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平定巴陇

张育林（张育民）

公元373年冬天。苻坚派益州刺史王统、秘书监朱肜（rong）率二万精兵出汉川，派前禁将军毛当、鹰扬将军徐成帅卒三万出剑门，去攻打梁州、益州梁州刺史杨亮率万余巴人迎敌，在青谷发生战斗，杨亮大败，逃到固西城。朱肜攻下汉中，徐成攻下剑阁。杨安进攻梓潼，梓潼太守周虓（xiao）固守涪城，派了几千人想把母亲、老婆孩子从汉水送到江陵，被朱肜截获，于是周虓投降杨安。

十一月份，杨安攻下梓潼。荆州此时桓豁令江夏相竺瑶支援梁州、益州。竺瑶听说广汉太守赵长战死，引兵撤退。益州刺史周仲孙引兵在绵竹阻挡朱肜，又听说秦将毛当将到成都，周仲孙率领五千骑兵奔向南中。于是，前秦占领梁州、益州，邛、莋、夜郎等尽数归附前秦。苻坚令杨安为益州牧，镇守成都，令毛当为梁州刺史，镇守汉中，令姚苌为宁州刺史，驻扎垫江，令王统为南秦州刺史，镇守仇池。

该年，有西南向大风刮来，一会就天黑了，见到了星星，又看到红色的星在西南的天空闪耀。太史令魏延告诉苻坚：我占卜发现西南国灭，明年必定平蜀汉。苻坚大悦，命令秦、梁二州加强戒备。

后来，以王猛为丞相，以苻融为镇东大将军、冀州牧，代替王猛镇守冀州。王猛到长安后，让王猛都督中外诸军事，王猛再三推辞，也没有推辞了。 随后，天上打雷，在尾、箕之间出现彗星，尾长十余丈，经过太微垣，扫到东井，从夏天到秋冬不灭。太史令张猛告诉苻坚：这是燕灭秦的天象啊。因此，劝苻坚诛杀慕容暐及其子弟。苻坚不采纳，并任命慕容暐为尚书，命慕容垂为京兆尹、慕容冲为平阳太守。

苻融上疏苻坚：我听说慕容鲜卑在燕地经营许久，趁着石勒、石虎之乱，占据中原、拥有六州，然后南面称帝。您率领大军征讨，经过多年战争才擒获这些人，他们不是感激您的恩德而归附的。如今慕容垂父子兄弟在满朝当官，拥有大权和官职，权势影响到他们的故旧，还赢得陛下的宠爱。我以为，慕容氏狼子野心，我们不能养虎为患。往年的星宿遗像，表明灾祸在燕地兴起，希望您多加留意，考虑上天的警示。我应该说的话，不能不说。诗经上说：兄弟急难、朋友好合。当年刘向尚能进言，何况是我呢。

苻坚说：你的德行修养还不够，因此还有是非之心；善心不足，所以名过其实。诗经说：德輶如毛，人鲜克举（德行好像羽毛，从细微之处体现，而很少有人拿出来）。君子处于高位，恐惧失败，能不了解吗。如今四海未定，应该抚慰百姓，融合民族，将天下整合成一家，心怀赤子之心，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上天帮助顺应天道的人，修行德行则避免灾祸。君子求诸己，不必担心外患。

公元374年，蜀人张育、杨光起兵与巴人呼应背叛苻坚。东晋益州刺史竺瑶、威远将军桓石虔率众三万驻守垫江。张育自称蜀王，向东晋表示臣服，与巴人酋长张重、尹万等五万余人进围成都。但是，张育与尹万争权内斗，带兵对峙。苻坚派邓羌、杨安打败了他们，张育、杨光退守绵竹。杨安又大败张重、尹万，张重身死，被斩首二万三千余人。邓羌继续进攻绵竹，杀死张育、杨光。但是，桓石虔在垫江击败姚苌，姚苌撤退到五城，桓石虔与竺瑶转据巴东。

当时，有人在明光殿上大呼：甲申年、乙酉年，有魚羊吃人，真惨啊，啥都没剩下。苻坚让人抓起来，人却没抓到。秘书监朱肜等因此要求苻坚诛杀鲜卑人，苻坚不听。

苻坚派人巡视四方，查看风俗人情，访问为政之道，明察升迁罢黜，抚恤无法自力更生的人。征召乐陵的隐士王欢为国子监祭酒。带王猛死后，苻坚在未央宫南侧设置了听讼观，用来听取天下的意见建议。禁止了老子、庄子以及图谶之类的学说。命令四禁、二卫、四军的将士都要学习知识。在后宫，设置机构，安排太监和女奴有知识的来当老师，在宫内讲学。

苻坚确实是受汉化比较严重的，也非常有德行有见识，知道教育的意义。中间还穿插了一条在资治通鉴上的记载，不知道原出处在哪里，就是苻坚和慕容继室小段妃的事情，说是，苻坚宠幸慕容垂的小段妃，与之同车在后宫而行。宦官赵整讽喻此事，苻坚立刻让段夫人下车。当年慕容垂也已经48了，小段夫人作为大段夫人的妹妹也得40多吧，苻坚也就36，不知道为啥有这么一个传闻。记得，还说是王猛造成的机会。从后来，慕容垂没有在淝水之战后斩杀苻坚，觉得这就是个抹黑，否则兵权在握，杀了苻坚是很容易的。

公元376年，苻坚派武卫将军苟苌、左将军毛盛、中书令梁熙、步兵校尉姚苌等率骑十三万到姑臧讨伐张天赐。命令尚书郎阎负、梁殊到军前给张天锡下战书。又派遣秦州刺史苟池、河州刺史李辩、凉州刺史王统，率领三州之军为后援。张天锡杀了阎负、梁殊，命马建率军与苟苌等对阵。 不久，梁熙、王统等率军从清石津攻下梁粲据守的河会城。苟苌从石城津与梁熙等会攻缠缩城，又攻陷了。马建大惧，自杨非退回清塞。

张天锡又派遣掌据率领三万人马于马建在洪池布下战阵。苟苌派遣姚苌率三千将士挑战，大家都劝掌据应敌以挫其锋芒，掌据不听。张天锡其实才30岁，率领三万中军驻扎到金昌。苟苌、梁熙听说张天锡前来，急忙进攻掌据、马建，马建投降苟苌，苟苌打败掌据并杀了他和监军席仂，并进入清塞、摆下阵型。

张天锡派遣赵充哲为前锋，率领五万精兵与苟苌大战于赤岸，赵充哲大败。张天锡大惧而逃，派人去求降。苟苌赶到姑臧，张天锡自缚双臂、乘坐白车白马、带着棺材到军前投降。苟苌解开绳索、烧毁棺材，派人把他押送到长安，西凉各郡县都投降了。

苻坚命令梁熙为持节、西中郎将、凉州刺史兼西羌校尉，镇守姑臧。迁徙豪绅等七千余户到关中，把一万三千金金银赏赐给官兵。封张天锡为归义侯，享受重光县的东宁乡二百户供奉。

当初，苟苌等大将征讨张天锡的时候，苻坚就在长安给他们修建了府邸，现在终于住上了。苻坚作为老板没说的，给钱给房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