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风云（三百五十七）

定公十四年

董安于之性缓故佩弦以自急（董安于是谁）

第三百四十九回勾践越王奇兵谋侥幸获胜后患留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出奔宋。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夏，卫北宫结来奔。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吴子光卒。公会齐侯、卫侯于牵。公至自会。秋，齐侯、宋公会于洮。天王使石尚来归脤。卫世子蒯瞶出奔宋。卫公孟彄出奔郑。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大蒐于比蒲。邾子来会公。城莒父及霄。

十四年春季，卫灵公听从夫人的话，开始驱逐公叔戌及其党羽，赵阳逃亡宋国，公叔戌逃亡鲁国。

晋大夫梁婴父厌恶赵氏家宰董安于，但对知文子（荀跞）的建议是这样说的：“不杀董安于，让他始终主政赵氏家族，赵氏家族必会得到晋国，何不先发制人，乘祸难之机去讨伐赵氏？”

知文子当即派遣人去告知赵简子（赵鞅）：“范氏、中行氏虽然参与叛乱，然后事件是董安于挑起，是董安于谋划之乱。晋国有规定，始乱者处死。范氏、中行氏已伏罪，特此奉告。”

赵简子为这件事担心。董安于说：“我死晋国安宁、赵氏安定，焉能再生？人谁不死？我已经晚死了。”乃自缢。赵简子一边暴尸在市，另一边告知知文子：“您命令杀罪人，董安于伏罪。特此奉告。”这下，知文子觉得实力相等了，便与赵简子结盟，赵氏安定，赵氏把董安于安排在赵氏宗庙做陪祀。

顿国姬姓、子爵国君姬牂（zāng音赃）欲侍奉晋国，背叛楚国与陈国绝交。二月辛巳日，楚国公子结、陈国公孙佗人二国联军率师灭顿国。并活捉顿国国君姬牂。

夏季，卫国北宫结闻知卫国公叔戌逃亡鲁国，前来投奔。

五月，吴国讨伐越国，越王勾践亲自指挥抵御吴师，在“檇李”（今浙江嘉兴南）摆好战阵。这样，勾践依然担心吴师军纪严明，不足于取胜；临时外加敢死队冲锋陷阵，为的是临阵擒获吴师将士，吴师严阵以待，以静制动。

越王勾践先派遣罪犯列成三行，整齐自行把剑置于脖子上，共同致辞：“两国国君亲自指挥战斗，臣违反军令，表现出无能，不敢逃避刑罚，谨自首谢罪。”齐刷刷自刎而死。吴师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还以为在看戏，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越王勾践乘机下令攻击，吴师大败。

越大夫灵姑浮用戈击刺吴王阖庐，伤及吴王阖庐的大脚趾，灵姑浮获吴王一只鞋。吴师退兵，卒于离“檇李”七里处的“陉地”。吴王阖庐，位19年。

其子吴王夫差继位，所做的第一件事，派遣专人站在院子里，只要自己进出院子，必定对他说：“夫差！你忘记越王杀你父亲吗？”夫差说：“是。不敢忘记！”经过三年，向越国报了仇。

越王楼·四川

去年，晋国荀寅、范吉射逃亡“朝歌”（今河南鹤壁淇县），今年晋国围困“朝歌”。鲁定公在“脾地与上梁之间”即“牵地”（今河南鹤壁浚县北）会见齐景公、卫灵公，三国联动，谋划如何救援范氏、中行氏，结果没有下文。

荀寅、范吉射同党晋大夫析成鲋、小王桃甲率狄师袭击晋国，在“绛地”（今山西运城绛县）开战，没有成功。析成鲋逃亡“成周”王城，小王桃甲进入“朝歌”。

秋季，齐景公、宋景公在“洮地”（即曹地，今山东菏泽鄄城西南）会见，继续讨论营救荀寅、范吉射。

天子周敬王派遣使臣石尚向鲁国归还祭祀所用的祭肉，天子已经穷到如此境地。

卫灵公为夫人南子召见宋国公子美男子宋朝。会见地点在“洮地”。卫国太子蒯聩把卫邑“盂地”（今河南商丘睢县境内）献给齐国，途经宋国野外。野外人看到他唱歌：“既已满足发情的母猪（指南子），何不归还我漂亮的公猪（指宋朝）？”太子蒯聩羞惭至极，对太子家臣戏阳速说：“与我一起朝见夫人，夫人如果接见，我回头你就杀她。”戏阳速说：“是。”

这样，便去朝见夫人南子。夫人接见，太子蒯聩三顾戏阳速，戏阳速没敢杀。夫人见太子脸色有异，啼哭逃跑，说：“蒯聩将杀我。”卫灵公执其手登高台。太子逃亡宋国，卫灵公驱逐太子党羽，公孟彄逃亡郑国，又从郑国逃亡齐国。

宋景公同母弟辰从“萧地”（今安徽宿州萧县西北）逃亡鲁国。

鲁国在“比蒲”举行大阅兵，去年是夏天大阅兵，今年是秋天大阅兵。好比去年是“夏苗”时阅兵，今年是“秋狝”之阅兵；前者是训练水军；后者是训练战阵。当时季节不同，训练的项目也是不同的。

邾国国君隐公前来会见鲁定公。

乱世之时，鲁国修筑“莒父”（今山东日照莒县）及“霄邑”（地址不祥）城墙。

太子蒯聩告知人：“戏阳速害我。”戏阳速告知人，说出可以活命的理由：“太子害我，太子无道，让我杀其母。我不同意，他将杀我。若我杀夫人，就会归罪予我。我于是答应，但不做，可免于一死。谚曰：‘民想保全讲信用。’我用道义保全信用。”

十二月，晋国在“潞地”（今山西潞县东北）完败范氏、中行氏之师，活捉上军司马籍秦、高强（字子良）。在“百泉”（今河南新乡辉县西北）完败郑国、范氏之师。

《越王奇兵》

吴军侵越浩势生，勾践担心主张蒙。

一计幸得奇兵兴，列成战阵三行呈。

自杀谢罪吴师怔，惊愕间隙险胜功。

夫差三年恨意记，叫名千日父仇铭。

壬寅年六月二十三日

绍兴越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