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似一片舒适无忧的环境,祥和安宁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拥有,而事实不过是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承担了所应该承担的,也承担了不得不承担的,或是责任,亦或是使命,在内外交困,暗流湍急的时势下,只有背水一战,那唯一的希望才会幸运的降临。《至暗时刻》这部电影根据二战时期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事迹改编。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1874年11月30日-1965年1月24日),政治家,画家,作家以及记者,195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曾于1940-1945年及1951年-1955年期间两度任英国首相,被认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政治领袖之一,带领英国获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影片由乔·赖特执导,加里·奥德曼主演(饰温斯顿•丘吉尔),影片从工党弹劾英国首相尼韦尔·张伯伦开始,紧接着张伯伦下台,丘吉尔上台,然后通过演讲,游说主和派的民主党,以及支持民主党的国王,最终敦刻尔克被围困的英军部队大部分撤回,也获得了民主党和国王的支持,整个准备应对强大的德国纳粹。在还未当选英国首相之前的丘吉尔在内阁时任海军大臣,管着英国当时海军的烂摊子(在强大的德国纳粹面前,昔日日不落帝国的皇家海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在没有绝对中制空权的条件下,每一条入海的军舰都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同时也在督促着当时一直犯有拖延症的空军飞机的制造(之所以会这样,在张伯伦执政期间,内阁一直奉行的政策是用和平会谈的方式来约束德国纳粹对于捷克的侵略,并没有预示到德国纳粹的野心,虽然丘吉尔一直在强调要防范德国,但是那时的丘吉尔人微言轻,进而导致了战时飞机不够的尴尬局面),那时,丘吉尔在内阁是不被人重视的,加利波利战役的失败彻底失去了皇室的信任,这也就是在影片一开始,国王始终不情愿让丘吉尔担任战时首相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对于这种根据真实事迹改编的影片,故事的核心人物是关键,核心人物能否把一个真实事件的里既能够形象化又能够戏剧化,成为了这部影片能否成功的最重要的一环。这部影片丘吉尔的形象以及表演无疑是把历史上的丘吉尔演活了,演的很接地气,让观众感觉很接地气。片中加里·奥德曼 (饰 温斯顿•丘吉尔),对于这次的饰演,首先从外貌上做到了形神兼备,将那个时期丘吉尔六十六岁年龄的状态,身材的臃肿做到了最接近本人,如果要塑造一个成功的,立体的,活灵活现的历史人物,外貌只是前提,那么其次就要用生活化的肢体语言,符合人物性格的语言来充实这个好看的皮囊,既然外貌上做到了最接近的。奥德曼对于丘吉尔这个人物的展现也没有掉链子,在以往的银幕形象中,奥德曼并没有这么臃肿的身材和迟缓的动作,在饰演这个角色之前,通过饮食来改善身材让自己可以无限接近历史上的丘吉尔,通过翻阅他的自传来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性格,由此塑造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然而,这些正是来源于一个演员对于演员这个职业的信念感。影片中丘吉尔出场的那场戏,在查特维尔庄园的卧室里,还没起床,躺在床上吃完早餐,当然早餐是在床上吃完的,在一个私人订制的床上餐桌上解决的,莱顿(莉莉·詹姆斯 饰)推开卧室门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丘吉尔首先为自己点了一根雪茄,然后开始口述电报,接着一个鲤鱼翻身起床,不管睡衣的里面是穿着衣服还是没有穿衣服(当然肯定是没有穿衣服的),看到这个动作,会让观众一下觉得这个人物很可爱,也很贴近生活,之所会这样,是因为,这个动作很多人在现实生活中都这么干过,而且还乐此不彼。
历史上的丘吉尔好口述,口述自传、口述演讲稿,尽管会吐字不清而且还有些口吃,在野的一段时间他还靠着四处演讲生活以及跟助手一同完成了《马尔巴罗传》第二卷的写作工作。长时间的口述的习惯养成了他有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在片中,国内外的各种情况加之民主党主和派的威逼,丘吉尔无奈之下决定要与德国纳粹和谈,在起稿一份文件期间,说了两句就一边自言自语的骂纳粹,然后回头跟莱顿说,‘我想不到合适的词。’莱顿说,‘您能说的,您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通过这一个简短的对话,我们就能很直观的知道丘吉尔的一方面,当然,影片不只是从这一点来刻画丘吉尔这个历史人物,比如影片中随处可见的抽雪茄;跟妻子克莱曼•丘吉尔(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马斯 饰)撒娇斗嘴;在准备演讲稿的时候边说边洗澡,然后对莱顿说自己要出来了,接着裸着身子就跑出来了,回房间的路上还不忘停在楼梯口看一眼莱顿去了哪里;受到委屈了,会把自己关到小屋里自己偷偷的抹眼泪,那个时候你不会想到他是一个首相,而像自己家里的老人、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政坛上,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的政治领袖,在家人面前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调皮可爱的丈夫。影片中光影对于人物的塑造和人物关系的呈现功不可没。
摄影师布鲁诺·德尔邦内尔通过对灯光的运用,展现了二战时期各政党之间的关系,刻画出了做派强硬的英国首相人性化和人性化。影片中采用了一种高反差的光影视觉策略来强调加里·奥德曼表演的温斯顿·丘吉尔,从丘吉尔的出场,房屋内一片漆黑,一支火柴擦着,点着了雪茄,也照亮了丘吉尔的脸,此时,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火柴的红光。德尔邦内尔在采访中说到:“他是个非常强大的人物,从一开始就试图隐藏自己,我们总觉得他从黑暗走向光明,从黑暗走向光明,每次都是如此。我们第一次看到他时,他的雪茄点亮了他的面孔,他的男管家打开了他房间里的窗帘让光照进来。”在电影拍摄之初,德尔邦内尔计划用外部的阳光来与内部的黑暗做对比,历史上的1940年的伦敦经历了一个美丽的春天。但是影片是在冬天拍摄而且一直都在下雨,所以他把阳光的效果搬到了室内,比如丘吉尔在白金汉宫谒见国王,第一次与国王乔治六世(本·门德尔森 饰)在白金汉宫的紧张会面,这个场景里用了非常暗淡的灯光设置。这是丘吉尔第一次在走廊中被强光照射,然后当他进入房间之后,他随即被阴暗吞没,最后当他走进国王的时候又一次被光线包围,在靠近高反差光线的地方拍摄这种紧张感,而不是让他们坐下来讨论,这很有戏剧性,国王和丘吉尔一人被一束光照着,其余的环境要么是晕晕的台灯所散发的黄光,要么就是蒙蒙的散射光,一人一束光,正是表现了此时两个人的所处的位置是对等的,之所以是站着把事儿交代了而没有坐下来像朋友一样聊天,表明二人仍然处于一种对立的局面,从国王偷偷的抹掉手背上丘吉尔吻印到他跟张伯伦抱怨为什么让一个曾经导致加利波利战役战败和反对印度自治的人做首相都可以印证他们当时处于一种对立关系。
在白金汉宫第二次会面时,两个人坐下来聊事儿了,这里仍然只有一束从从屋外照射进来的强光,国王的脸上是亮的,丘吉尔的脸上是相对暗的,再次强调了二人的主次关系,这次能够坐下来,一是因为国王要跟新任的首相一起吃饭,二也表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小方面是两个人的关系改变了,大的方面就是此时欧洲大陆正在爆发战争,英国也是要改变的时候了,不能够再独善其身,而是要联合起来共抗强大的纳粹。对丘吉尔来说,他是远离大众的,在经过跟国王一番掏心窝子的聊天之后,他意识到各个政党的意见更多的是利己的,是战是和对他们来说只是利益的多少,真正能够代表整个国家意愿的是普通市民的想法,在去国会准备宣读和谈文件的路上,由于交通堵塞,丘吉尔在那一刻下了一个决定,搭乘了人生第一次的地铁,在地铁上丘吉尔出现了他展现人性的一刻。地铁里的灯光仍然是暗淡的,这点很符合当时工业的生产力,以及人们的需求。据摄影师德尔邦内尔说,地铁内的场景是在片场的一辆租来的车厢里拍摄的,在车厢里安装了一些LED灯光来形成微小光束,车窗外是黑的。在地铁上第一次看到首相坐地铁,每个人都紧张不已,反而他自己特别放松,向同车厢的人借火柴开始了与民众的谈话,由此得知了普通市民对于英国现状的看法,那就是NEVER!真正的绝地反击,不过是在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的放手一搏,在大部分人都质疑你的时候,你仍有坚定的勇气和背水一战的魄力,即使失败,也是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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