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到某篇文章,为黄文炳——《水浒传》里那个差点害死宋江,最后被李逵活剐了的——叫屈,说黄不是什么坏人,相反是个恪尽职守、能力出众的好干部云云。
头脑该有多糊涂,才能讲出这样的昏话啊。
黄文炳被谁活捉(黄文炳死的真惨)
无论从什么立场来说,黄文炳都不是什么“好干部”,他就是一个害人精、死变态,社会危害性极大极大,一点不值得同情。
说黄恪尽职守,无非是揭发宋江写“反诗”。
身为“在闲”通判,思想上一点没有在闲,相反很警觉,很紧绷,宋江的诗大模大样地写在酒楼墙上,每天人来人往,多少人看到了,一点没当回事,而只有黄文炳察觉气味不对,立刻检举。
这事表面上看,似乎是对朝廷尽忠,工作态度很积极。
但是,问题在于,宋江写的那个,算不算“反诗”?有没有社会危害性?符合立案标准吗?
一要看主观动机。
宋江有没有造反的故意?
当然没有。否则早就上梁山了。
后来迫不得已上了山,也从来没想过“杀上东京,夺了鸟位”,而是谋求招安。
从头到尾,宋江都没有一丁点造反的念头。
二要看客观效果。
宋江写的那几句,会不会被理解为造反的意思?
显然人民群众不会这么理解。
无论店家,还是酒客,没有人大惊小怪。用酒保的话说,不就是“酒后疏狂”吗。
就连地方长官也不当回事。
蔡九知府是这么说的:“量这个配军,做得甚么!”意思是完全不值得理会。
但是黄文炳执意要兴风作浪。
硬生生把“反诗”与东京童谣“耗国因家木”联系起来,把案件升级,迫使蔡九只能当个事办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不值一提,黄文炳偏偏要弄成大案,你说,是所有人都错了,还是黄文炳变态?
无非说两件事,一是识破宋江装疯,二是识破伪造的书信。
后者不过是小聪明。底层小吏,龌龊于文札书墨之间,这方面精熟,其实不稀罕。
前者就连小聪明也算不上,简直是作死。
宋江是装疯,这谁看不出来?
蔡九还真能被蒙过去?不过还是懒得较这个真——不过是个混倒板的人,酒后发泄情绪,讲了几句狂话而已,办了又怎么样?
并不能给自己的政绩加分。
所以蔡九对此案,严重缺乏积极性。
不如糊弄过去就算了。既然他装疯,那么很好,这就是疯子。
而黄文炳就像王八咬人,一口咬定,死不撒口。
为什么?
说什么忠于朝廷,恪尽职守,全是扯。
蔡九懒得计较这种事,因为这是个常识啊——允许人发发牢骚、讲讲大话,这个没坏处。
连酒后闹情绪都不允许,难道当真要把人逼到造反吗?
天子尚且回避醉汉呢。
所以就是从维护封建统治的角度出发,对这种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为好。
一个犯了事刺配改造的微末小吏,撒个酒疯,不理他,又会怎样?
黄文炳未必不懂这个。
但是他一门心思要搞出事情,弄死宋江。
什么目的?
有人说是为了前程。
“在闲”嘛。挖空心思想上岗。
但是,即便办成,功效可能也非常小,未必就有什么奖赏——因为案件本身实在微不足道。
所以在这之外,黄文炳执意搞事情,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就是个死变态,害人、整人、搞人就是他的人生乐趣。
他就靠这个活着。
宋江与他无冤无仇吧,几句破诗也不存在社会危害性吧,可是无缘无故搞死一个人,是多么爽啊!——黄文炳要的就是这个快感。
不信了解一下,他的绰号叫什么?
“黄蜂刺”!
“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心里只想害人,惯行歹事”——就是这么个货色。
就连同胞兄长都受不了他,骂他是害人精,你想想,他害过多少人?
这样的变态,落得被满门屠灭,自己一块肉一块肉地被活剐,实在是大快人心,为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
李逵干过很多兽行,但是活剐黄文炳算义举。
不仅是为民除害,其实也是为官除害。
事实上,就连长官也受不了这货的。
否则,照这样卖命地做事,怎么给弄得“在闲”?
剐了黄文炳,蔡九得到解脱——从此省了好多事啊。
如果真的是从工作出发,尽职尽责,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而已,夸他一句“好干部”也不过分;
但是,不是为了事业,为了大局,而是以害人为乐,专一陷害人,整人,搞人,这样的人,于社会有什么建设性,有什么积极意义?
为这样的死变态叫屈,怕是没给人搞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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