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孔子登东山而小鲁

13.24[原文]

观于海者难为水（观于海者难为水观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什么意思）

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①。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②。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③。”

13.24[通释]

孟子说：“孔子登上东山感觉鲁国变小了，登上泰山感觉天下变小了，所以看到大海的人难跟他谈论江河湖泊，在圣人门下学习交流的人难以跟他谈论圣人之言。观看水有门道，一定要观看它的波澜；日月产生光明，对那些容纳光的地方一定照得到。流水作为事物，不灌满坑洼就不向前流淌；君子在道上立志，没有形成格局就不能抵达目标。”

13.24[注释]

①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孔子登上东山感觉鲁国变小了，登上了泰山感觉天下变小了，所以看到大海的人难跟他谈论江河湖泊，在圣人门下学习交流的人难以跟他谈论圣人之言。东山，即今天的蒙山，在山东省临沂市。小，以……为小，把……看小。观于，看到。难为水，难与之为水，难跟他谈论水。为，谈论。水，江河湖泊。游，考察，学习交流。难为言，难与之为言，难跟他谈论圣人的话。

②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观看水有窍门，一定要观看它的波澜；日月产生光明，对那些容纳光的地方一定照得到。术，窍门，门道。其，它的，指水。澜，波澜。有，表存现，产生，呈现。容光，容纳光，作名词，容纳光的地方。焉，兼词，于是，即“对那些”。

③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流水作为事物，不灌满坑洼就不向前流淌；君子在道上立志，不经过一个一个过程的努力形成格局就不能抵达。第一个第二个“之”，分别放在“流水”“君子”与“为物”“志于道”这两个主谓短语之间，取消各自短语的独立性。盈，满，填满，灌满。科，同“坷”，沟坎。成章，一曲音乐演奏完为独自的一章，也称诗文积辞成篇，引申为渐积而形成的格局。达，抵达目标。

13.24[解读与点评]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之“小”是“以为小”“感觉小”“看小”，是主观感受。这两句比喻的是人的境界高度。它与接下来的“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构成的是平行比喻。就像“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一样，“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

“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自身也是一个平行比喻：就像观于海者难为水一样，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平行比喻”比喻词不用出现。这两句是从人的视野角度说的。原来唐诗人元稹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前句是化孟子的话。

“难为水”“难为言”是何意？此“水”可不是一口水、一杯水、一盆水、一桶水，而是江河湖海，因为前面说了海，这个江河湖海只有江河湖泊了。“难为水”就是难以跟他谈论江河湖泊，难以向他描绘江河湖泊有多么壮观；正常的水还是要谈的。此“言”可不是随便说的话和文字，而是圣人之言。“难为言”就是难以在他面前谈论圣人的话，难以在他面前对圣人评头品足；其他的话还是要说的。

本章谈的是人的“格局”“境界”问题。你有多大的格局决定了你可承担多大的事务，你有多高的境界决定了你有多高的人生品位。

本章有成语“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流水盈坷”“君子志道”“志道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