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华夏文明发展历程中,大小不同,形态各异的“封建王朝”,宛若时光卷轴里的图画一样,给后世人呈现出一派绚丽多彩的景象。
关陇集团(关陇贵族)
而不同王朝之间的更迭替换,是古代历史画轴中,不可或缺的一抹色彩。
喜欢历史的人,或许对这个“组织”并不陌生,它就是被誉为古代史上“第一政治集团”的“关陇贵族集团”。声名显赫,实力强劲,辉煌时间超过百年的“关陇贵族集团”,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关陇贵族集团”这个称谓,其实并非源自于那个时代的史料记载,而是后世史学家,为了能清晰明了的解读分析历史,给一帮贵族政治联盟,新起的一个统称名号。
因这个集团里的贵族成员家族,常年生活在关中和陇西地区,所以根据地名的缘故,才被称为“关陇贵族集团”。
据史料《后汉书·公孙述传》描述:“令汉帝释关陇之忧,专精东伐,四分天下而有其三。”
这句话的意思是:当年光武帝在解除了函谷关以西和陇地的军事忧虑后,便开始专心地开始向东征伐,而当时光武帝已占有天下领土的四分之三。
并且史料上还明确记录:正光五年,也就是公元524年,北魏六镇爆发严重的军民起义,随后,得到关陇地区的响应。从后来的历史发展来看,北魏六镇军民起兵,其实就是关陇贵族集团发展史的开端。
东晋王朝灭亡后,华夏大地进入长达百年的战乱。后来,在北方边疆,一个以鲜卑贵族“拓跋氏”家族为首的少数民族部落慢慢崛起,并且逐步统一漠南草原地区,建立了历史上著名的北魏王朝,并且把都城设立在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
当年,这些藩镇对于新生的北魏政权至关重要,因此,北魏皇帝派出镇守六镇的主要将领,挑选的也都是那些经久沙场、声名显赫的少数民族首领,或者是能征善战,在北魏军营效力多年的汉族大将。
这些将领统领下的北魏六镇,其军事战斗力极强。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是被外派去镇守边疆的将领,自然而然关系就越来越亲密。
而且他们多个六镇将领家族之间,也经常用通婚的方式结为亲戚。联姻关系,加上共同的军事利益,以及相同的命运情况,让北魏六镇将领和藩兵,形成一个特别的“阶层”。
尽管这些将领,关系紧密,并且也有联姻亲属关系。但离成为“政治军事集团”还需要一些历练和某些契机,那么接下来他们身上又会发生哪些事情呢?
北魏王朝,这个以鲜卑贵族拓跋氏为首的政权,在常年和中原大地上小王朝的作战过程,及民间交流中,不知不觉也遭受着“中原汉文化”的影响。
“文化”这个东西很奇怪,有时候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形下,却会对很多事情造成巨大的影响。
北魏这个以鲜卑少数民族为基石的王朝,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先进“中原汉文化”影响,到了北魏孝文帝当政时期,包括皇帝在内,一大批高官大臣都非常推崇仰慕“中原汉文化”。
在此情形下,北魏孝文帝,作出了一个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决定:迁都洛阳。
在古代社会,“迁都”可不是单单国家机关换个城市“办公”那么简单。都城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倘若更换都城,则意味着国家大的战略,及政治方针的改变。
当时北魏迁都,朝中大臣也是争论不休,奈何北魏孝文帝对中原文化的着迷程度,几乎已深入骨髓。地处塞北边疆,常年寒风呼啸的平城,跟繁花似锦,中原汉文化底蕴深厚的洛阳城比起来,宛若现在“一线大都市跟十八线小城市”的差距。
而在众多反对人群里,反对声音最大,情绪也最为激烈不满的就要属塞外“六镇”。
那时候,铁了心要迁都的北魏皇帝,根本听不进去这种反对之声。
并且不久之后,皇帝就带着后宫佳丽和文物百官,住进了繁华的洛阳城,而塞外六镇的那些贵族将领,则无情的被晾在了遥远的漠南草原边疆。
“迁都洛阳”,最终也彻底拉下了“六镇”军民兵变起义的导火索。
当现代人面对“迁都洛阳”这件事时,心中不免产生疑惑:为何皇帝换个都城居住办公,“六镇”军民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不惜“提着脑袋”去闹兵变,从而彻底跟北魏王朝决裂呢?
其实结合一千多年前的历史现实,站在北魏六镇那些核心将领的角度去分析,或许便能瞬间解开心中的疑惑。
古代社会有个很显著的特征:各种“利益”几乎都是以君王为核心,按照“由近及远”去层层减弱。说得通俗点,也就是离君王越近,获得的“政治、经济、权利”等等利益就会越多,这是古代社会现状,及民众意识形态下的一种必然产物。
在此情形下,北魏皇帝用高瞻远瞩的“国家战略思维”,选择了漠南草原上六个军事要塞,设立了六个“藩镇”。并且在皇帝的一番“鸡汤”鼓舞下,那些贵族将领也都满怀激情,为了王朝利益,毫无怨言地携带妻儿老小,领着手下将兵,搬迁到了六镇。
虽然表面上看,那些贵族将领是去“戍边”。但从地理位置上看,当年的平城,也就是现在的大同,在那时严格意义上讲,也同处塞外地区,距离漠南草原那六个藩镇,路途距离并不遥远。
而且从文化意识形态上看,“六镇与平城”其实都属于塞外游牧文化范畴,彼此之间也没有违和感。并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当时六镇对于整个北魏政权来说,地位至关重要。
因此,皇帝也给了北魏六镇将领,几乎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待遇,享受着王朝柱石般的地位。
但倘若北魏把都城从塞外的平城,迁到长城以里的洛阳。那情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距离上远了不到一千公里,也有大几百公里。对于古代交通而言,这正是应了那句话:“山高皇帝远”。
试想一下,当年从北魏六镇,去一趟都城平城,比较近的藩镇,或许快马扬鞭,半天的功夫就能赶到。而一旦迁到洛阳,那六镇这些贵族将领想要在见皇帝一面,最起码路途上要废不少周折,而且还的跨越长城进入关内。
除了地理位置更遥远外,在那个年代,一道长城关隘也是游牧文化和中原汉文化的分界线。倘若北魏皇帝住到洛阳城里那穿的是绫罗绸缎,说的是“之乎者也”,生活习性也必然会跟汉人趋同。
久而久之,身处草原六镇的那些贵族将领,在文化意识形态上,也将会跟北魏皇帝逐渐疏远。
站在北魏六镇将领到角度上看,倘若北魏皇帝迁都洛阳,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文化意识形态,势必会更他们这些曾经皇帝最器重,也很亲近的六镇将领们“渐行渐远”。
除了以上两方面外,皇帝迁都洛阳,对于北魏六镇将领,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政治地位”急速坠落,从而导致核心利益受损。
仔细分析一下,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平城地处塞外,而六镇又承担着最重要的都城军事防御重任,因此,六镇将领,也能享受到崇高的军事地位,以及所带来的政治地位。
但洛阳则不同,倘若洛阳成了新的王朝都城,那北魏必定会沿长城一线,重新构筑国家军事防御体系。
在这种情形下,北魏六镇的军事地位将彻底被边缘化,甚至也会变成可有可无的一种情形。在以军事为核心的北魏王朝里,军事地位,几乎关系到六镇将领们最核心的利益。
所以他们也势必会强烈反对“迁都洛阳”的北魏国策。
在南北朝那个特殊年代,漠北草原上,形成了以北魏六镇中,武川镇为骨干的一个军事政治团伙。
从表面上看,关陇贵族集团,最初形成的原因,是由于北魏孝文帝执意要迁都洛阳,引发了六镇军民不满。于是他们就团结起来造反,用一种“抱团取暖”的方式,凭借手里的刀枪,向北魏朝廷抗议,从而为自身谋取利益。
可用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分析方式,去挖掘最初形成于漠南草原地区的关陇贵族军事政治集团,却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站在历史的角度去分析,像关陇贵族集团,这等显赫的军事政治集团,其形成过程,势必也是一个曲折,漫长,且包含内容更多的复杂过程。
根据史料上记录的时间去分析,从东晋灭亡到北魏六镇起兵,时间跨度超过了百年。
在如此漫长的战争岁月中,不论是兵将,还是普通民众,似乎都习惯了战争场面,而且人们潜意识里,也形成了凭借手中的“刀剑”去生存,或者谋取更大利益的固有思维。
并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长达百年的战争洗礼下,不少将领练就了卓越的军事才能。而关陇贵族集团的形成时的核心成员,兼都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出色军事将领。
从这一点来看,战乱岁月,宛如给关陇贵族集团,提供了最宝贵的“原材料”。
有了出色的将领,也有了敢打仗的思维,而要想把这些人捏合在一块,形成一个军事政治集团,那还需要一种合适的机遇。
而恰巧在那个时期,北魏政权为了抵抗柔然,巩固边疆,很合时宜地设立了“六藩镇”驻扎精兵的政策。这项制度,给那些出色将领提供了“彼此结亲,相互增进情感”关系的机会。
并且驻扎在六镇里的那些主要将领们,大家境遇相同,地位也差距不大,而这为他们进一步结盟补充了环境条件。
在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时代发展潮流中,已经过百年战乱的中华大地,人民渴望和平,国家期盼统一,而那些有远大志向,尤其是拥有军事实力的将领,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内心里必然也会有一些更深远的想法。
像关陇贵族集团最初领导人宇文泰,从后来带领关陇贵族集团创造的历史伟业来看,他当年带领武川镇兵马起义,或许不单单只是为了自保,或者从北魏朝廷里捞点好处,而是有着远大的政治军事理想。
而这也是南北朝那个动乱时代,提供给他们这些人的巨大机遇。
总而言之,关陇贵族集团的形成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时代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出现的一种现象。
而武川镇里的那些优秀将领,抓住时代机遇,聚合在一起,形成了这个史上声名远扬,影响力极广的“关陇贵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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