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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克思的历史观的一个概述(一)——《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第

对马克思的历史观的一个概述(一)——《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第恩格斯的名著《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下简称《费尔巴哈论》)写作于1886年。1890年恩格斯在一封信中讲到应该根据原著而不是第二手材料来研究唯物史观时

恩格斯的名著《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下简称《费尔巴哈论》)写作于1886年。1890年恩格斯在一封信中讲到应该根据原著而不是第二手材料来研究唯物史观时,特别提到了《费尔巴哈论》和《反杜林论》,他说,“我在这两部书里对历史唯物主义作了就我所知是目前最为详尽的阐述”。[1](P593)以康德、黑格尔和费尔巴哈为主要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直接理论来源,二者密切关联,同时又有本质区别。19世纪80年代,马克思主义“在世界的一切文明语言中都找到了拥护者”;[2](P265)同时,德国古典哲学有某种复活,在英国等国出现了新黑格主义,在德国出现了新康德主义。恩格斯认为,很有必要对马克思主义与德国古典哲学的关系作出全面系统的阐述,既阐明马克思和他怎样从黑格尔哲学出发又怎样同它脱离,也阐明他们同费尔巴哈的思想的关系。恩格斯写作本书的直接起因,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杂志《新时代》约请他写文章评述丹麦哲学家施达克1885年出版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一书。施达克在这本书中极力维护费尔巴哈,但他把费尔巴哈说成是唯心主义者。

《费尔巴哈论》全书共四章。第一章论述黑格尔的哲学,阐明黑格尔辩证法的革命性质及其与唯心主义体系之间的矛盾,由这一矛盾导致的黑格尔学派的解体,青年黑格尔派的施特劳斯、鲍威尔、施蒂纳等人之间的争论,以及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产生。第二章论述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恩格斯总结哲学发展的历史经验,提出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的著名论断,确定了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标准,运用这一标准澄清了施达克把费尔巴哈说成是唯心主义者的混乱思想,阐明了费尔巴哈的哲学是唯物主义,同时指出它的缺陷,也分析了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的机械性和形而上学性的缺陷。第三章批评费尔巴哈在历史观方面的唯心主义,着重评析了他的唯心主义的宗教观和道德观。

在第四章的开头,恩格斯总结前三章说,施特劳斯、鲍威尔、施蒂纳、费尔巴哈,都是黑格尔哲学的分支,其中“唯有费尔巴哈是个杰出的哲学家”,而“他也停留在半路上,他下半截是唯物主义者,上半截是唯心主义”。[2](P296)(以下凡引自《费尔巴哈论》第四章的文字,均不再加注)这是批评费尔巴哈虽然在自然观和一般世界观方面是唯物主义者,但是一进入社会历史观领域,又陷入了唯心主义。恩格斯指出,在黑格尔学派解体的过程中还产生了另一个真正结出果实的派别,这就是以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理论。而第四章的内容,就是“对马克思的历史观的一个概述”。

一、从唯心主义、形而上学到唯物辩证法:把唯物主义世界观彻底地运用到一切领域

恩格斯的概述是从马克思和他怎样同黑格尔哲学脱离讲起的。“同黑格尔哲学的分离在这里也是由于返回到唯物主义观点而发生的”。唯物主义是同唯心主义相对立的哲学基本派别。哲学家们依照如何回答思维与存在、精神与自然界何者是本原的问题而分成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阵营,其中,“凡是认为自然界是本原的,则属于唯物主义的各种学派”。[2](P278)所以,唯物主义就是对现实世界按照它本身在人们面前所呈现的那样来理解它,抛弃一切同事实不相符合的唯心主义怪想,“除此以外,唯物主义并没有别的意义”。这是一切唯物主义哲学的共同特征。但是,从前的唯物主义却都未能把这一观点贯彻到底,马克思主义与它们的不同就在于,“第一次对唯物主义世界观采取了真正严肃的态度,把这个世界观彻底地(至少在主要方面)运用到所研究的一切知识领域里去了”。历史唯物主义就是把唯物主义世界观贯彻到社会历史领域的伟大成果。

1.把黑格尔的辩证法倒转过来

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是同对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改造分不开的。恩格斯论述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如何“被倒转过来”的。

黑格尔哲学是一个庞大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在黑格尔看来,“绝对概念”从来就存在着,并且在辩证发展,而黑格尔的整个体系,就是对它的辩证发展过程的描述。黑格尔哲学体系包括“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三部分,依次描述“绝对观念”发展的三个阶段。在《逻辑学》中,“绝对观念”作为纯粹概念自我发展。在这一阶段的最后,它使自己“外化”,转化为自然界,于是进入“自然哲学”阶段,这时绝对观念披上了自然的物质的外衣,采取自然必然性的形式向前发展,但是它并没有意识到它自己。在自然阶段的最后出现了人,于是进入“精神哲学”阶段,绝对观念在人身上达到了自我意识,它的发展体现到历史中,而全部发展的最高阶段就是黑格尔哲学。人类终于通过黑格尔哲学达到了对绝对观念的认识,认识的发展和历史的发展也就到达了终点。“这样一来,黑格尔体系的全部教条就被宣布为绝对真理”,“革命的方面就被过分茂密的保守的方面所窒息”。[2](P271)黑格尔把概念与现实世界的关系完全颠倒了。在他那里,绝对概念是本原的存在,是整个现存世界的真正的活的灵魂,自然界和历史中的辩证发展被看作是概念的自己运动的翻版。“这种意识形态上的颠倒是应该消除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对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改造,就是重新唯物地把人们头脑中的概念看作现实事物的反映,而不是把现实事物看作绝对观念的某一阶段的反映。这样一来,“辩证法就归结为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对立统一的辩证运动是包括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在内的现实世界所固有的;人类思维运动也是受辩证规律支配的,所不同的只是,人的头脑可以自觉地运用这些规律。所以外部世界的辩证规律和人类思维运动的辩证规律在本质上是同一的,在表现上是不同的。这两个系列的规律,对于提出各种辩证法理论的哲学家们来说,都具有不依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性。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就是对这些辩证规律的自觉反映,就是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而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实际上是以歪曲的形式反映了现实世界的辩证运动。马克思曾经严肃地指出这二者之间的根本区别:“我是唯物主义者,而黑格尔是唯心主义者。”[1](P280)“我的辩证方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尔看来,思维过程,即甚至被他在观念这一名称下转化为独立主体的思维过程,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我的看法则相反,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3](P22)

黑格尔以唯心主义的方式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但是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剥去了黑格尔体系的神秘外壳,把在黑格尔那里倒立着的辩证法倒转过来,拯救了自觉的辩证法。德国的制革工人约琴夫•狄慈根通过自己的学习、钻研,得出了同马克思、恩格斯相近的结论。他在1869年出版的第一本专著《人脑活动的本质》中,以自己的独特方式论述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列宁曾称他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发现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工人哲学家”。[4](P259)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辩证法的规律是客观现实世界自身所固有的。

按照辩证法的基本思想,“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一切事物和反映事物的概念、思想,都处在生成和灭亡的不断变化中。辩证法摆脱了阻碍它贯彻到底的唯心主义的束缚后,它的这一基本思想就可以被彻底地运用到一切领域中去了。唯物辩证法推翻了一切关于最终的绝对真理和与之相应的绝对的人类状态的观念。在它看来,人们的一切知识都受着他们所处环境的制约,必然具有局限性,永远不会最终完成对世界的认识。而“历史同认识一样,永远不会在人类的一种完美的理想状态中最终结束;完美的社会、完美的‘国家’是只有在幻想中才能存在的东西;相反,一切依次更替的历史状态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发展进程中的暂时阶段。”[2](P270)这样,一条正确认识社会历史的道路被开辟出来了。

2.自然科学的发展与唯物辩证法的创立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唯物辩证法和唯物主义历史观,既是对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的改造,也是对旧唯物主义的形而上学思维方法的克服。形而上学在历史上的产生和克服,是同自然科学的发展分不开的。恩格斯论述了这一认识发展的历史过程。

形而上学是同辩证法相对立的发展观和思维方法,它的主要特征是,用静止的而不是发展的、孤立的而不是联系的观点去看世界,“把事物当作一成不变的东西去研究”。17、18世纪,这种思维方法无论在自然科学或哲学中都占据了支配地位,这是由当时的历史条件特别是自然科学发展的状况决定的,所以说“这种方法在当时是有重大的历史根据的”。人们必须先知道一个事物是什么,然后才能看到事物中发生的变化,必须先分门别类地研究不同的事物,然后才能把它们联系起来去把握。所以直到18世纪末,自然科学“主要是搜集材料的科学”,关于既成事物的科学。人类对自然的认识在这种研究中获得了巨大进展,但同时也在自然科学和哲学中造成了静止地、孤立地观察事物的形而上学思维方法。

进入19世纪后,自然科学在迅速发展中呈现出新的特点,成为“本质上是整理材料的科学”,关于过程、关于发生和发展、关于联系的科学。19世纪诞生的生理学、胚胎学、地质学,都是研究其客观对象形成、发展过程的科学。特别是细胞学说、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以及达尔文的进化论这三大成果,使人类对自然过程的相互联系的认识大踏步地前进了。当自然科学发展到可以系统地研究自然界中事物的发展变化和相互联系的时候,“在哲学领域内也就响起了旧形而上学的丧钟”。当人们能够依靠自然科学所提供的事实描绘出自然界联系的总的图画的时候,从前那种靠想象来填补知识空白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自然哲学就被排除了。形而上学思维方法被唯物辩证法所取代,是人类认识合乎规律地发展的结果。

二、历史进程是受内在的一般规律支配的

在马克思创立唯物主义历史观之前,社会历史的理论领域被唯心史观统治着。哲学家们用他们头脑中臆造的联系代替现实的联系,把历史看作是由某种观念支配的过程。比如在黑格尔那里,历史的发展就是为了实现他的绝对观念。要清除唯心主义臆造的人为的联系,就必须发现现实的联系。因此,把唯物主义世界观贯彻到社会历史领域,创立科学的历史观,“归根到底,就是要发现那些作为支配规律在人类社会的历史上起作用的一般运动规律”。恩格斯深入地阐述了唯物主义历史观是如何揭示出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的。

1.个人的动机对历史的结果只有从属的意义,偶然性受内部隐蔽着的规律支配,历史是各种作用合力的结果

社会发展史和自然发展史相比,有一个根本不同的特点。自然界中的运动是由各种没有意识的盲目的动力相互作用构成的,其中没有任何事情是作为预期的自觉的目的发生的,因而自然规律的客观性比较容易被人们所认识。而社会历史是由人的活动构成的,每个人无论是经过深思熟虑或凭激情行动,都是在追求自己的目的,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是没有自觉的意图、预期的目的的。那么,支配历史进程的,究竟是人们的主观动机呢,还是客观规律?恩格斯指出,虽然人们行动的目的是预期的,但是行动实际产生的结果并不是预期的。因为人们预期的目的在大多数场合都互相干扰,彼此冲突,所以很少如愿以偿,甚至得到的是恰恰相反的结果。无数的单个愿望和单个行动冲突的结果,在社会历史领域中造成了一种同自然界中相似的状况,即似乎都是由偶然性支配着。

但是,没有离开必然性的纯粹的偶然性。在社会历史中也和在自然界中一样,在表面上是偶然性起作用的地方,这种偶然性始终是受内部隐蔽着的规律支配的,而问题只是在于发现这些规律。人们通过每一个人追求自己预期的目的来创造历史,“而这许多按不同方向活动的愿望及其对外部世界的各种各样作用的合力,就是历史”。这就表明,个人的动机对历史的结果来说只有从属的意义,它不是决定历史的真正动力。正如马克思1868年在一封信中所说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更多地受环境的支配,而不是受自己的意志的支配。”[1](P295)

2.探索历史规律的唯一途径:探究使广大群众行动起来并引起重大历史变迁的动因

既然是人们行动的合力构成了社会的历史,那么,探索历史的规律,就应该追究支配人们行动的动机是如何产生的,隐藏在行动者思想动机背后的历史原因究竟是什么。旧唯物主义的肤浅之处就在于,它从来没有提出这样的问题,没有想到去研究人们思想动机背后的动力。它仅仅看到人们的思想动机就停了下来,把思想动机当成了历史的决定因素。这样,它也就看不到历史发展的规律性,以为“在历史的研究中不能得到很多有教益的东西”。恩格斯由此得出结论说:“旧唯物主义在历史领域内自己背叛了自己,因为它认为在历史领域中起作用的精神的动力是最终原因”。旧唯物主义之所以一进入社会历史领域就陷入唯心主义,并不是因为它承认精神动力的作用,而是因为没有追溯到隐藏在精神动力背后的物质原因。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比旧唯物主义要深刻得多,它认为历史人物的表面动机和真实动机都不是历史事实的最终原因,在这些动机背后还有别的动力。但是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体系决定了它不是从历史本身中寻找历史的动力,而是“从哲学的意识形态把这种动力输入历史”,把他的绝对观念当作历史发展的动力。例如,对于古希腊历史,黑格尔不是从其本身的内在联系去说明,而是把它说成是绝对精神的实现。黑格尔在他的历史哲学中把世界历史描写成绝对精神发展的过程。按照他的描述,当绝对精神从古代的东方来到希腊的时候,希腊成了美丽自由的天国,人们的理想和现实的东西织成一体,就像一种美丽的“艺术作品”,所以“美好的个性”构成了希腊精神的中心。

恩格斯指出,要探究那些自觉或不自觉地隐藏在历史人物动机背后的真正的最后的动力,那么,“与其说是个别人物,即使是非常杰出的人物的动机,不如说是使广大群众、使整个的民族,并且在每一民族中间又是使整个阶级行动起来的动机”;“不是短暂的爆发和转瞬即逝的火光,而是持久的、引起重大历史变迁的行动”。这一论述指出了探索历史发展规律的唯一正确的途径。第一,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创造历史、决定历史发展方向的,是人民群众而不是个别人物,杰出人物是群众的代表,因此,只有探究使广大群众、整个民族、整个阶级行动起来的动机背后的原因,才能找到历史的真正动力。第二,历史发展是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统一,偶然性受必然性支配,所以只有不拘泥于历史的细节,探究持久的引起重大历史变迁的行动背后的原因,才能透过偶然的表现找到支配历史进程的规律。循着这样的途径去探索历史的动力和社会发展的规律,就必须研究阶级斗争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3.阶级斗争“是现代历史的动力”,而阶级斗争归根到底是围绕着经济解放进行的

恩格斯以英国和法国为例,阐明了阶级斗争“是现代历史的动力”。自从原始公社解体以后,社会分裂为对立的阶级,社会的历史成为阶级斗争的历史。但是,在奴隶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由于社会划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阶级的对立被掩盖了,阶级斗争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不容易被人们所认识。18世纪从英国开始的工业革命,使机器大工业发展起来,同时在社会关系方面造就了工业资产阶级和工业无产阶级,阶级对立简单化了。英国工业资产阶级的经济力量随着大工业发展起来,但土地贵族仍然在政治权力中占据着优势地位。工业资产阶级要求改革选举制度,在19世纪二三十年代掀起了国会改革运动。土地贵族和资产阶级这两个阶级争夺统治的要求,成为英国全部政治斗争的中心。1815年6月欧洲各国组成的第七次反法联盟在滑铁卢大败法军,11月与法国签订了第二次巴黎条约,即欧洲和约。拿破仑彻底垮台后,法国波旁王朝第二次复辟,直到1830年波旁王朝再次被推翻,是法国历史上的复辟时期。复辟后的波旁王朝力图恢复封建贵族地主的统治地位,但是资产阶级的力量已经空前强大起来,资产阶级与封建贵族对权力的争夺,成为法国政治斗争的中心。阶级斗争存在的事实,已经被法国复辟时期的历史学家梯叶里、基佐、米涅、梯也尔等人意识到了,所以他们把阶级斗争看作是“理解中世纪以来法国历史的钥匙”。马克思在1852年致魏德通的信中说过:“无论是发现现代社会中有阶级存在或发现各阶级间的斗争,都不是我的功劳。在我以前很久,资产阶级历史编纂学家就已经叙述过阶级斗争的历史发展”。[1](P106)例如,基佐说:“为着理解政治制度,应该研究社会中的不同的阶层及其相互关系。”[5](P16)

梯叶里曾经把英国革命的历史描写为资产阶级与贵族的斗争。米涅在论述1789年到1814年的法国革命史时从社会各阶级的需要去观察历史事变。[5](P17-18)这些表明,揭示阶级斗争在社会历史中的作用的客观条件已经具备了。

在法国,1830年的七月革命推翻了波旁王朝,巩固了资产阶级对封建贵族的胜利,同时也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在历史中提升到了重要地位。1831年和1834年的两次里昂工人起义,标志着无产阶级作为独立力量登上了政治舞台。英国19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宪章运动,成为英国无产阶级第一次独立的政治斗争,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次广泛的、真正群众性的、政治性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这样,在英国和法国,无产阶级已经被承认是为争夺统治而斗争的“第三个战士”。这时阶级关系已经非常简化,除了闭眼不看事实的人之外,人们都可以看到,“这三大阶级的斗争和它们的利益冲突是现代历史的动力”。

为什么认识到阶级斗争是现代历史的动力就可以从人们行为的思想动机探寻到隐藏在精神动力背后的历史的真正动力呢?因为阶级是由于经济的原因而产生的,阶级斗争是为了经济利益而进行的。阶级是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产生而产生的。是生产力的发展导致了私有财产的形成,使原始公社解体、奴隶制产生,进入阶级社会。封建土地占有制的产生,是奴隶制生产方式内部矛盾发展的结果,但是在公元四至五世纪的欧洲,正当罗马奴隶社会内部产生了封建主义因素,土地贵族逐步封建化时,日耳曼人用暴力征服了西罗马帝国,摧毁了奴隶制度,成为封建制的土地占有者,这样,封建的土地占有制初看起来似乎可以归于暴力掠夺这种政治原因,因而使其经济原因不易被人们所认识。与此相比较,显而易见的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这两个阶级是由于经济关系发生变化,确切些说,是由于生产方式发生变化而产生的”。在封建社会后期,随着从行会手工业到工场手工业再到机器大工业的发展,城市市民、小手工业者发生分化,产生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进一步的发展中,资产阶级所代表和推动的新的生产力同封建土地占有制及各种封建特权制度发生了冲突,封建制度成了生产力发展的桎梏,在17世纪的英国和18世纪的法国导致了资产阶级革命,打碎了封建桎梏,使生产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发展。但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又同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发生了冲突。一方面是人民群众越来越无产阶级化和贫困化,一方面是生产过剩,产品没有销路,生产无限扩大的趋势与劳动群众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对缩小的矛盾,暴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固有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必然要求通过改变生产方式来使生产力摆脱桎梏”。这一矛盾的阶级表现,就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

4.“一切政治斗争都是阶级斗争”,“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

恩格斯指出:“一切政治斗争都是阶级斗争,而一切争取解放的阶级斗争,尽管它必然地具有政治的形式(因为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归根到底都是围绕着经济解放进行的。”这一重要论断深刻地阐明了政治斗争、阶级斗争、经济利益之间的关系。

历史唯心主义把人们的思想当作历史变动的最终原因,把政治变动当作决定全部历史的最重要的变动,而马克思则证明,“在全部纷繁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问题的中心仅仅是社会阶级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统治,即旧的阶级要保持统治,新兴的阶级要争得统治。”[6](P458)

阶级间的政治对抗是一切政治斗争的基础,所以“一切政治斗争都是阶级斗争”。离开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就看不到阶级划分是政治派别划分的最根本的基础,看不清各种形式的政治斗争的实质。另一方面,由于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阶级的根本利益最终只有通过夺取政权才能实现,被压迫阶级反对统治阶级的斗争必然要变成政治的斗争,变成首先是反对这一阶级的政治统治的斗争,所以“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观察阶级社会的历史和各种现象,就必须坚持阶级分析的方法,揭示政治事变中的阶级关系和各阶级的经济利益,同时看到,归根到底围绕着经济利益进行的阶级斗争必然具有政治的形式,以政治权力为直接目的。这样才能在看来迷离混沌的状态中发现支配历史进程的内在的客观规律。

恩格斯后来概括说,“历史唯物主义”这个名词所表达的“关于历史过程的观点”,[6](P508)就是认为“一切重要历史事件的终极原因和伟大动力是社会的经济发展,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改变,是由此产生的社会之划分为不同的阶级,是这些阶级彼此之间的斗争”。[6](P509)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列宁全集,第1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5]普列汉诺夫.论一元历史观之发展[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1.

[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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