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陈灵公、孔宁、仪行父在夏姬的府中饮酒。因为酒醉饭饱,三人便有些放荡起来。灵公对仪行父说:“徵舒身材魁伟,有些像你,莫非是你所生?”仪行父说:“他两目炯炯,极像主公,说不定是个太子哩!”孔宁从旁插嘴:“你们的年纪太小,生他不出,他的父亲太多,恐怕夏姬也说不清楚!”三人拍掌大笑。
不料这番话被躲在屏后的夏徵舒听见,他是又羞又恨,从便门溜出,吩咐随行军众把府第团团围住。孔宁和仪行父一听动静不对,夺路而逃。可是,还没等陈灵公弄清怎么回事,便被徵舒当心一箭射死。孔、仪二人光着身子也不敢回家,连夜逃到楚国去了。
夏姬
陈灵公是死在夏姬家里的第三个男人,夏姬的“一君”,被箭射死的,并非“淫”死。孔、仪二人逃到楚国后,便鼓动楚王出兵打夏徵舒,楚庄王正好想扩张疆域,于是出兵讨伐“乱臣贼子”,灭掉了陈国,杀死夏徵舒,活捉了夏姬。陈国灭亡,即为夏姬的“一国”。可怜夏姬,失去第四个男人,是自己的儿子夏徵舒,即“一子”。
楚庄王原本打算杀掉夏姬这个红颜祸水,但一见夏姬的模样,暗暗吃惊,遂打消了想杀她的念头。他对众大臣说:“我宫中美女如云,竟无一人堪与夏姬相比,这等美色随了灵公那个亡国之君,实在是委屈了她。我决定把她留在宫中,作为我的妃子。”他的英明决策刚落,大臣巫臣赶紧劝谏:“夏姬乃陈国灭亡的祸首,若把她留在宫中,会遭来天下非议。”楚庄王一听,遂改变了主意。
“那就把夏姬送给我好了。”楚国太子一看时机不可错过,赶忙插嘴。这时巫臣又说:“那也不妥。像夏姬这等不祥的女人,跟了谁谁就要倒霉。”最后,楚庄王决定把夏姬送给老臣连尹襄老,他刚丧妻不久。
夏姬就是夏姬,经过这番变故,夏姬依旧不倒。连尹襄老是个老朽之人,夏姬很快就与连尹襄老前妻的儿子好上了。两年后,连尹襄老在一次战役中不幸阵亡。这个死鬼属于夏姬的第五个男人,第二任丈夫,夏姬的“两卿”之一,有点冤吧!这时,夏姬私通的事情败露,臭名远扬,她在京城待不住,只好请求回郑国娘家。
这可乐坏了一人,就是那位进行过“忠言”的巫臣。其实,当初他比楚庄王和太子都急于得到美人夏姬,可是又不便明讲,于是就摆出一心为国的“忠臣”模样,极力阻止楚庄王和太子占有夏姬。不过,这一回他可不愿再失良机。他派人通知郑国国君姬坚,前去迎接他的姐姐。郑国当时是楚国的附庸国,自然不敢违令。
这时,巫臣碰到一个好机会,他自告奋勇出使齐国。在途经郑国时,宣称奉了楚庄王之命,前来和夏姬结婚。他自然很清楚,作为臣子,假传圣旨该当何非。于是他没敢再回楚国,带上夏姬投奔晋国去了。
巫臣是楚国的有名谋臣,晋国自然欢迎他的到来,马上升为大夫,给他丰厚的爵禄。巫臣为了得到美人夏姬,不惜叛君叛国,可谓用心良苦。可悲的是过了几年,巫臣终因肾虚而死。这也正如他生前所言,夏姬这种不祥的女人,“跟了谁谁就要倒霉”。短命鬼巫臣第六个死了的男人,第三任丈夫,夏姬的“两卿”之一。
巫臣携夏姬投入了晋国后。楚庄王和熊侧才回过神来,上当受骗了,妒火中烧,把巫臣留在楚国的家族不分男女老幼全体处斩。甚至,曾经与夏姬出双入对的黑要,也一并惩罚了,脑袋搬家,身首异处。黑要既是夏姬的继子又是情夫。这是因夏姬而死的第七个男人。
“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的说法比较靠谱,而“三代王后”、“七为夫人”、“九为寡妇”的说法与历史上的夏姬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如说她嫁了七次,我们只看到了她三次婚姻,且前两次是明媒正娶,就是第三次婚姻,也得到了国君认可的。另外,与她有染的男人都算作是她的丈夫,那也是八个而不是七个,即公子蛮、夏御叔、孔、仪、陈灵公、襄老、黑要、巫臣。
说她“九为寡妇”,就更没有实据可依了。看看围绕夏姬转的这帮男人的嘴脸,我们对古人编造的“吸精导气”之方与“采阳补阴”之术也应存疑。夏姬纵然是“红颜祸水”,多半也是被逼出来的,不应把世间所有的丑恶全都一股脑地扣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比如陈国复国,不要脸的孔、仪二人,并没有因夏姬的死而有过什么悔过之举,而是大大方方地回陈国继续当大夫。“红颜祸水”,夏姬就应该独自背着这一口锅吗!“尤物”,夏姬者,还是不要脸的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夏姬,奇女子,高人也。(下)(文/蔡驷)(图源自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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