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曦
天空因燕子而变得繁忙。
什么的小燕子(什么的小燕子填合适的词)
每到初春,教学楼里总是挤满了筑巢的燕子。自然物候的信而有始,让我每到此时,总是点数着日子。衣服越穿越薄,凛冽的风不再呼啸,在枝头轻柔摇晃。千万颗芽苞睁开惺忪的睡眼,学生们开始一天的晨读。我总是没来由地仰望天空,祈盼着它们的到来。
春天空气潮湿,连续几天的雨水大雾,到处都在长霉,晦暗的日子让人烦闷,望着潮湿的衣服,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干啊?
它们像春天的信使,在不注意间悄悄潜进教学楼,在顶梁的管线圪落处安营扎寨。旧家的遗迹,新家的选址,常常重合,让人以为旧年的燕子又回来了!
这些辛勤的劳作者,日日成百上千趟往返于土地与楼宇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啄来春泥,一点点垒筑,一个敞口的泥碗渐次成形。这个建筑式样先存在于它们的头脑之中,可以说观念先于事物而诞生,这是唯心主义的说法。在自然的演化之中,燕子与人类相伴而居,体现着人居和谐的幸福指数。
为了提高舒适度,它们衔来柔软的枯草茎,作最后的铺垫。看吧,它们以屋檐作底,以梁为承托,以下沿作遮风挡雨的山墙,只将朝向走廊的方向作为出入口,更提高了安全性和私密性。没有人看到它们如何卿卿我我,只见它们并排卧在窝里互相用喙梳理羽毛,消解一天的疲惫。
当然并不全是诗意,燕巢下面就是排泄的厕所,灰白的粪便越积越厚,提示着生人勿近。
圆滚滚的鸟蛋挤挤挨挨,一个管孵化,另一个负责喂饭。日子一天天流逝,绿叶疯长,青草如茵,来来回回上学下课的同学嬉闹着经过一排排豪华别墅。
蛋壳从里面打破叫作生命,燕巢变得拥挤不堪,一排五六只小脑袋探出外沿,黄口小儿天天喊饿,可急坏了奔忙的父母。育雏是动物繁衍后代的沉重责任,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燕子的尾翼更像张开的剪刀,裁剪动作更凛利迅捷,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一条条青虫送入嗷嗷待哺的幼儿口中。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饭点在下课铃声中更显嘈杂。
它们不怕人,双爪擒着铁护栏,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经过的师生。小燕子羽毛长齐,开始练习俯冲,嗖地斜刺啦向下急坠,互相交替地使用中庭的空间,羽毛球在空中来回飞,小燕子的飞行姿态和轨迹略显笨拙和稠密,你会担心它们撞在一起,但从来也没有发生。
你翅膀硬了!这是父母训诫反叛儿女的一句话,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也如这燕子脱离父母的羽翼,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燕子里从没有啃老族,到时就要离开自己的家,在更高的维度上尽情舞蹈。
天空更显忙碌,一个冬天清朗的天空彻底被燕子们打破。老鹰飞得更低了,羽翎张开,身形庞大,在草甸上留下硕大的阴影,从海岸边啄鱼,回去喂自己的儿女。
小燕子,穿花衣,这一身紫衫,张开的剪刀手,宣告着春天渐渐进入尾声,它们的家永远留在了身后。像所有背井离乡打工的人一样,衔泥筑巢,生儿育女,训练起飞,将未来投入远方,只在年节时返回故乡。
燕子日日令我仰望,这生命的交响,更显人世的不易,让人感念父母的恩德。
作者简介:
王梦曦,女,2000年生于河北省邢台市,成长于广东省珠海市,现就读于天津科技大学文法学院知识产权专业,曾在广东省广播电视台新闻广播、《邢台日报》《牛城晚报》《岁月》《散文诗世界》《中国青年作家报》发表文艺作品。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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