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直接将款项拨发给家庭,并不能让重疾和残障儿童得到更好的照顾。
再说原因:从运营角度看,如果执行这个政策,政府和社会都将会付出更加高昂的成本。
再说论点:
1、首先是这个“资金”包括哪些——一个福利机构的资金来源和用途很多,有政府拨款、有社会捐赠,还有福利院组织残疾人进行简单的手工生产后的收入(折纸箱、穿彩灯、画彩蛋等,现在不清楚还普不普遍),用途包括设备购买、设施建设和维护、员工工资、重疾残疾儿童日常支出、医疗费用等等。平均下来,像样的福利院里,一个重疾、残疾儿童的社会抚养成本不会低于3万元/年,这当然是估算,因为并没有明确的核算数字可以查询。
2、由于福利院里无论老人还是小孩,其创造价值和财富的能力几乎为零,所以从经济利益角度看,是纯赔本生意。但是福利院又是一个社会的公共良心所在,对于建立和巩固人群良好的价值观又具有重大意义,因为它表达的是这个人群对弱者的怜悯,表达的是这个社会的善恶与治乱,甚至是缝合阶级差异的一个针。所以某种意义上,它的道德示范意义所产生的社会价值,是可以覆盖社会为其付出的经济成本的。如果改由家庭抚养,直接拨款,这种示范效果就会弱化乃至消失。
3、虽然没有统计,但是基本可以肯定,抛弃重疾、残疾儿童的家庭,绝大部分经济收入都不乐观。抚养和治疗、康复的支出是他们原本家庭无法承担的。但是另一个角度讲,他们也是既不会赚钱,也不会规划钱的一群人。如果直接拨款,那么如何保证这部分拨款会全部用到这个孩子身上?那么政府必然要建立一套严格的审查、监督系统来保障这件事的执行程度。而福利院固然也需要审查和监督,但是由于它是有限场地内的集约化管理,审查和监督的成本必然远远低于前者。
而集约化管理也更有利于在教育、医疗、康复等方面让更多重疾、残疾儿童获得普益性的资源,而家庭抚养在这方面天然成本高昂。
4、综合来看,福利院抚养是目前成本较低、收益较高的一种抚养方式。与之可以比较的其实是目前的普通教育,把千百上千的学生放到学校里学习——这对整个人群来说,同样是成本最低、收益最高的教育方式,如果把教育经费发到家庭的?那就反过来了,成本最高,收益最低,这不用多好的推理能力就能得出结论。
5、回到照顾这一点,核算完成本,确认好家庭,就可以很明确地得出结论,由于整个社会能够投入到重疾、残疾儿童抚养方面的资源是有限的(照看、教育、医疗等),分散化的抚养必然会极大地抬高单个家庭抚养这类儿童的成本,政府按照集约化管理的支出发放给家庭的经费,将远远不足以支付这一成本,导致的结果就是绝大多数这类儿童在家庭当中得到的照顾会远远差过在福利院当中。如果再加上人的动物性中对于弱势后代的残忍因素,那么相信大量杀婴现象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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