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神女】之三

傅公子惭愧极了，只得告辞，临走时说了句：“这事不能就算完了！。第二天，傅家的小丫鬟登门，说是奉“珠花娘子”的命令，赠送米小哥一百颗珍珠。她还说：“这可以赔偿珍珠花了嘛？”米小哥回应，说：“我珍惜看重珠花首饰，并不是看重这些珍珠。假如当初赠送我的是价值几千两银子的宝贝，我只须把它卖了变现，就可以当个富家翁的！我把你家娘子赠送的珠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珍藏不卖，是为了啥？你家娘子是神人！我一个小小秀才哪敢有其他奢望？只希望有机会报达你家娘子的宏大恩惠，哪怕是一点点机会，就是死了都无遗憾！”小丫鬟把珍珠放桌上。米小伙先十分恭敬地向珍珠拜了一拜，然后推辞不收。几天以后，傅公子又来了。米小伙命令仆人准备酒宴。但是，傅公子却让他自己的仆人下厨烹饪做菜。然后，主客举杯畅饮，愉快不拘束如同一家人。米小伙特地拿出别人赠送的一种米酒请傅公子喝。公子呷了一口就点赞，竟然接连干了一百杯！傅公子满面红光，对米小伙说道：“你是一个特立独行，不依附权势的君子。我没能尽早地认识您，很惭愧比我家妹子差远了！我家老父亲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无法报达，要把我家妹子许嫁于您，但又担心人神相隔而招致嫌弃……”米小伙一听就惊讶加喜悦且意外，竟然不晓得怎样回应了。傅公子告辞，临离开还说了一句：“明天七月初九夜，新月和钩辰星同时出现，织女星有少女下嫁，是个吉日良辰哦！您可以准备好青庐（青布搭成的帐蓬，举行婚礼用，古代北方的习俗。）。”第二天晚上，傅家果然把女儿送到了米家，婚礼举行，看不出是神女（异类、非人类。）和人类的结合。婚后三天，神女新媳妇给全家所有的人，包括米小伙的哥嫂、仆人老妈子丫鬟等都有礼物和赏赐。这神女新媳妇还特别贤慧，侍奉哥嫂如同公公婆婆。但有个遗憾，婚后几年都没有生儿育女，她于是劝丈夫纳个小妾生娃，但是遭到拒绝。再说米家大哥经常去江淮一带跑生意，就顺带为弟弟买了一名年少女子（古代人口买卖合法。）回来。这名女子姓顾，博士是她的小名，容貌清秀，很令米小伙夫妇喜欢。不仅讨人喜欢，这女子还为米小伙夫妻带来一个惊喜！夫妻二人发现博士的髮髻上插了一枚珠花首饰，象极了当年那枚，就是为了盖巡抚官印在黄纸上，送给巡抚小妾的那枚！叫取下来一看，果然是！“奇怪！”马上询问。年少女/小妾回应：“这之前有位巡抚大人宠爱的小妾死了，她的丫环偷出了这枚珠花去市场出售。我先父（对于死去的前辈加称一个“先”字。博士说话的时候其父亲已不在人世，所以称“先”。还有比如：革命先烈……）看她喊价不高，就买了回来。我一见就好喜欢。先父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就把这枚珠花给我了。后来，父亲去世，我家失去了顶樑柱，我就被寄养在顾阿姨家。这顾阿姨是我姨妈辈份的，看见我珍藏的珠花，屡次想拿去出售。我抵死不让，所以才保存至今哟！”米小伙夫妇连声叹息说：“唉！唉！十年的东西又回到老主人身边，这难道不是天意么？”神女媳妇另外拿出一支珠花，说道：“这还有一支，已经很久没有和它配对的了！”说完就交给小妾，一并赠予，还亲手簮上小妾的髮髻。这事情完了以后，小妾私下向米家人打听神女媳妇的家庭背景等情况，都遭遇支支吾吾等避讳措辞。她于是悄悄地对丈夫米小伙说：“奴家（古代妇女自称卑贱的用语。）弱弱地以为，太太她／大奶奶她不是凡人哟！她她她五官眉目间透出一种仙气。昨天她给我簪花时，靠得近，我看得清。她的颜值是百分百地来自整个人的肌理，不是我们凡人的那种单靠五官眉目的排列、皮肤美白、头发乌黑……”丈夫米小伙“呵呵”了一阵，小妾又一句：“您别说出去哟！我想试试看：如果太太她真是天女下凡的话，只要我有什么心愿，背地里焚香一祷告，她就会知道的！”再说这个神女刺绣的袜子十分精美，小妾偷偷的很喜欢，但不敢明说，于是背地里在自己的房间烧香祷告。第二天一大早，神女媳妇忽然从衣箱里检出绣花袜一双，派贴身丫环给小妾送去。这时在旁边的米小伙忍不住“嗤嗤”两声，马上妻子就问。丈夫就把小妾的“神仙验证法”讲了出来。神女太太马上小骂了一句：“小妮子太狡猾！”但骂归骂，神女太太很喜欢这个小妾，因为她太聪明可爱了。这博士小妾对神女太太也越发有礼，恭敬侍候了。每天天不见亮，这博士小妾就早起焚香沐浴后，再去向神女太太请安。后来，博士小妾为丈夫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和神女太太各自抚养一个。再后来，米小伙八十岁了，但他的神女媳妇还是十八岁少女容貌。再后来，米小伙，应该是老太爷了，终于病倒。其神女妻子备好一具棺材，尺寸双倍的宽大。米老太爷呜呼哀哉，其神女妻子不哭不抹泪。但就在家里人外出归来时，发现神女奶奶已经躺大棺材里死了！家人于是安排合葬。再后来，这夫妻二人的“大棺冢”远近闻名。异史氏评论：这仙女媳妇是资格的神仙也就不用多说了嘛！那个博士小妮子她她她居然还看得出来，是哪里学来的本领呀？嗯！人类的智慧是根本上比神仙还灵光哟！（续完。）

古代女子自称（古代女子自称文雅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