是人性的作用。西方社会民主形式之所以较为成熟，因为他们发生战争的次数远比我国两千多年的封建时期多得多。与西方相比，我国社会统一的时间更长，且每一个统一朝代建立后社会都会处于稳定期，统治者考虑的是如何让他们的权利无限大，如何让子孙们江山永固。

从秦朝开始实行帝制，我国就已经进入封建时代，社会底层不再是奴隶主的私有财产，他们有了相对人身自由。此前，早在商鞅变法时，秦国就试图通过“论功行赏”来解放底层的人，不论出身如何，只要你为国杀敌立功，就能得到爵位。这看似给底层人开通了一条上升渠道，但秦朝的专制也是历史之最，完成统一后，秦朝对六国旧部赶尽杀绝，根本不给他们参政机会，以至于会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民声。在那个残酷的年代，商鞅变法只能让底层人成为战争牺牲品，但它却让秦国变得强大。

儒家在以后的社会中又进一步强化“礼制”作用，用道德绑架让底层人接受专制思想，它像一针麻醉剂，让中国的社会沉睡了2000多年。因此，从公元前221年到1911年辛亥革命，整个的帝制社会，中国社会几乎没有民主。其间，虽几经盛世，但底层社会的生活根本得不到保障。唐太宗曾提出“君舟也，民水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但李世民的本意是提醒继任者要恩惠于民，就是在盛唐时，底层人别说参与国家治理，他们甚至连肚子都吃不饱。倒是儒家思想被执政者接受后，推行科举制度才给了底层的人参与国家和社会治理的机会。

那么为何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不可能有民主机制呢？根子“礼制”和私有制下的农耕社会。封建社会君权是至高无上的，礼制是君权的帮凶，除了皇帝都要受礼的制约。这种制度设计固然让社会稳定，但私有制下的农耕社会又形成利益集团，两者像两大枷锁，牢牢锁住了封建社会底层人们的权利和自由。

当活不下去时，底层人只有反抗、革命，去反对旧的专制。中国社会也因此陷入了频繁的朝代更迭。虽然一次次的改朝换代开启了民智，但要要摆脱礼制对人性的束缚似乎不可能，那些推翻了前朝皇权的人，又会期待拥有皇权。其实，几乎每一次改朝换代，每一次农民起义，都不外乎从基本的吃饱，到最高的夺取皇位为目标。从秦胜吴广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到清朝末期的农民起义，在老百姓看来，民以食为天，而皇帝与平民之间也不是不可逾越。

也因此，朝代更迭后，每一个新朝代建立，政治都比较清明，但专权的帝制下，不可能从根本上建立一套“民主机制”，到了辛亥革命时，受西方文化影响，中国人才开始思考民主和文化，试图从国家制度上建立民主机制，但不幸的是儒家影响深入人心，专制思维也让精英阶层难以忍痛割爱，民主短暂闪光后，最终被人性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