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虽然除掉了作恶多端的非洲魔法师,夺回了妻子和宫殿,但他还没有真正摆脱危险。因为谁也没料到,这个已被烧为灰烬的魔法师,另有一个比他更坏的同胞哥哥。此人是一个本领高强,精通各种占卦的大魔法师。所谓“掰成两瓣的豆不会是两样”正是他们兄弟的写照。
阿拉丁和神灯(九)(阿拉丁和神灯九宫格)
他们分居两地,却都会在利用妖法、邪术干伤天害理之事。恶贯满盈的弟弟结束了罪恶的一生,其状况他哥哥事先并不知道。只是这天,大魔法师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心血来潮,想了解远在异乡的弟弟的近况,因此取出沙盘占卦,于是得知弟弟已死亡。这噩耗使他无比悲痛,为了弄清弟弟是如何死的以及现葬身那边,他又卜了一卦,这下他知道弟弟死在一个名叫阿拉丁的年轻中国人手上。
非洲大魔法师在弄清楚这个状况过后,便发誓要尽快替弟弟报仇。他预备了行装,随即出发出发,不辞艰辛,跋涉了几个月,才到达中国的京城。他知道这是杀他弟弟那个凶手居住的城市。在一家旅店中,他租下一间房子,出来躺在床上稍事歇息后,便溜出旅馆,上街遛达,借此识别方向,熟悉情况,以便顺利完成替他弟弟报仇的义务。
这一天,他来到闹市中一座非常考究的茶楼,见里面挤满了人。他们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下棋,有的听说书,有的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五花八门,热闹得很。
于是,他打算出来凑凑热闹,想通过别人的谈话了解一些状况。他挤出来,在人丛中找个位置坐下,谛听周围的人谈天说地。听着听着,逐渐听出点什么来。因为,他们的话题中常常涉及到一个名叫菲图苏的道姑。说她终日呆在大略的修道院中,专心修炼。她神通宽大,道法高深,而且廉洁虔诚。每月只进城两次,目的是为众人看病。她医术高明,且乐意救助那些无依无靠、贫穷可怜的人。
非洲大魔法师听了众人称赞道姑菲图苏的德行,暗自欢乐,心想:“我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谢天谢地,我能从这个妻子子身上达到我的目的。”为进一步了解状况,他便有意与身边的一个人拉起话来:
“老伯,刚才听你们几位谈到道姑菲图苏的道行,实在令人钦佩,但不知她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新鲜!”被问的人惊叫起来,“一个住在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是决不会不知道关于道姑菲图苏的神奇事迹的。很显而易见,可怜的朋友,你不是本地人。”
“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是刚从外地来到这里的。刚才你们所谈论的关于那位道姑的事,我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全面了解她的事迹,并希望你通知我她正确住址,以便我好专程去拜访她。因为我是幻尘中罹难而且有罪在身的人,要去求她救援,求她替我祈祷,若能靠她的慈悲,帮我渡过磨难的苦海,我就终生有幸,感激不尽了。”
大魔法师的一席话使此人颇受感动,便把道姑菲图苏的品行和所作所为,非常详尽地向他叙述了一遍,并通知他道姑菲图苏住在兵陵的窑洞中,然后不嫌麻烦事地带他到城外,把去道姑居室的路指给他看。
大魔法师对此人的心肠好,一再表示万分感谢。
大魔法师满心欢乐地回到旅馆,他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番,决定从道姑身上着手,来实施自己的复仇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大魔法师便来到道姑的住处。可能是因为命运的安排,这一天恰逢道姑进城行医,他不得已只好暂时放弃行动。在返来的路上,他看见人群聚集在一路,都想往里挤。他出于好奇心,便走已往看热闹,却发现道姑菲图苏在人群当中,被人们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抱病或身有痼疾的,大家都求道姑为自己祈祷、治疗。为满足人们的愿望,她有求必应,忙得不可开交。
大魔法师中途遇见道姑后,一向等她回到窑洞,才满有把握地回到旅馆。他耐心地等到日落时,才离开旅馆,来到一家酒馆,喝了一碗酒后,便迈步出城,急赶忙忙奔到道姑菲图苏居住的窑洞前,轻手轻脚地进入窑洞,见她平坦地仰卧在一张席子上,便纵身跳上床,骑在她身上,随即拔出匕首,召唤她。
道姑菲图苏一会儿被惊醒,眼见一个大汉拿着锋利的匕首骑在她身上,此人一脸凶相,她感到十分恐怖。大魔法师威胁她:“听我说吧!你若出声或胆敢反抗的话,我就马上杀死你。现在你起来,按我的吩咐去做。”大魔法师又说,只要她服从命令,就不杀她。
大魔法师说毕,从道姑身上站了起来。
“把你的衣服脱给我,你换上我的衣服吧!”
道姑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头巾、面纱和披肩都脱下来,递给大魔法师。
大魔法师也脱下自己的衣服,扔给道姑,然后把道姑的衣裳、披肩、面纱和头巾穿戴起来,并对道姑菲图苏说:“你必须用油脂一类的化妆品,把我的脸孔粉饰得跟你差不多。”
道姑菲图苏按照吩咐,走到修道室角落,从一个陶罐中拿出油膏,她在大魔法师的脸上连涂带抹,妆画得差不多了后,才拿起一串念珠给他戴在脖子上,又把手杖递给他柱着,最终拿起一面镜子给他照一照。说道:
“你自己看一看吧,我认为已差不多了。”
大魔法师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跟道姑菲图苏果然一个样子了,非常写意。可是他在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后,马上就翻脸食言,凶相毕露,一把抓住道姑,用绳子凶残地将她勒死了。他把道姑的尸体拖出洞外,扔到深坑里,然后转回窑洞,在里面睡了一宿。
次日早晨,大魔法师离开道姑菲图苏的居室,来到阿拉丁的宫殿附近,在墙外徜徉。人们以为他是道姑菲图苏,便纷纷向她走来,有的求她祈祷,有的求她治疗。他模仿道姑菲图苏的举止举措,装出有求必应的姿态,一会摸着这个病人的头替他医治,一会念念有词地替那个遭难者祈祷,一时忙得不可开交。人们越聚越多,嘈杂声越来越大,此时,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正在自己的房内歇息,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喧哗声,不晓畅是怎么回事,便对婢女说:
“你出去看一看,人们为什么在此喧哗?”
婢女领命出去,随即回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是道姑菲图苏在那里替人治病、祈祷,因为围住她的人太多,因此,难免人声嘈杂。你是否愿意见她的面?我可去带她出去,你也可以顺便请她祈祷。”
“好吧,你去带她出去。早就听说她的道行,我一向想见她一面,求她替我祈祷。”
婢女按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指示,把穿着道姑菲图苏衣服的非洲大魔法师请进宫殿。他一来到公主面前,便滔滔不绝地用祈祷、祷告的术语祝福她,再加上他那道貌岸然的庄重个人形象,竟然使在场的人完全看不出他不是道姑菲图苏本人。
公主亲切地问候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尊敬的菲图苏老人家,希望你能长期同我住在一路,这也是我生平的愿望。因为同你在一路,通过你的祈祷,我不仅可以蒙受恩惠,而且也愿意模仿你的方式进行修炼,成为具有像你那种虔诚性格、廉洁行为的人,以期达到雪中送炭的最终目的。”
显而易见,非洲大魔法师的卑劣奸计已经有望得逞,但他要进一步完成其全盘打算,所以迫不得已持续行骗,说道:“高贵的公主啊!奴家本是一个专心修道的人,只能在萧疏偏僻的地方勤修苦炼,哪能在皇家的宫殿中过享福的生活啊。”
“菲图苏老人家,你不必顾忌,我会替你安排一间清静的小屋子,让你可以一个人在里面安安静静地修炼,谁也不会干扰你。这样,你在我宫中,就没有什么不适合了。”
“恭敬不如从命。公主既然为我安排好啦,那我就赞成了。因为帝王子女所说的话,就如圣旨,是不能违背的。但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公主答应,这就是我吃饭、喝水和歇息都会在我自己的卧室里,以此保持我爱幽静的老习惯。另外我不要求你为我预备丰厚可口的饮食,只是每餐打发使女送我几块面饼和少量凉水,以此充饥便可。”大魔法师强调要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吃喝的目的,显而易见是怕暴露他的真正面目。因为同别人在一路用餐,就迫不得已掀开面纱,那么他的真面目,当然也就暴露无遗了,又谈何实现自己的阴谋企图呢?
“菲图苏老人家,你放心吧!”公主安慰他,“一切都按你的愿望去安排。现在你跟我来,我们一路去看一看为你预备的宿舍吧。”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把假的道姑带到一间小巧别致的厢房,指着说:“菲图苏老人家,这便是你居住的小房间。以后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可以清静修道,安心养息,持续行善。以后我还预备用你的名字给这间屋子命名呢。”
公主这种善男信女特有的虔诚言行,尤其她那善良的性格,博得了假道姑的赞赏,他装模作样地替她祈祷、祷告。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带着假道姑在宫殿内四处游览。她非常得意地对假道姑说:“你对宫中的楼台亭阁的结构、装饰有何观感?还不错吧?”
假道姑连连摇头,同时对公主说:“我的闺女(daughter)啊!这所有实在惹人羡慕,这幢宫殿,世间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座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里还缺少一件东西,因此,还不能说是尽善尽美的。”
“哦?不足在哪里?什么地方另有缺陷?通知我吧,以便让我们想办法来弥补当中的缺陷,使它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这里还缺少的是一个稀罕、名贵的神鹰蛋,如果用它来挂在屋顶的正中心,那么屋内如虎添翼,整幢宫殿就成为举世无双的人间乐园了。”
“神鹰是什么鸟呀?我们上哪儿去找它的蛋呢?”
“神鹰是一种很大的飞禽,能把骆驼(camel)、大象(elephant)抓在爪中带去吃掉。这种飞禽,主要是栖息在戈府山中。这幢宫殿的修建师,是能找到神鹰蛋的。”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带着冒充的道姑,边闲谈,不知不觉已是正午吃午饭的时候了,婢仆摆出饭菜,公主请假道姑同席,但他拒绝了。公主不便强求,只得让他回小屋去歇息,并打发婢女送饭菜到他屋里,满足他的要求。
阿拉丁傍晚时候打猎返来,一见妻子的面,便把她搂在怀里,亲切地吻她。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他发现妻子面带愁容,跟平时笑脸可掬的情形大不相同,因而问道:“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吗发愁?能通知我吗?”
“什么事都没发生。”公主回答,“只是在我看来,咱们这幢宫殿还不处尽善尽美。亲爱的,你听我说,倘使在我们屋顶的正中心,挂上一个神鹰蛋,那么咱们的宫殿便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了。”
“噢,大可不必为这么一件事而心事重重,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放心,不必自寻烦恼。今后无论你要什么,只管通知我,我能满足所有的愿望。”
阿拉丁宽慰公主一番,才进入自己的房门,取出神灯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你给我找一个神鹰蛋,把它挂在屋顶的正中心,作装饰点缀之用。”
灯神听了阿拉丁的要求,顿时大发雷霆,扯开他那嘹亮、恐怖的嗓音吼起来:“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我和神灯的其他奴仆任劳任怨,忠厚地伺候你,可是你还不知足,为了消遣娱乐,却要我去取我们天后的蛋来供你夫妇玩耍取乐。向天发誓!你夫妇是罪孽深重之人,把你俩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不过念你夫妇对此事无知,不知不为过,我可以原谅你们。通知你,此事的幕后策划者,是那个该死的非洲魔法师的同胞哥哥。他勒死了道姑菲图苏,混到你家中,伺机暗杀你,其目的是要替他弟弟报仇。你的妻子受他挑唆,才让你来向我要神鹰蛋的。”
灯神表明原委后,随即悄然隐退。
阿拉丁听了灯神的吼叫和由衷之言,感到头晕目眩,浑身颤抖。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抑制住恐怖的心情,慢慢镇静下来。他知道菲图苏是以善于治病闻名的,所以他装成头痛的模样去见妻子。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见丈夫两手托着脑袋呻吟,便问他怎么了?
阿拉丁说:“不知为什么,我的脑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痛得要命。”公主一听丈夫头痛,便打发婢女去请道姑菲图苏来替他治疗。阿拉丁忙问:
“谁是菲图苏呀?”
公主这才把道姑菲图苏如安在宫外替人治病,又如何被她接进宫来的经过,详细通知了阿拉丁。接着假道姑随婢女来到公主卧室中。阿拉丁佯作绝不知情,他站起来迎接,表示竭诚接待,随即向他请求道:
“菲图苏老人家啊!我头痛极了,求你大发慈悲,快快替我治疗吧。因为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一般的病痛对你来说是手到病除的。”
非洲大魔法师险些不相信事儿进展得如此顺利,于是他摆出道姑的举止举措,用左手抚摩阿拉丁的脑袋,假惺惺地替他祈祷治病,同时将右手暗中伸进长袍,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以便趁机杀掉阿拉丁。
阿拉丁早有预备,他沉住气,岑寂地谛视大魔法师的举止举措,就在他刚抽出匕首时,说时迟,那时快,阿拉丁迅速扭住大魔法的手臂,夺过匕首,并一刀扎进大魔法师的心窝,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看到阿拉丁的举措,吓得大声吼叫起来,说道:“你干什么呀?难道你疯了吗?她到底犯了什么不对,你竟这样残暴地杀害她?善良虔诚的菲图苏大名鼎鼎,是受到众人拥护爱戴的,你胆敢杀害她,难道不怕受天诛地灭的报应吗?”
“不,”阿拉丁回答,“我可没杀害道姑菲图苏。我所杀的是谋害道姑菲图苏的凶手。此人就是原来那个作恶多端的非洲魔法师的哥哥。他窜到这里来,残酷地杀害了道姑菲图苏,并伪装成菲图苏本人,模仿她的言行,诳骗别人,并处心积虑找机会谋杀我,以达到替他弟弟报仇的目的。所谓用神鹰蛋来装饰宫殿,其目的也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如果你还不信我所说的这样,请过来仔细看一看吧。”
阿拉丁说罢,伸手扯下摩尔人的面纱。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见躺在地上的是个陌生的男人,腮帮上长满络腮胡,不禁大吃一惊,如梦方醒,终于晓畅了事儿的真相。她怀着内疚的心情对阿拉丁说道:“亲爱的!这是我第二次把你推向死亡的边缘了。”
“亲爱的,别为此事惆怅,为了你我愿赴汤蹈火,当然也乐意承受你所做的任何事儿。”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听了阿拉丁的话,感激万分,含着热泪扑倒在他怀里,用热吻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用颤抖的声音对阿拉丁说:“亲爱的,我太爱你了。这种爱慕之心,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真懊悔给你惹出这桩祸事,并从心底感激你对我的谅解。从今以后,我会倍加珍惜我们之间的爱情。”
阿拉丁听了公主的一席花言巧语,也深为感动,双手紧紧地拥抱她,不停地还以热吻,激动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这时候,天子前来看望公主,见阿拉丁夫妇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路,眼里都噙满泪水,他颇感新鲜,忙追问这是怎么了,夫妻两这才岑寂下来,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指着摩尔人的尸体给他看。
天子知道了事件的经过,心有余悸地感到后怕。最终他命令手下将这个摩尔人的尸体,拿去销毁,并把他的骨灰撒向空中。
阿拉丁凭着机警与勇敢战胜了两个劲敌,粉碎了魔法师兄弟二人的罪恶阴谋,摆脱了危害,从此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开始了他们无拘无束、快乐幸福的生活。
几年过后,天子逝世,阿拉丁承当了帝业。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做了皇后。他们秉公正直地处理国事民讼,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这以后,阿拉丁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夫妻俩一向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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