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哈尔滨人宋永佳,家中排行老四,被称为“乔四”。他出生于1948年,很早辍学在家,无事可干,变得游手好闲,四处游荡。他家所在的村头有一座桥,每天早上,他都会去桥上溜一会儿。时间长了,当地人给了他一个“大桥老四”的绰号。
与很多出身贫寒又没啥文化的年轻人一样,乔四一开始也只能干点体力活。他在哈尔滨干砖瓦工,在工地上挣些辛苦钱,勉强养家糊口。但20世纪80年代,在一次老城拆迁过程中,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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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哈尔滨城市建设推进,拆迁不可避免,但总有一些“钉子户”,让建筑公司感到头疼。
乔四所在的建筑公司,也碰到了同样的问题,导致工程推进不下去。这时,名不见经传的乔四站了出来,他把几个资深“钉子户”召集到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菜刀砍掉自己的一根小指,并撂下一句话:“谁跟我一样这样做,谁就可以不搬迁。”
乔四干这件事时,是那样的淡定从容,好像那不是他的小指头,把在场的“钉子户”都吓坏了。拆迁顺利推进,他的狠名声也传了出去,各个建筑公司纷纷找上门,请他处理拆迁问题。
乔四顺势笼络一些闲杂人员,专门做起了拆迁清场生意,迅速发家致富。
当然,他也遇到过“同行竞争”。1986年5月,乔四为包下一个开发区拆迁工程,与另外两个拆迁队产生矛盾。他带着手下,在工地上演全武行,重伤一人,打昏一人。
最终,两个拆迁队被迫退出这一拆迁工程。乔四以8万元承包工程,转手包给别人,净赚10万元。
接着,乔四又介入哈尔滨北环路拆迁工程,大赚63万元。当时,国企机关事业单位,月工资都只有几十元,63万元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在很短的时间里,乔四就垄断了哈尔滨的拆迁市场。他还利用承包工程的机会,以宴请、送礼、回扣等方式,大肆拉拢有关人员。
他的威名逐渐越出哈尔滨,遍及黑龙江省,乔四”变成“乔四爷”,成为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乔四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是有“第一杀手”之称的李正光。
李正光是朝鲜族人,个子不高,只有1米68,显得很不起眼。但他为人阴冷,虽不善言辞,却心狠手辣。他总是随身携带一把锯短了枪柄的猎枪,每次打架斗殴都冲在最前面,很是勇猛。
李正光最有名的“一战”是落马湖拆迁工程中对战“刘三”。
落马湖是当时哈尔滨人对东大直街以南,哈尔滨工程学院以东的原新发屯、鼎新屯、三姓街、燎原街一带的称呼。
“刘三”本名刘长勇,是香坊区拆迁队长,哈尔滨肉类加工厂在落马湖一带的拆迁工程,最初正是由他承包的。
乔四
乔四也看上了这一工程,想抢过来,就放出风去试探刘三的反应。
刘三知道乔四有心插手,感到有些害怕,又舍不得已经到手的工程拱手他人。想来想去,他通过中间人图二花12000元雇了职业杀手“洋馒头”和王树槐、刘国庆等人到工地看场子。
乔四知道刘三不肯放手,带人到肉联厂基建办放话:“这活我来干。”说完,他扬长而去,基建办的人慑于他的威势,不敢说任何话。
接着,乔四通过中间人图二把“洋馒头”约出来,在饭局上,经过试探较劲,乔四直接出10000元,让“洋馒头”退出他和刘三之间的纠纷。这样,刘三就被轻松断去了一只“臂膀”。
随后,乔四派李正光带人到拆迁工地,与刘三的人大打了一场。失去“洋馒头”保护的刘三,最终被带到乔四的办公室,一顿痛打。不但他的工程归乔四所有,手下人也全部归顺了乔四。
十多年来,乔四横行哈尔滨,简直无人能管。他的座驾是一辆牌号为黑A88888的大奔,在哈尔滨的大街上横冲直撞,根本不把交通规则放在眼里,所有车辆见了这辆车,都要乖乖让路。
乔四在街上看上哪个女人,就把大奔开到身边,几个人把人架到车上,开动车就走,气焰嚣张得不可一世。
然而,谁也想不到,正是这辆大奔,导致了乔四的覆灭。
关于乔四覆灭的原因,“超车说”最为人所知。据说,当时有领导到哈尔滨视察工作,车队在路上正常行驶,突然被一辆黑色的大奔迅速超过。
大奔超车气势太足,引起了领导的注意,于是开始调查这辆车背后的车主。一查不要紧,竟发现乔四涉及这么多违法犯罪案件。领导震怒,有关部门强势插手,仅过了半年时间,乔四八十多人的团伙,就彻底完蛋了。
覆灭
1991年6月9日,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宋永佳(乔四)进行宣判,他被认定参与了14起流氓犯罪,组织策划,指挥纠集多人持械绑架伤害他人4起,动手伤害、殴打12人,致7人轻伤,且犯有贪污、赌博罪,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随后,乔四在一个荒山处被枪决。
透过乔四的发家和覆灭,可以看到一个恶势力团伙曾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的不堪一击。邪不压正,只有对恶势力保持雷霆手段,才能营造一个有安全感的社会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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