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题为“文字下乡”,作者开篇却从“愚”谈起。在举出乡下人听见喇叭声的慌乱与自己学生不认识包谷的对比实例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作者想要论证的“愚”的本质是知识问题而不是智力问题的观点,既然如此,到底是“愚”在何处?又跟“文字”有什么关系?文字在“下乡”时又有什么样的困难?
原来作者乡村工作的朋友说乡下人愚是因为他们不识字,但作者依旧不认为这是愚,毕竟这本质上也是知识问题,而且就算替这些乡村工作的朋友“自圆其说“说乡下人愚是指他们知识不及人依然牵强,因为环境大有不同,所以确切来说是乡下人在城市生活所需的知识上是不及城市里人多,而这又与乡土社会的特点相关。归结到文字的用处,联系《乡土本色》中论及的乡土社会的一个特点是这种社会的人是在熟人里长大的,这样的环境使得我们社交上姓名不常上口,文字的发生之初是”“为了在空间和时间中人和人的接触发生了阻碍”,很多因情书而产生的悲剧也源于这种阻碍和它词不达意的缺陷——“文字所能传的情、达的意是不完全的。”在空间上的阻隔除了间接接触之外还因为“我们所要传达的情意是和当时当地的外局相配合的。”并且为补救这种缺陷,我们在利用文字的时候才要讲究文法和艺术,而当说话辅助工具变多时,便可以不必注意这些,“文字是间接的说话,而且是个不太完善的工具。”因此从文字的用处来看,在乡土社会的直接接触中,采取比较完善的语言而非文字,就更不能说是“愚”了。作者推进说明的“语言本是用声音来表达的象征体系。”很是鞭辟入里,而后又直指“在乡土社会中,不但文字是多余的,连语言都并不是传达情意的唯一象征体系。”作者想表明的依旧是在文字下乡时要充分考虑乡土社会的本质。
1)智力是学习的能力。如果一个人没有机会学习,不论他有没有学习的能力还是学不到什么。
以前我就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字典上关于知识和智慧的解释是全然不同的。知识是指人类的认识成果,来自社会实践;智慧指的则是人辨析判断和发明创造的能力。所以一个知识不足却很有智慧的人的存在是很合理的,《心灵捕手》中的威尔就是这样。因此我们不得不承认,环境和机会都是极其重要的。这同时也意味着,就算我们每个人拥有同样的天赋,在不同的环境里展现出来的也会大有不同。
2)我们社交上姓名的不常上口也就表示了我们原本是在熟人中生活的,是个乡土社会。
书中对问门时不通报姓名只答“我呀”的描写就是我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在村里真是极其普遍。
3)象征是附着意义的事物或动作。我说“附着”是因为“意义”是靠联想作用加上去的,并不是事物或动作本身具有的性质。
这让我想起陈铭在《非正式会谈》里分享的一个观点:“你永远想象不出一个不能用语言描述的对象。”书中的这句话让我明白这个观点背后的原因所在。
4)语言只能在一个社群所有相同经验的一层上发生。群体愈大,包括的人所有的经验愈繁杂,发生语言的一层共同基础也必然愈有限,于是语言也愈趋于简单化。
当下很多的网络流行语用看似很简单的字母代表原来的词组,实际上只是有限群体的“特殊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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