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的基本概念》《经济行动与社会团体》《规训与惩罚》读书报告
进入研究生阶段的也是疫情放开以后的第一个春节假期来的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特殊,意料之外的格外热闹打乱了读书的节奏和进程。这一个月短暂告别了政治学和经济学的书单,转身投向社会学的相关书籍并按照规划阅读了一些经验类的书籍,初次接触社会学的相关知识,选取了韦伯和福柯的经典著作研读。总的来看,两位学者的三本著作都是对一定时代场域下的长周期现实做了理论性的阐释,但韦伯的《社会学的基本概念》《经济行动与社会团体》更倾向于基于原有的不同学科背景下的知识理论的条块式的梳理,而福柯的《规训与惩罚》则着重于基于现实的大时间场域下的梳理和偏经验性的讲解。直观感受上,韦伯的书是逻辑性极强的纯理论阐释,读起来吃力、费解;福柯的书将历史与现实交融在逻辑性的论证中,具有更强的理论阐释力,读起来略微轻松,但在部分话语上仍留有极大的解释空间。
一、社会行动与社会学
“社会学的意图在于对社会行动进行诠释性的理解,并从而对社会行动的过程及结果予以因果性的解释”——韦伯《社会学的基本概念》
韦伯在书籍开篇就对社会学及其所要研究的对象下了定义,其将社会学与其他学科做了区分,将社会学的研究界定在社会行动的范围内,并将社会行动定义为“行动者的主观意义关涉到他人的行为”,这就将“社会的”与“群体的”“个人的”不同内涵下的行动做了不同的定义和区分。而且要掌握社会学的独特性其关键之处就在于把握“社会的”行动在行动过程、行动目的性、行动的关涉性上的不同指针。
进一步的“社会的”行动并不是空中楼阁式独立于社会这一客观实体而存在的主观行动,其生成的背景在于其所具有的广泛的经济基础,随之在此经济基础之上一个更具有目的性的社会团体伴随着其天然存在的目的性而诞生,其诞生之初就带有裹挟着广泛意味的群体行动的主观意味,所以经济行动与社会团体永远不能相互割裂、永远被绑定在一起不能分离,经济行动裹挟着社会团体不断开展带有显著主观意味的社会行动以捍卫其经济地位、社会团体为了实现其作为群体而必然具有的目的性而不断要挟着经济行动的生成。由此,在权力的作用下就有了一系列用以规范行动秩序的制度、法律、规范的生成,这些客观实在物的落成是经济行动发展与社会团体膨胀的结果,而伴随着客观实在物的确立更多的社会团体和经济行动得以在更广泛范围内更强烈的发展。而伴随着进一步的发展,社会团体2.0版本的共同体得以产生,共同体一经出世就具有了强烈的裹挟更大范围经济行动的能力与主观意味。
在此,自上而下的个体化权力理性与自下而上的群体性社会行动在经济行动这一节点上得以交汇碰撞,权力通过重塑秩序的方式参与经济行动、社会团体采用群体性手段裹挟经济行动的进程,在这一节点上经济和政治、个体理性与群体盲从互相碰撞,一门以群体主观行动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得以出现并得到发展。
二、权力理性与群体感性的限定域表述
“这种处于中心位置的并被统一起来的人性是复杂的权力关系的效果和工具,是受制于多种‘监禁’机制的肉体和力量,是本身就包含着这种战略的诸种因素的华语的对象”——福柯《规训与惩罚》
福柯对韦伯的社会学的相关概念和阐述在更长的历史场域和更窄的空间场域种加以具象化的阐释,其将目标锁定在中世纪以来西方的刑罚变革上来,从个性化的人的惩罚到宽泛性的社会的规训,其所包含的是自上而下的权力理性和自下而上的群体感性的两股力量的交织,更具体来看,应当说规训是惩罚在权力作用下历史演进的必然结果,在具有独立理性的权力为实现其稳定统治的作用下自下而上最终施加给自我的恐吓式的惩罚逐渐演进为自上而下的用以洗刷思想的规训所替代,在之前人的身体的惩罚的首要目的、在之后人的灵魂成为规训的对象。
我们应当看到,在时间的演进和历史的变革下从惩罚到规训是沿着以下逻辑路径变化的:
权力的介入→惩罚→行为控制→分解个性化→规训→人的物化→权力的介入→再规训→再惩罚→无限普遍化的“全景敞视主义”运动
在此过程中,个体权力的介入和群体的社会行动是牵动逻辑演进的两股关键力量,个体权力在最初是以至高无上的皇权介入惩罚的,其通过恐怖的方式控制人的肉体行动来维护自我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但在此过程中作为群体行动的社会不受个体权力的控制,自下而上的群体在因为其灵魂上的叛逆性而时不时会发动群体攻势撼动皇权的统治。这一组博弈关系随着时间的演进伴随的权力关系的挪移而发生了质的改变,在具有更宽泛的理性的权力作用下,一种更具影响力的规训得以产生并以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检查的组合拳以权力牵动小范围群体再牵制整个社会从而实现社会中人的物化和灵魂的剥离,但此时仍存在着少量的自下而上的群体不停挑动权力理性的光辉,此时一种更具有宽泛控制力的“全景敞视主义”运动得以生成,其推翻了先前封闭、剥夺光线、隐藏的惩罚环境代之以无限的透明和开放并完成了对社会群体的灵魂控制、思想禁锢。
福柯深刻的指出“‘规训’是一种权力类型、一种行使权力的轨道”,政治权力在社会发展演变的过程中总是能通过各种外衣裹挟着群体社会朝着其想得到的目标前进,并将自我施加的控制和压迫悄无声息的转化为群体的自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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