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宋朝第一“红人”东坡居士,做客《西域丫头梦游记》。
苏先生,您好。
苏轼被称为什么(苏轼被称为什么称号)
丫头好,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我说,苏先生,您不愧是宋朝顶流,人气从出道到今天,只增不减,别说跟宋朝的文人比,就是放眼整个中国文学史,您都是NO.1。
他浅笑低语,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问我《岳阳楼记》好还是《赤壁赋》好?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我说,换个角度讲,在1千年后的2018年,您的一幅水墨画都能拍到4.6亿港元的高价,这是绝对的顶流啊。您知道,您为什么有那么多粉丝吗?
他说,我认为做偶像,必须立体,必须有趣,必须有血有肉。我们那时候的文人大多形象过于扁平,只有作品没有生活,而我不同,我是旅行家,是美食家,还是个碎嘴子,能当官,能种地,能唠嗑,干什么爱什么,永远是豁达的,率真的。
我说,您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最佳实践者。都说出名要趁早,您当年是怎么成名的?
他说,一考成名。我老家在四川眉山,我爹带着我和我弟弟来开封赶考,结果,一不小心我中了状元,弟弟也登榜五甲。随后京城的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采访我爹,让谈谈育儿心得。记者问,您是怎样培养他们的?我爹说,没怎么培养,我自己教的。记者又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头说,我不工作,家里有矿。后来我们一家都成了京城名人,朝廷一看我爹也挺有能耐,那就一起留下来呗。
我说,您这一家子太牛了,尊父苏洵先生,令弟苏辙先生,都一同入选了“唐宋八大家”,这六百年来一共才选出8个人,您家就占了三席。
他说,我的两个伯父苏澹、苏涣也都中了进士,我爹27岁才开始发奋读书,算是大器晚成的一类了。
我不由地竖起大拇指,问他,您说过去的科举跟我们现在的高考一样吗?
他说,那真要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过去科举考试,只录取前一百多人,你想想,不管那一年有多少人考,位置就那么几个,相当于是现在的高考+公务员考试+重点考核公务员,但是呢,过去只要金榜题名就是有官做的,至少是个处级干部。
我说,上一期请白居易来过直播间,他聊到科举改革,不考死记硬背,而是自由发挥,写军事、政事策论,您当时是考什么内容?
他说,没错,我当时考的时候已经改革过了,针对当时的时政写议论文。我当时写的是《刑赏忠厚之至论》,主考官是欧阳修,给了我第二,后来复试第一。
我说,欧阳修先生后来跟我们提过,他改卷的时候,以为是他的门生曾巩,为了避嫌给了第二,后来一看不是,复试给了第一。他对您是真的欣赏,“出人头地”这个成语,就出自于他的一封信,信中提到您说,他应当给苏轼让路,使您高出他一头。
他说,我是欧阳修门生,在政治上,自然要站老师这一派,老师反对王安石变法,我也只能站保守派。但说实话,我个人并不擅长也不喜欢政治斗争,想想还是申请离开京城,去下面任职吧。
我说,您作为政坛和文坛的双科新星,前途无量,您是进士又是朝廷命官,去做宝鸡市副市长,应该也就是去基层,刷刷履历镀金的吧?
他说,也不至于,我的仕途很一般,不属于坐着火箭上升那一类。主要是因为母亲殆了,回老家守孝三年,后来父亲去世,又回老家守孝三年,等我再回到京城,王安石变法已经开始了。
我说,王安石变法得罪了很多人,谁最讨厌他?
他说,不说别人,司马光就恨死了他。后来司马光上台,凡是王安石改革过的,不管是不是对的,不管有没有效果,一律反对,甚至连王安石收复的河西走廊都要主动放弃。在你们近现代人里,最讨厌王安石的应该是林语堂,他是我的超级铁粉,在为我写的《苏东坡传》里,还给王安石开了专题批斗大会。
我说,您的粉丝真多,有个铁粉追了您二、三十年,您还专门为他写过一首诗?
他说,哦,你说的是马梦得,还有一位铁粉张梦得,当时被贬到黄冈,他真名叫张怀民,字梦得。我写了那首《记承天寺夜游》,里面有句“怀民亦未寝”还登过你们网络热搜,争论怀民是真没睡着还是被我喊醒的?
我问,您是怎么被贬到黄冈去的?
他说,40岁的时候,我被提拔做湖州市市长,遭遇了最严重的官场危机。由于我给皇帝写《湖州谢表》时,抖机灵说自己“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这些话被新党抓了辫子,说我包藏祸心,蔑视朝廷,于是被抓了,你应该知道,历史称为“乌台诗案”。
我说,看过这段历史,您坐了几年牢?
他说,一百多天吧。宋朝是“刑不上士大夫”,这是当年赵匡胤定下的规矩,再一个是王安石替我说了好话,说不能杀才华横溢之人。
我说,您出狱后被贬去了黄州,发生了上面铁粉的事,应该也就是在那个期间,您才正式被称为苏东坡的吧?
他说,在黄州那五年,值得回忆的故事太多了。《寒食帖》、河东狮吼、《赤壁赋》、《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都是那段时间创作的。在黄冈我种了50亩地,那都是官地,所以我打算买点私地,在去的路上,淋了雨,我也没带伞,就写了那首《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不禁感慨道,您在当时应该是绝对的宋词代言人吧。
他说,也许今天是,但当时不是,说来你可能不信,当时大街小巷最流行的词是柳永的作品,他就是宋版周杰伦。不过,柳永的词多写情,故有“词为艳科”的说法。我作词,一不遵守音律,二不限制题材,包罗万象,有风光精致、有报国雄心、有人生奥秘、有言志怀古。如果非要说代言人,那应该是宋词豪放派的代言人。
我问,柳永怎么没有入选“唐宋八大家”?
他说,唐宋八大家主要指散文,别看宋朝的词流传永久,但在当时,宋朝的文人是看不上“词”的,觉得民间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我说,您看上了?
他说,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黄冈种地的时候,跟农民称兄道弟,我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嘛:吾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
我说,是的,您不仅是这么说的,还是这么干的,这是不是造就了您的政治生涯特点:在中央干不住,只有在地方上,才能如鱼得水?
他说,差不多吧,哲宗即位后,司马光上位,组建新的领导班子。他召我入京,半年提拔了我四五次,另一边又大肆清理王安石派系,哎,终究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
我说,您这次又在朝廷没干住?
他说,调任杭州了,做杭州市市长,我组织人清理西湖的淤泥,用淤泥建了一道堤坝,也就是今天的苏堤。
我说,我去西湖的时候,专门走过苏堤,旁边还有个楼外楼饭店,特色菜之一就是东坡肉。
他说,我确实跟基层群众比较有感情,但刚在杭州干出点成绩,又被紧急召回京了,没多久,又调任了颍州、苏州、定州,而后被放逐海南。现在想来,都是好久远的事了。
我说,是呀,您的一生一波三折,不过,您的诗词著作流传千古,永远闪着最耀眼的光芒。
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做客直播间,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梦游到此结束。
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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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
文章非纪实文学,我不一定是我,你不一定是你,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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