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研究

目录

1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机制

2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目标

20世纪70年代初

3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工具

4德国学校体育改革对我国学校体育发展的启示

(1)需要进一步构建符合我国学校体育实际的政策治理新机

制

(2)进一步丰富我国学校体育治理的新目标

(3)进一步构建我国学校体育政策工具的协同化

正文

本文以德国学校体育的政策治理体系为视角，系统地研究德国学校

体育的政策治理逻辑及体系，以期为进一步推动和完善新时期我国学

校体育的治理体系提供域外经验与启示。

1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机制

在德国学校体育政策治理的实践过程中，形成了以体育课程与体育

俱乐部自治为主、政府参与指导为辅的学校体育政策治理机制。从德

国体育课程政策治理的维度看，联邦政府尚未制定、颁布统一的体育

课程标准与教学计划，并且也缺乏制定联邦体育课程标准与教学计划

的传统、压力与动力。当前，德国联邦政府、州政府以及相关的政府

机构更加强调学校体育工作中的师资、场馆、设备以及其他环境的提

升与改善，并未考虑制定统一的国家体育课程标准与教学计划。因

此，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德国的学校体育课程走向标准化的趋势并

不明朗。德国的体育课程虽然缺乏统一标准，但是州政府在联邦政府

指导性文件的指引下，各联邦州都制定了本州的体育课程标准，并且

标准对教学内容、课时分配等规定得较为笼统，而将体育课程的教学

内容、课时分配等的决定权下放给了学校。由上可知，德国体育课程

政策的治理机制较为灵活，政府仅处于指导性的地位，并未置于主导

的地位，这充分发挥并调动了地方尤其是学校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从德国体育俱乐部治理的维度看，它是德国校外体育运行与发展的

基本模式，并承担了青少年校外体育活动、训练以及比赛的主要内

容，形成了学校体育与大众体育互动的桥梁。德国校内外的体育俱乐

部之所以能够吸引学生们的参与，主要原因是俱乐部会员来去自由、

不分高低、注重兴趣以及可以学到新项目等，它既可以让学生在俱乐

部得到锻炼与正规训练，也可以让具有天赋的学生崭露头角以及参加

各级体育比赛，俨然成为学校体育的延伸、补充与发展。从德国校内

外体育俱乐部治理的运行特征看，它以会员自由和利益为准则，在团

结合作与角色分配中实现了对俱乐部会员的松散与非正式的控制。

2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目标

自联邦德国20世纪60年代推出旨在促进大众体育发展的《黄金计

划》政策以来，联邦德国的学校体育逐渐和社会体育融合在一起，也

进一步将学校体育扩展到整个社会大体育的范围，并被社会广泛认可

和接受。两德统一后，为了促进和改变原民主德国大众体育发展滞后

的现状，联邦政府专门制定了针对原民主德国大众体育发展的《东部

黄金计划》政策，以提升原民主德国包括青少年在内的大众体育水平

与普及程度。从德国学校体育教育和体育课程的实践看，它的主要目

是增强青少年的身体素质、陶冶情操、提升运动能力以及关照生活。

为了在学校体育教育中实现这些目的，德国学校体育政策的制定以及

目标的确定也围绕着上述几个目的展开。ArndKruger教授指出：“提

升运动能力、促进健康、形成合作意识以及养成运动习惯是德国学校

体育的法定目标”

20世纪70年代初，由联邦教育部、文化部牵头，共同与德国体育

联合会和联邦州体育联合会推出了“学校体育锻炼计划”，该计划的

直接目的是加强学校与体育俱乐部之间的合作，实现资源共享，以促

进学生参与体育活动。随后，各联邦州学校与体育俱乐部之间合作的

若干计划、方案相继颁布，到20世纪90年代初，基本形成了全国范

围内学校与体育俱乐部之间合作的架构，这为德国学校体育社会化的

发展提供了政策、场地与资金的保障，推动了德国学校体育政策目标

的实现。由联邦政府支持州政府构建的《全日制学校计划》(AIl-day

schoolsProgramme)政策是德国教育领域中最大的一项投资政策之

一，该计划的实施可以促进青少年和儿童更多地利用体育设施和参与

体育活动。从联邦政府其他部委颁布的相关体育政策文件看，其主要

目标是促进参与、增进健康，而且德国进行的体育运动与幸福之间关

系的相关调查也表明，参与体育运动有助于增进各年龄段的幸福指

数。从德国体育联合会运行的实践看，它的主要职责就是依据联邦政

府关于体育发展的指导性文件，制定实施计划、安排经费预算以及协

调和回应各俱乐部的诉求。由上可知，德国学校体育政策的主要目标

就是提升青少年的运动能力、促进健康、养成习惯以及培养合作意

识。由于近年来德国青少年肥胖率的不断上升，德国各级政府机构和

体育联合会，也开始考虑将预防和减少青少年的肥胖列为学校体育政

策的目标之一。

从德国学校体育政策治理的实践看，联邦政府并不直接干预学校体

育的具体事务，而是将学校体育的具体治理交给了各联邦州负责，且

各联邦州对学校体育事务享有较高的自主权。如联邦政府将体育课程

标准和内容的确定及治理下放给了各联邦州，国家只提供指导性文

件，并不负责具体学校体育事务的治理。从德国校内体育课程的治理

实践看，由于德国学校体育事务的治理权限在各联邦州，因此，各州

的体育课程标准和教学内容差异很大，并没有统一的体育课程标准和

教学内容，各州依据本州传统和需要制定自己的体育课程标准、内

容、目标以及政策。政府治理学校体育的机构主要为联邦州教育部

门、州学校体育负责人委员会以及乡镇区的会议。州政府的主要职责

是场馆建设、职业培训以及提出发展建议，乡镇区的职责是保护、维

修场馆的使用。从德国校外体育活动的治理实践看，德国校内外的体

育俱乐部非常发达，有近十万个，遍布全国各地的学校和社区，学生

可根据自己的兴趣加入任何一家俱乐部，并在成为会员后免费使用。

德国校外体育活动的主要形式就是通过校内外的体育俱乐部来落实

的，而且不分学生水平高低，都可以自由地参加校内外的体育俱乐

部，这促进了德国学校体育与大众体育活动的融合。

尽管德国联邦政府不对学校体育的具体事务进行干预与治理，但却

从宏观上对促进学校体育发展的场馆建设、土地利用、俱乐部运行拨

款以及税收等方面进行调控与治理。另外，德国校内外的体育俱乐部

采用体育社团自治、坚持公益性与非营利性的治理模式，俱乐部会员

在免费使用的同时，为了降低俱乐部的运行成本，全体会员必须提供

志愿服务，且校内外俱乐部之间的关系紧密，形成了以俱乐部为基础

的校外体育治理模式，这是德国学校体育政策治理的最大特色。由上

可知，联邦州政府除了将体育课程与教学计划列入学校教学科目外，

三级政府机构（联邦、州与地方）对学校体育的约束较为松散，主要

依靠高度发达的体育社团、体育俱乐部实施自治与自主的管理，属于

体育社团主导型的治理模式。而体育社团与体育俱乐部为了获得政府

的拨款支持，需要向政府申报各种计划，它们之间无形之中形成了某

种竞争关系。

3 德国学校体育改革的政策治理工具

从德国学校体育政策的权威工具看，主要表现形式是德国的基本法

和教育指导方针。联邦政府基本法确定了体育自治，以民间与社会为

主，政府协助提供经费为辅的治理框架，基于此项规定，德国体育联

合会承担了体育方针、发展目标与政策制定的主要任务。德国的教育

方针规定，7-13 年级学生必须上体育课，不仅每天要进行体育活动，

还要成立体育兴趣小组，鼓励学生自由参加体育活动，由国家定期组

织运动会及单项赛事，以增加学生兴趣，激发竞争意识。从激励工具

看，德国促进学校发展的主要措施就是拨款和税收优惠。在德国，体

育被认为是一项社会事业，具有公益性，因此，政府通过拨款的形式

承担了绝大多数体育设施的建设与维护，而且除少量的公共体育设施

外，大多数体育场馆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学校，白天由学校来使用，晚

上则由俱乐部使用。另外，德国税法规定，对非盈利性的体育俱乐部

给予免征、免交所得税的政策支持与鼓励。

从能力工具看，德国学校体育政策能力工具的表现形式为体育教师

资格准入、职前培训、职后再教育、学校与俱乐部合作等。在德国，

取得教师资格必须学习两个专业、参加两次国家资格考试，才能正式

上岗任教，这种制度的确立不仅确保了教师的素质，也有利于提升教

师的地位。当前，德国学校体育的一大特色就是学校与俱乐部的合作

共建，它是由政府提供合作经费，俱乐部提供教练与学校形成合作关

系，共同推动青少年更多地参与课外体育活动，以切实促进德国青少

年的体质健康和预防肥胖。从象征劝告工具看，这方面的英文和中文

资料都很难检索到，因此本文不再表述。从学习工具看，主要表现形

式为锻炼标准、课程标准以及教学计划等。从德国的体育课程标准和

教学计划看，联邦政府只颁布了指导性的文件，具体内容由各州自行

确定，因此，每个州的体育课程标准和教学计划都不尽相同。德国政

府为了促进青少年参与体育活动、增强身体素质，还颁布了《田径与

游泳体育锻炼标准》

4 德国学校体育改革对我国学校体育发展的启示

为了推进我国学校体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以进一步增

强我国学校体育政策落地生根的政策溢出效应，在今后我国的学校体

育改革过程中，德国学校体育改革与政策治理经验的有益之处值得借

鉴。基于此，结合我国学校体育改革与政治治理的实践，以后我国学

校体育改革与政策治理的着力点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

(1)需要进一步构建符合我国学校体育实际的政策治理新机制，即

在坚持中央主导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分权给地方政府、学校以及体

育教师相应的自主权，以减少学校体育政策“全国一盘棋”的现象。

(2)进一步丰富我国学校体育治理的新目标，改变长期以来形成的

“健康第一”的唯一政策目标的治理逻辑。可以将促进健康、减少肥

胖、形成体育习惯以及培养合作意识凝练为我国学校体育治理的新目

标。学校体育政策目标的多元化，有助于凝聚社会共识、增进体育认

同、减少学校体育阻力、增强学校体育实效以及扩大学校体育的边际

效应。

(3)进一步构建我国学校体育政策工具的协同化，形成我国学校体

育政策权威工具的法定化、能力工具的标准化以及学习工具的指导

化，以改变长期以来我国学校体育政策中的权威工具缺乏、能力工具

不足以及学习工具指导性不强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