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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年是哪一年(庚寅年是哪一年属什么)
最高统治权从万历神宗后期至光宗、熹宗二朝,均移操宦官之手。
尤其是政治风波的焦点人物明熹宗朱由校,15年“国本”之争、13年“福王就国”之争以及“挺击案”、“移宫案”均先后涉及他,故备受压抑,甚至失去受教育机会,在太监、乳母控制下,“懦弱”的少年皇帝很快转向热衷声色犬马,国事委之太监魏忠贤,以至“群凶煽虐,以是毒痈海内”,使天启政治暗无天日。
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后,急于求治,雷厉风行,却矫枉过正,最终也只能以身殉国。
朝野门户大起,影响到一切社会、政治、军事、经济问题的处理、解决。
万历时内阁首辅方从哲为浙党首领,“独相七年”,“性柔懦,不能任大事”,“齐、楚、浙三党鼎立,务搏击清流”,“祖宗二百年金瓯坏从哲手”。次辅吴道南虽“辅大政不为诡随,颇有时望”,却以科举风波去职。故论者言“明之亡,神宗基之,而从哲其罪首也”。
虽言过其实,也揭示出另一看问题的角度。
政治机构运转不灵。
明朝旧制,科道原有给事中50余,御史百余员。从哲任期内六科止4人,十三道止5人,六部堂上官仅四、五人,都御史数年空署,督抚监司屡缺不补。在任者亦多庸劣之辈。萨尔浒大战,明朝战败,兵科给事中赵兴邦红旗督战,覆灭全师,反升擢太常寺少卿。
天灾人祸激化社会矛盾,天下无复太平景象。仅万历四十四年(1616)春,畿内、山东、河南、淮徐大饥,既而河南盗起;夏河套诸部犯延绥,河决祥符朱家口,浸陈、杞、睢、柘诸州县;秋河套部长吉能犯高家堡,陕西旱,江西、广东水,河南、淮阳、常、镇蝗,山东盗贼大起;冬大内隆德殿灾。
崇祯元年,陕西三边总督杨鹤上任之初就指出,天下“小民之元气伤”、“封疆之元气伤”、“士大夫之元气伤”,故今日“所急者培养元气耳”。
“元气”的内涵外延当是明史研究中值得关注的一个课题。
至崇祯十六年(1643),南户部尚书周堪赓总结明朝六大积弊为:
主要问题未能解决,反而日趋严重。
导致社会矛盾日益激化的是辽东危机。
万历三十七年(1609),东林党人阁臣叶向高已指出:
叶向高“必至叛乱”一语成谶。
七八年后,努尔哈赤称汗,建立后金国,彻底脱离了与明廷的隶属关系,明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三年之后(1619),与后金兵戎相见。
结果是后金夺取抚顺,在萨尔浒打败明军围剿,后金与明关系出现根本转折——双方攻守态势随之逆转,明朝开始转入战略防御阶段。
后金欲更加扩展活动空间,明朝也不愿接受既成事实,双方在辽东一带展开长期争夺。明朝经营辽东的大臣,从经略杨镐开始,多半命运乖舛。
万历四十七年(1619),后金占领开原、铁岭,灭亡叶赫,辽沈人心不固。熊廷弼接任辽东经略,积极防御,坚守辽阳、沈阳,北窥开原,“有边才数年经营不定者一年而当之”。
但以神宗、光宗相继逝世,熹宗朱由校即位,阉党秉权,熊廷弼不附魏忠贤被罢。
继任袁应泰改变熊廷弼的正确方针。
天命六年(1621)三月,努尔哈赤发动辽沈战役,袁败自焚,明失辽沈。此后,明廷再起熊廷弼,但广宁巡抚王化贞自诩知兵,不受辖制,经抚不和,广宁轻失,时为天启二年(1622)正月。三年后熊廷弼被追论失辽之罪,传首九边。
继任辽东经略王在晋是个悲观派。他认为抚顺失守,辽东成“危局”;开原、铁岭失,辽东成“败局”;辽沈被占更为“残局”,广宁丢失乃“无局”,欲弃守宁远、前屯,再筑新城于山海关外——虽客观反映了明的战略防御态势,但消极防御态度却无助于扭转局势。
大学士孙承宗主持大局,自请督师。王在晋喜出望外“幸得全归”。天启二年八月,孙承宗以大学士督山海关及蓟辽天津登莱诸处军务,经略辽东。
孙承宗经略辽东四年,固守宁远、前屯和觉华岛,前后修复大城9、堡45,练兵11万,立车营12,水营5、火营2、前锋后劲营8,造甲胄、器械、矢、炮石、渠答、卤楯之具数百万,“拓地四百里,开屯五千顷,岁入十五万”,使辽西战守形势发生明显变化,却以阉党梗阻罢归。
代经略高第尽撤关外防务,惟宁前道袁崇焕誓死不从,于天启六年(1626)正月,大败攻城的努尔哈赤,取得宁远大捷,次年五月再败前来报复的皇太极。这两次胜利,证明坚城固守是明军有效的防御方法。
天启七年八月,明朝崇祯皇帝即位,开始调整政局。
崇祯元年(1628)二月,袁崇焕就任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登莱、天津,移住关门,立誓五年“肃清边陲”,却以后金反间被杀。
大学士孙承宗安抚部将祖大寿等,收复永平四城,后金统帅阿敏弃城而走。四年十一月,因大凌河城失事,首辅温体仁等“惟同邑为朋比,惟异己之驱除”,孙承宗被迫去职,夺官闲住。同一年,孙承宗力任辽东去职,杨鹤安抚腹里被罢,暴露崇祯皇帝已失方寸,“边事益无人,危亡之征见”。
但后金及大清方面也问题不断。
努尔哈赤自起兵以来,所向无敌,宁远战败,失魂落魄。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1626)八月十一日,病死沈阳叆鸡堡。九月初一日,八子皇太极即位,以明年为天聪元年(1627)。他所面临的首要任务是稳定内部,军事上又难有进展,故明、后金间出现短暂的对峙局面,展开阶段性议和。
自崇祯初年到十三年松锦战前,辽东形势对明朝来说是愈发严峻,但倾全国之力徐徐以抵抗一隅,仍可维持当无疑问。
调洪承畴马首东向,意味着崇祯皇帝欲一举摆脱辽东危机。经营辽东者,固有王在晋般庸才,亦不乏袁崇焕类英杰。
天启七年袁崇焕之“我积弱之余,十年以来站立不定者,今仅能办一守字,责之赴或力所未能”,实为辽东局势准确定位。
此前之熊廷弼、孙承宗及此后洪承畴,在守辽方针上均一脉相承,基本点不外持重防守,待机收复全辽。
所谓“屯大兵于山海,以选将练兵为实事”,“以辽人守辽土,养辽人,使关外之备稍足,则关内之防稍减”,“守关与复辽不得分作两下工夫,而战即在守”等,这些主张完全正确。
崇祯十二年八月,蓟辽总督洪承畴出关,一本传统思路,点练兵马,囤积粮食,准备持久作战。
辽东八营官兵,原分左右两翼,分屯塔山、杏山、锦州、前屯卫、中后所、宁远等处,洪承畴将“各营应练官兵渐次移至中后、前屯两处”,分驻团练,距宁远百里之内。
而团练总兵金国凤守宁远;前锋总兵祖大寿驻锦州,练兵总兵吴三桂守前屯,则“辽东八城隐然有常山之势,而关门中前所藩屏门户为之益厚”。
又以宁远总兵金国凤战死,取得崇祯皇帝及兵部首肯,加强总兵职权,“凡遇守战同城,各标俱听总兵分派调度。如有参差错乱,不听约束号令者,即以连刑节制之法,一体通行”。
此外,洪承畴对火器弹药、粮草供应均事必躬亲。户部郎中、江南崇明沈廷扬对办理军需贡献极大。
他曾应诏上书,力主恢复漕粮海运,自办船只水手,从庙湾出海,七日运抵天津。督运宁远军饷“凡七年”,从登州直达宁远,比原用天津船节约许多花费。
沈廷扬主动请缨,自天津口出海,经山海关左,达鸭绿江,半月抵达松山,“军中皆呼万岁”。
粮食运抵后,洪承畴“亲行核察”塔、杏一带地理形势,“严督镇将官兵分汛防护”,虽“运粮道路距贼哨马仅十余里”,仍安然无恙。
至崇祯十三年九月初六日,“计锦州粮石已足支明年三月,松山粮石已足支明年二月,塔、杏两城所积颇多,根本既固,然后战守有赖”。
洪承畴本人留心军事多年,曾精研戚继光兵书,并作增补,留下一部《洪尚书重补戚少保南北平定略》。在《洪尚书秘授占候平定略》及《车制篇》中有洪增补的《车制论》,可见,洪承畴于兵机、车战独有心得。
这些是明朝方面影响战争结果的积极因素。
对大清国来说,夺取宁锦是巩固辽东的关键。自努尔哈赤、皇太极两攻宁远失利后,崇德三年(崇祯十一年,1638)十月、四年二月,清军又发动两次攻势,多铎兵为祖大寿败于中后所,石廷柱、马光远以红夷炮攻松山20余日不下,山海关宁锦一线仍坚如磐石。
皇太极意识到清军骑兵野战的惯用战术,无法打破明军坚城大炮的防御。
故除长驱入关,夺取明朝人畜财物、加强实力外,对明军坚城防守则改用长围久困战术,迫使明军粮尽援绝,侍机攻取。
战略战术取决于国力。皇太极时期,无论是天聪时“满汉各自为国”,还是崇德时“直取北京,朕意以为不可”,他对进取中原“始终持有某种保留态度”,除了经济、军事原因外,还有不同的民族传统习惯和心理意识作用。
降清汉官们多从传统的大一统观念出发,认为大清偏居辽东,终非王者气象,而“皇太极从满洲贵族的特殊利益和满族本身的具体历史情况出发,主张自与汉官不同”。
他认为入据中原最大的障碍是如何治理汉人、避免重蹈辽金元覆辙,最安全的办法莫如“满汉各自为国”,“在这一点上,他和汉族传统的大一统观念是相冲突的”。
这是很有见地的看法。那种以“大一统”观念来看待明清之际历史,看待后金兼并女真各部以及清对明朝及南明的战争,认为“清进行的战争就是为中国统一的战争”的观点,实际上是将汉族传统观念强加于满族历史,以现代标准裁量古代历史,用后来结果倒套此前过程的结果,民族平等原则不是这样贯彻的。
皇太极并无囫囵吞下大明帝国的野心。
崇德五年(明崇祯十三年,1640)正月,都察院承政祖可法、张存仁等提出“剪重枝筏美树之著”,建议先取宁锦。皇太极决策先屯驻义州。三月十八日,以济尔哈朗、多铎为左右翼主帅,屯田义州。
四月十一日,张存仁上言,“围困锦州之计,实出万全”,以屯种为本,时以精锐骚扰锦城,并以蒙古人为奸细,攻城攻心并举,坚持到底,“远不过一岁,近不过数月,自有可乘机会”。15天后,皇太极即以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率师围宁锦,兼屯田义州。
在整个松锦战役持续两年间,济尔哈朗与多尔衮等,率八旗诸王大臣三月一轮,长围锦州四个轮回。双方发生一些遭遇战,未对全局产生重大影响。
崇祯十三年七月十一日,洪承畴所率吴、刘、王、陈四总兵4万多人至杏山城外近壕下营,遣骑挑战,多尔衮军虽云“击败之”,却“未能多获”。而清军转饷于盛京、锦州间的5000名骑兵遭明军攻击,总兵曹变蛟、左光先、马科、吴三桂等合击于黄土台,祖大寿伏精兵于朝阳山黄岩寺,击斩清军90余级。
九月初九日,多尔衮率清军“拥众索战”,离松山四五里,遇洪承畴兵5万。明军以步兵安营未定,“伤亡之数甚多”,但“辽东马兵骁劲,前后与贼冲战”,犹能拥护步兵,甚至比“关内西兵马战”还要骁勇。督阵塔山的洪承畴心中有底,以辽东马兵之骁劲,完全可敌八旗骑兵,若马、步配合得当,炮火整齐,“其锐气可以鼓练”。
此役,清军仅“获马一百二十匹,甲五百七十副”。
次年(1641,崇祯十四年,崇德六年)三月,济尔哈朗第四班换防锦州,掘壕立营城外。
明属蒙古兵自城上呼:“我城中积粟可支二三年,尔曹为长围,岂遂足困我乎?”
清兵答:“我师围不解,自二、三年至四、五年,尔曹复何取食?”
蒙古诺木齐等出降,清军占领锦州外城。明援军自杏山出,被济尔哈朗击败,俘4374人,马116匹,甲76件。祖大寿退守子城,四月余又夺回东关。尤其三月二十六日,黄土台一战,5万明军与清“鏖战竟日,挫虏狂锋,虽未能驱遁解围,军声业已稍振”,并准备四月中旬再战,“用海舟转运粮料,急赴接济”?。
清方备战,争取外援,首急建立与漠南蒙古的联盟。
仅据《清太宗实录》,皇太极共有十女,一半嫁于崇德六年(1641)正月至五月间。其中四女嫁与漠南蒙古科尔沁、扎鲁特、巴岳特等部,尤其是“有大征伐,必以兵从”的漠南首部科尔沁。这段时间,正是松锦战役前紧张备战之时。
如果说,皇太极用女儿换取蒙兵助战,这种说法太过浅露,那么,自努尔哈赤以来,满蒙联姻的基本国策在此际表现得更为切实具体,当不为过。
朝鲜,崇德元年(1636)被迫奉大清正朔以来,即不能拒绝清方需索。
崇德五年三月,皇太极命朝鲜督发水师5000名,米1万包,限四月十五日前起行,四月二十五日到达大、小凌河河口,其中包括朝鲜固城军人林戒龙,“曾在庚寅年从林庆业到觉华岛前洋,为汉人所获”,与同行的7人,都被编入“洪军门标下”,反为明军增加了生力军。崇德六年三月,朝鲜兵丁1500人、马1155匹,被派往锦州济尔哈朗军前助战,受命不得“稽延时日”或“调发兵船,故意怠慢,不至汛地”。
来降汉三王更受厚待。
明崇祯六、七年(1633一1634)间,原明东江总兵毛文龙部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反叛,航海归清,崇德元年(1636)封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
清遂于八旗之外,骤添万余生力军劲助。尤其“汉三王”所携红衣大炮,使原无重炮的清军骤拥“四十炮位”,从此汉兵作战自成一军,极大增强清军战斗力。
崇德六年四月、七月,皇太极两次将孔、尚、耿部调往锦州围城。这些是清方影响战争结局的有利因素。
总之,松锦战前,明清双方积极备战。战局将如何发展,还将取决于双方临战发挥及内部问题的激化度。对明清双方来说,事先均无胜败成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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