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替苍生伸枉滥，幽灯清泪译残篇；

从来毁誉他人事，一瓣心香留世间。

——为《古案今读》作。

《古案今读》——415.刘秀释奴

【引文】

奴隶问题，可不是奴隶社会周朝灭亡就自然而然没有了的。

任何事物它都有着一定的惯性。奴隶，一直到秦汉时期，还是大量存在的。到了西汉末年，随着土地兼并的加大，有人做过统计，大约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奴隶。

奴隶并没有完全灭绝。正好像现在有人把过去的家丁称为“保安”，丫鬟称为“保姆”一样，虽然是玩笑话，但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谁能解放奴隶，谁就能获得百姓的支持。新朝王莽也想解放奴隶，但是，不如光武帝刘秀做的成功。

同样看到了奴隶的问题，也都想解决它。然而，王莽的新朝只存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被推翻了。而光武帝刘秀则开创了东汉近200年的历史。

【原文】

六年十一月丁卯诏：“王莽时吏人没入为奴婢不应旧法者，皆免为庶人。”

七年五月甲寅诏：“吏人道饥乱及为青徐贼所略为奴婢下妻欲去留者，恣听之；敢拘制不还，以卖人法从事。”

十一年三月己卯诏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其杀奴婢不得减罪。”

八月癸亥诏曰：“敢灸灼奴婢论如律，免所灸灼者为庶民。”

十月壬午诏：“除奴婢射伤人弃市律。”

【译文】

刘秀在争夺天下时，以及后来建国后继续消灭其他割据势力的时候，先后下了多道诏令解放奴隶。

除了解放奴隶之外，刘秀还努力提高奴隶的尊严，提高奴隶的待遇，提高奴隶的法律地位。

以前，有主人杀了奴隶，只需给官府报告一声，这奴隶不听话就可以杀了。或者根本不报告，自己在府上就把奴隶杀死了。然后找个地方悄悄埋掉了事。

因此，刘秀规定，“天地之性人为贵，其杀奴婢不得减罪。”从这个诏令开始，豪族大户就不能随意把奴隶杀死不承担法律责任了。

这样一来，奴隶的法律身份地位大大得到了提高。中国人所谓的公平，其实讲的就是对等，我杀人需要偿命，你杀人也得偿命，这就是对等的。

然而，杀死奴隶的事毕竟是少数的。大量的则是鞭打、烫灼等等肉体的折磨。

除了杀死奴隶之外，他们还会动用各种私刑来折磨惩罚奴隶。比如灸灼。

灸灼是一个好办法，他们用灸灼的办法，来灸灼奴隶的身体，然后穿上衣服后还看不出来。

针对这种心黑手辣的做法，刘秀又下诏令“敢灸灼奴婢论如律，免所灸灼者为庶民。”

这命令一下，只要这个奴隶被主人灸灼过，就会成为自由的庶民，而不再是奴隶了。

其实，在古代还有一种非常另类的奴隶，就是“下妻”，这是专门对女人的。那些豪强大户或者占山为王以及起来闹事的兵痞，他们抢来的百姓女人，或者对手的女人，就充当了自己的性工具。

“益州民自八年以来被略为奴婢者，皆一切免为庶民。或依托为人下妻欲去者，恣听之；敢拘留者，比青徐二州，以略人法从事。”

奴隶被释放，是得百姓欢迎之举，但是肯定那些豪强大户是不甘心的。这就会产生矛盾冲突。最终看看谁的力量强大了。

在过去，奴隶和主人犯法之后所受的刑罚是不一样的。主人如果射死奴隶，主人不一定被判刑，即使判刑通常也判不了死罪。而奴隶如果射伤主人，不管死不死，也一律被判弃市。

刘秀下诏，“除奴婢射伤人弃市律”，专门把这法条废除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提高了奴隶的地位。

【古案今读】

刘秀，因为逐步解放了奴隶，提高了奴隶的地位，最终取得了政权的胜利。刘秀无疑是促进了社会进步的。

但是，这种进步也只能是一个时期内有所改良罢了，过了一段时间，又由于多种因素，一部分人就又沦落成了依附他人活着的奴隶。

人，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呢？不但阶级要平等，而且性别要平等。谁在这上面，有所贡献，都会被人们尊敬的，会被历史铭记的。

接下来，我们再谈一个问题，对待女子“宫刑”的事情，刘秀曾两次专门下诏“令死罪系囚皆一切募下蚕室，其女子宫。”

宫刑，是极其残忍的。那么刘秀是真的如此残忍吗？还是有其他原因？请见下文“416.刘秀蚕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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