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也就是战国时期的时候,齐国的荀子在《王制》一文中曾有过这样的说法:“人力不若牛,走不若马,而牛马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说的是我们人,论力气,没有牛大;论奔跑的速度也没有马快,但人却能让牛马供自己使用,人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能“人能群,彼不能群。”所谓群,指的是人总是能有意识地与他人建立起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这种关系能让人变得强大,其活动范围也进一步拓展。
按照学术界的一般描述,在我们这个地球上的早期人类,为了更好的生存,常常以群居的方式生活,我们称之为“原始人群”。后来出现了以血缘为纽带的“氏族”,之后是“部落”“部落联盟”,然后有了一个个“国家”。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组织制度、法律法规,有统治者所谓推崇的道德礼俗,有学者关于治国安邦的诸多主张,有天文的探索、地理的描述、历史的记录,也有“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文学作品,凡此种种,今一代又一代人的诠释、讨论、挖掘、传承和发展,人们称之为“学问”。
一国之学问,便是国学。
“国学”一词,据现存文献记载最早出现在《周礼》一书中,“乐师掌国学之政。”同样性质的指称在之后的文献中也偶有提及,如《唐会要》有“贞观五年以后,太宗数幸国学、太学,逐增筑学舍一千二百间”,此国学的意思是官方所办的国家级的学校。
接近于现代意义的“国学”概念是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伴随着中国近代史上西方政治、经济、科技、军事、文化的一次次的碰撞逐渐被提出被确立起来的。面对表面上看起来更先进更具优势的西方学说,一拨又一拨国人开始认真地审视我们已有的传统文化,开始思索这故纸堆里蕴藏的各种理论、学说、主张,时至今日,到底还有没有价值?需不需要坚守?哪些是精华?哪些是糟粕?有人把西方传来的学说,叫做“西学”,或叫“新学”,把中华大地上经一代又一代人传承下来的学说,叫做“中学”,或叫做“旧学”。有人主张应“全盘西化”,有人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有人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学说为“国粹”,也有人渴望通过整理“国故”以求传统文化脱胎换骨,引领民族自强。
在此背景下,相对较清晰的为“国学”这一概念下定义的,是一个叫邓氏的人,他在1906年的《国学讲习记》一文中说:“国学者何?因以成国焉,有其国者有其学。学也者,学其一国之学以为国用,而自治其一国也。”
一国之学问,由于历史悠久,著书立说者众,经长时间积累,流传至今的,可谓浩如烟海,就其内容而言,也是包罗万象。
有人把清朝乾隆皇帝主持下,由纪晓岚等三百六十多位高官、学者参与编撰三千八百多人日夜抄写,耗时十三年编成的《四库全书》看成“国学”。其中彰显儒家思想精髓,被立朝众多统治者奉为立国之本,列为经部;历朝历代所形成的各种历史书、地理书、政论、典册等,列为史部;各类有识之士著书立说,所宣扬各种观点、主张、心得等,列为子部;以文学作品形式呈现的各类诗词文集,列为集部。
自然,也有人觉得将《四库全书》所涵盖的典籍通通视为“国学”,不免过于庞杂,如子部种树,园艺一类的书,看相、算命一类的书,若将其当做“国学”来研习,或许倒不利于“国学”之繁荣。应该把“国学”主体框定在“以为国用”的经学上。
有人从中国传统文化对民众人生价值观、生活方式等影响的深度及广度去分析,发现像儒家、道家和佛学的思想表现最为显著,因此认为研习“国学”应重点瞄准儒道释三块。
(本文所谈及是国学经典限于篇幅,只选取历代典籍中至今不透着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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