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转一篇
北大学历史学系,是一个出了很多神人的地方。比如说,十九年前的六月十三日,在那场轰动世界的事件过去之后九天,有21位“在逃分子”遭到全国通缉,其中北大历史学系就有两个,他们的名字叫王丹和杨涛。
不过我那时候年纪还小。等我大一些了,知道的第一个北大历史学系的神人,叫范美忠。
说来有趣,我居然是通过新语丝知道范美忠的。2001年,范美忠临从历史学系毕业的时候,写了篇奇文,叫《点评北大历史系诸位先生》,新语丝也转载了[1]。这篇文章对历史学系诸老师极其讽刺挖苦之能事,在网络上引发了很大的争议。这文章一上来就说,“北大让我失望是一步步的”,这是典型的北大狂人的口吻。抛去隐私起底和人身攻击不论,整篇文章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历史学系只会考据,没有思想,所以迂腐。
我当时也已经在北大读本科,坦白地说,那时候也很狂妄,所以在我所钦佩的新语丝网站上看到这篇文章,居然没来由地就产生了些许好感。但是当我后来考入北大历史学系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对范美忠文章的看法就完全倒过来了。北大历史学系的传统一向是“用事实说话”,也就是所谓的“考据”,所以它不对范美忠这种张口理论、闭口思想的空谈派的胃口,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上,如果你有新理论、新思想,只要能用坚实的史料作为证据,论证合乎逻辑,这样的文章历史学系是很欢迎的;只可惜,对于只会空谈、不会论证的范美忠之辈来说,让他们达到这样的水平,实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后我就在新语丝上又看到了范美忠的文章[2],以及在天涯论坛“闲闲书话”版上看到了别人回忆的写范美忠的文章[3],才知道他毕业之后当了中学教师,却当得十分失败,换了两个学校,两个都待不长久,中间还当过编辑,也是相当失败。之所以会这么失败,天涯的这位网友对范美忠的分析可谓十分精辟:“这是一个只为他自己的精神世界而活的人”,说好听点,这叫理想主义,说难听点,这其实就是极端自私自大到了变态的程度。
范美忠其实不光自大,还严重无知,这连他自己也不否认。比如他说自己最开始讨厌电脑,讨厌网络,原因居然是“觉得这样的科技产品是反诗意的”。他在课堂上讲红楼梦,居然这样说:“我们今天认为包括托梦、算命和风水等是迷信,是因为我们用了现代科学实证主义和理性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科学和理性有很了不起的地方,但它有它的局限,比如我生命的意义虚无科学理性能解决吗?亲人朋友丧失之痛科学和理性能安慰吗?科学和理性能保证我们幸福吗?因此,很多问题和领域是科学和理性所无法认识或无法解决的,因此不能太过因科学和理性而自负,对宇宙间的神秘力量要保持敬畏……”[4]说实话,听到他这样在中学课堂上大放厥词,我真想冲过去搧他几个耳光!
可以预料,一个自私、自大、无知的人,外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让他的生活轰然倒塌;就像染了艾滋病毒而且已经发病的人,平时无害的病菌,也可以让他病入膏肓。事情也果然如此:当范美忠第三次正式地站上中学教室的讲台之后,他不会料到一场大地震会突如其来地在附近发生,而且是在他正在讲课的时候发生。地震发生时,他马上“镇定自若地安抚学生道:‘不要慌!地震,没事!’”话音刚落,自己就“猛然向楼梯冲过去”,“连滚带爬地以最快速度冲到了教学楼旁边的足球场中央”。更要命的是,他在事后居然还洋洋自得地把这些都写了出来,还振振有辞地说,“我是一个追求自由和公正的人,却不是先人后己勇于牺牲自我的人!在这种生死抉择的瞬间,只有为了我的女儿我才可能考虑牺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管的。因为成年人我抱不动,间不容发之际逃出一个是一个,如果过于危险,我跟你们一起死亡没有意义;如果没有危险,我不管你们你们也没有危险,何况你们是十七,十八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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