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白颖宇逛窑子,吃里扒外,挖家里的墙角,中饱私囊,祸害自己的家人。
白家遭难,白萌堂与世长辞,白颖宇闹分家,处处跟白二奶奶对着干。
八国联军进京,他带着洋鬼子去抄关家,导致了自己的亲妹妹白雅萍被洋鬼子玷污。
三爷是谁(盗墓笔记三爷是谁)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白颖宇,成了白家最大的败家子。
初看《大宅门》时,每每看见白颖宇,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他做尽的坏事儿,愤怒之情油然而生,恨得咬牙切齿。临死时,竟然还混了个抗日的好名声,每每看到此处,更是愤愤不平。
重温,我才发现,三爷白颖宇一辈子吃喝嫖赌,耍赖撒泼,临死还混个好名声的真实隐情。
明明是大爷白颖园先拿点心给白老太太吃,可白老太太却不耐烦地推开,喜笑颜开地吃起了后来三爷拿来的点心;明明都是儿子,都是兰馨斋的点心,白老太太却吃三爷的,不吃大爷的;明明都是孝心,大爷收到不耐烦的回应,三爷却收到满满地夸赞。
大爷白颖园时常出入宫中,给宫里的主子看病抓药,同时也是詹王府的座上宾,詹王府的老福晋只认白家大爷给她看病,而他自制的“八宝”更是有起死回生之奇效。
二爷白颖轩,五岁的时候,就会背三十几个秘方了。白家的规矩,想要行医,需要先开个三五年的药方,并且还需要找名师指点,名师觉得你行了,你才能行医。白家二爷就是严格按照这个规矩来的。
可白三爷呢?
他并没有行医,也没有在柜上忙活,只是去安国办药。白家去安国办药一般都是涂二爷和许先生,这是费体力的活。白颖宇是白家三兄弟里最没有出息的。
弱小向来更容易激起他人的保护欲,说的话更容易得到信任,做的事也更容易得到夸赞。
父母并不都想成为英雄,只不过是想从英雄的影子里透视到些什么,以此慰藉自己空乏的心灵,好的父母,不是拼命不让儿女受一点点伤害,而是把对儿女的爱视为与对信念一样的崇高,是要用生命去做的事,父母,也正是通过儿女对他的肯定,认可,欣赏,喜欢和爱才获得更大的动力和生命力,然后成就一切,优秀的父母,会让儿女感到平等,自由,幸福,安定和信任。
白颖宇越是一事无成,越是油嘴滑舌,白老太太就越是要保护他,越是要偏爱他。
明明他去安国办药私吞了中公的很多银两,可白老太太并不以为然;明明白大爷替三爷垫钱,穷得连孩子的衣服都没钱做了,可白老太太却很高兴看到哥哥疼爱弟弟的模样;明明是白三爷做错了,可他却得到白老太太的很多宠爱,而白大爷只要不帮白三爷垫钱,不帮他瞒着,就会被责怪不兄友弟恭。
因为偏爱,他有恃无恐,无所非为;因为偏爱,他私吞中公的钱财,中饱私囊;因为偏爱,他逛窑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因为偏爱,他闯进白二奶奶的房中,吓得白雅萍摔死了自己的亲儿子;因为偏爱,他带着洋鬼子抄关家,导致自己的亲妹妹被洋鬼子玷污;更因为偏爱,八国联军进京的时候,他让百草厅损失了很多名贵的药酒。
这份偏爱,让他做错事不用承担后果,闯了祸也不用负责,更让他在一事无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走进了死胡同、陷入了死循环,永远都出不来了。
白萌堂去世之后,白三爷就闹着分家,处处跟二奶奶作对。
明明百草厅是白家的百年老号,被封了被董大兴等人盘去,白家势必要赎回来的,可白颖宇却拿分到的家产入股董大兴等人,和二奶奶对着干;明明百草厅的牌匾是白家祖传下来的,二奶奶去摘匾的时候,白颖宇却站在董大兴这一边,拦着二奶奶;明明白颖宇才是白家真正的主人,二奶奶只是嫁进来的,可护家的却是二奶奶这个外来女,出卖家的是白颖宇。
后来,他又拿钱跟武贝勒合伙开店。
明明是合伙人,武贝勒却私自把柜上的钱全部提走了;明明是一起开的店,武贝勒却卷钱逃跑了;明明白颖宇才是被坑的那个人,可他追到天津却惹来了武贝勒的赌债。
他恨不得把武贝勒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如此尚不能解恨。
他怎么可能会帮武贝勒还赌债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记查封了,他的一切都没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曾想,他的快活日子没过几天,这么快就河西了,变成了穷光蛋了。
天津赌坊的人找上了白家,白颖宇躲着不见,无奈二奶奶只能见追债的人,看他们的字据。她二话没说,收了字据,把债还了。
明明是白颖宇死乞白赖地闹分家,拿走了家产,白二奶奶不看笑话却帮他还债;明明是白颖宇和二奶奶对着干,可白颖宇落魄后,二奶奶却给他老铺的三层股份;明明是二奶奶撑起了这个家,可她却让大房拿四股。
白颖宇从此对二奶奶是打心里头佩服。
白颖宇找不着武贝勒,他就想着法子找被詹王爷扔掉的那一对双棒,他就不信用这一对双棒引不出武贝勒。
明明他只是找到了女孩黄春,可詹王爷抓了他,让他交出两个孩子;明明他是希望自己走运才加入洋教,詹王爷却拿老佛爷懿旨打压,直言要治理不懂礼数的洋人和教民;明明他处处针对二奶奶,给二奶奶添了不少麻烦,可詹王爷为此要拿他命的时候,是白二奶奶站出来求情,替他做保。
白颖宇再怎么胡闹,怎么跟二奶奶对着干,在外人面前,二奶奶始终一致对外;白颖宇再如何败家,看在一家人的身份上,二奶奶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帮衬他。
他闹分家,她只当他是瞎闹,依然把股份留给他;他和外人撺掇坑白家的家业,她依旧为他保留作为白家人的权力。
她当家,决不允许这个家分崩离析;她当家,决不承认白家出了内讧的事情;她当家,更决不允许哪一房穷得混不下去。
白落梅说:
也许是一座安静宅院,也许是一本无字经书,也许是一条迷津小路。
只要是自己心之所往,都是驿站,为了将来起程不再那么迷惘。”
二奶奶就是白家的驿站,是白颖宇安放灵魂的地方。
三爷年老的时候,白家出现了另一个败家子,那便是白敬业。
明明白敬业是个没头脑的人,可三爷却撺掇他去搞被服厂;明明白敬业没钱投被服厂,可三爷却怂恿他去找王喜光支钱;明明是三爷在幕后推动,可到头来犯错和受到惩罚的却是白敬业。
白景琦明察秋毫,他对人对事观察细致入微,谁心里的想什么,他全都一清二楚。可受罚的只有白敬业,那只是白景琦对白三爷的孝顺罢了。
白敬业逛窑子,喝花酒,老鸨竟然上门索要花钱。
明明白三爷才是白家的人,可他却给老鸨支招让她多拿钱;明明白敬业才是他的亲人,他却帮着老鸨,站在白敬业的对立面;明明的老鸨向白家索要钱财,他却乐意至极地帮忙讨钱。
明明白景琦知道是白三爷从中作梗,可他却全了他的面子;明明白景琦对白三爷从前是打骂不断,可如今却对他敬重三分;明明白景琦知道白三爷做事损人不利“白家”,可他却愿意把矛头指向外人。
是啊,那是他的三叔,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很多时候,亲情根本不是后来培养起来的一种漫长的感情。它就是一种血缘。因为是叔侄,即使没有后天太多的情感交织,可因为血缘,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白三爷再怎么吃喝嫖赌,他依旧是白景琦的三叔,那份血脉就真真实实地存在着,他再如何撒泼,血脉引起的亲戚真真切切地摆在那里,抹不掉,更擦不着。你看中或者看轻,它都存在着,或灿烂,或腐朽。
曾经的年少轻狂已成为过往,那些憧憬的浪漫早已随着时光消磨而消散,一切都将归于平静。不再拥有那些虚无的幻想,那醉人的原野,清香的佐酒,美味的佳肴,夕阳西下的晚霞。每个属于白三爷年龄阶段的奢望都将远去,面对的依然是生活中那些琐碎的零零散散。
可是,岁月带走那些奢望的同时,也带走了那份年少轻狂。
他变了,变得不再只顾吃喝嫖赌,变得不再糊涂办事,变得看重亲情所带来的那份感动。
明明他心里一直想要跟二奶奶道歉,可这么多年来,他办了太多的糊涂事,以至于他迟迟不好意思开口;明明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即便大家都忘记了他做的错事,可他忘不了,忘记了那些错事的模样、忘记了那些轻狂的不逊,可每每想起这些事的感受永远不会改变;明明他的心已经向着二奶奶靠拢了,很多事他都用实际行动维护二奶奶,可他心里,纠结、惆怅、痛苦却拉不下脸来说一声“对不起”。
直到二奶奶去世,他悔恨自己没有早点说出那声“对不起”,已经没有退路了,再也不能说出来心里的歉意了,就那样生离死别,就那样分崩离析,就那样永别了。
后来,日本鬼子胁迫白景琦做会长,白景琦不从,是白三爷站出来,用自己的性命维护了白家。
他是这样说的:
我这一辈子,福也享了,孽也造了,有钱好,可以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甚至是逛窑子,但有一样绝不能干,就是不能当汉奸!
我怎么胡闹都行,但我是中国人,任何人要侵犯中国人的利益,我誓死守护。
他用自己的性命告诉大家:甭管谁家的秘方收好了,绝不能交给日本人;各号凡是代卖日本药的,都给扔出去,不拿别人家的拐子打自己的腿;宁可挨千刀万剐,不做亡国奴。
白家一向是能人,虽然有白三爷的年少轻狂,可一路向上,奔着顶峰走去。
三爷白颖宇的去世,暗示着白家从白敬业这一代开始没落。
白三爷虽然少不经事,可他年老时是有悔过的,是行了善事的,他的心是明净的,是透明的,是光亮的。是他保全了白家属于他那一代人的积极向上,是他成全了白家走向鼎盛的道路,也是他让白家没有毁在他那一代人身上。
他年少时越轻狂不羁,越放纵无度,年老时浪子回头得越难得可贵,他那“不做亡国奴”的死越重于鸿毛。
反观白敬业,他在配药房时,在制作九转金丹时,私自减少了两道工序,并克扣细料,导致百草厅直接损失七万两白银。
白景琦让他跟着涂二爷和许先生去安国办药,目的是想让他学习,长见识,可他却一副大少爷的纨绔模样,去赌钱输了十二万,被赌坊给扣了。
明明他是白景琦的儿子,可他总想着如何从白景琦那里拿到好处、钱财;明明他是医药世家的传人,可他却一事无成;明明白景琦的家产以后都是他的,可他却贪财到了去偷运白景琦用于以防家道中落的钱财的程度;明明只是听到一声响,可他心虚得吓死了,也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白敬业到死都是败家子,一直都在做着损害白家利益的错事,明明是损坏家族的那一颗“老鼠屎”,却妄自菲薄想要做当家人。
白三爷一辈子吃喝嫖赌,耍赖撒泼,是因为他有人宠着、爱着、护着,父辈白萌堂,他自己的那一辈兄弟,到了白景琦那一子辈,都是人中龙凤,做到了把白家的家业发扬光大,也做到了把白家推向鼎盛。也正是白家得以发扬光大、得以踵事增华,所以才有资本让白三爷任性。
白家真正没落是从白敬业那一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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