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颍淮】第50期
禹王碑(禹王碑文内容)
作者:张华东
(本栏目每周五下午4点推出)
在《曹炯拓颍州碑刻选》中,《嘉靖十二年佥宪鹿野史公去思碑记》是唯一的一块隶书,碑额篆书为进士、文林郎、奉勒提督学校、巡按直隶监察御史、余姚人闻人诠所书。碑正文为嘉靖奉仪大夫、奉勒提都、南直隶屯仓场兼整饬兵备理刑,河南按察司佥事,时任颍州兵备道李宗枢所书。其隶书风方正,用笔多于方笔,并建有篆法,行列规整,大小匀称,与汉隶左右舒展之结体有所变化,给人以严谨劲健之美,极富艺术感染力。
道光重修文昌阁碑记(局部)
《碑刻选》中有两件行书拓片,《北宋元祐八年晓鼓颂》和《乾隆壬申初夏御题欧阳修像赞》,前者为宋代碑刻,从书法的角度,这不失为一帧行书精品。这件行书作品有明显“尚意”之趋向。此碑刻于宋元祐八年,这个时代也正式宋四家推崇“尚意”书风统领书坛的时候,其风格取二王之法,并受米芾书法风格影响,崇尚古雅和魏晋风度,,追求天然的自然之趣。《乾隆御题欧阳修像赞》,为乾隆所书,研习二王之法,主要受赵孟頫之影响,用笔圆润顺畅,有赵氏之隽秀、流畅的特点。
这些碑刻的碑额都是以小篆入刻的,碑额在一块石碑中是具有装饰性的,一般都采取小篆入刻。在颍州碑刻遗存中碑额,以婉转瘦劲、秀雅流美的风格,这种篆书是秦统一六国后文字得到统一的小篆,工整、平稳,线条流畅,用笔纯净,结构匀称。
乾隆十一年重浚中清河记(局部)
《碑刻选》中有一块篆书碑,虽然它的书法艺术位置不高,但它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即《道光十五年颍州岣嵝碑》。《岣嵝碑》相传为夏禹所写,这只是一种传说,是后世为了神化,将此碑伪托。此碑消失千年,原碑在湖南省衡山岣嵝峰,故而得名。传为此碑是颂扬夏禹之遗迹,所以又称之为“禹碑”、“禹王碑”、“大禹功德碑”等,在2007年7月上旬又重新被发现。《岣嵝碑》的记载,最早出现了东汉罗含的《湘中记》、赵晔的《吴越春秋》,后郦道元《水经注》、徐灵期《南岳记》、王象之《舆地记胜》均有记述。
由于此碑的特殊性,传拓各地而闻名于世,后多有翻刻。明代嘉靖十五年(1536)冬,张碧泉将该碑文拓片带回云南,后刻于安宁县城东洛阳山的法华寺壁之上,明嘉靖二十年(1541),绍兴知府张明道将岳麓书院所藏的拓本摹刻,立于绍兴禹庙,立碑建亭。明嘉靖四十年(1561)在四川明泉县九龙山禹庙建亭立此碑,明神宗万历三十二年二月(1609),吏部左转郎杨时乔将此碑摹刻于江苏南京栖霞山天开岩侧,为摩崖石刻。明万历年间,翻刻于河南汲县,清康熙年间于西安翻刻,道光十五年(1836),在颍州西湖摹刻此碑,1938年颍州大水,西湖临颍亭被大水冲倒,碑刻移置埋玉观旁,历经沧桑,得以保存,故此碑称之为《道光十五年颍岣嵝碑》
。此碑字形如蝌蚪,与甲骨文和钟鼎文不同,与籀文蝌蚪文也有区别,似缪篆,很可能是道家的一种符箓,因为《岣嵝碑》流传久远,也没有具体的年代,如民间之书,有“道家秘文”、“少数民族古文字”之说。篆法与甲骨文、金文等不同,也不像六国古文,字形有强烈的动感,粗旷震动,结构诡秘神奇,但其金石趣味儿十分浓厚,经与缪篆和符箓的演变。此碑流传之久,具有传奇色彩,因为它的特殊性,有其一定的历史意义和文化魅力。
皇清待赠省吾连公墓志铭(局部)
碑刻的存在,给历史的考证、补正史籍之阙载,纠正史籍之舛误,佐证史籍之记载等方面,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另外在书法史、书法美学,以及书法艺术风格的变化都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学习价值。它不仅仅具有观赏性,我们可以从历代碑刻中看出一个时代、一个区域所反映出来的文化特征,从《曹炯拓颍州碑刻选》中看到朝代的更迭,阜阳发展的历程和变化。《碑刻选》的这些颍州遗存,虽然大部分残缺,有的因历史原因被人为毁坏,有点年久风蚀,但其历史地位和艺术价值并未受到损失。特别其书法的价值,它是集中反映颍州区的书法文化现象,在颍州这块土地上,书法风格受南北文化影响下所表露出来的艺术特色。
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中,碑刻是综合性艺术,它集文学、历史、书法、镌刻为一体,既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又承载着书法艺术。而碑刻书法作为一门艺术,因为它承载着独特的文化内涵,以它特有的民族文化符号,传递着中华传统文化,滋养着中华儿女的精神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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