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者汤因比发布的十二卷《历史研究》,主要论述了文明发展的内在逻辑与相互关系 。他将人类历史划分为二十一个文明。他对文明的兴衰提出了 一个挑战应战观点:“挑战越大,刺激越大;而足以发挥最大刺激能力的挑战是在中间的某个点上,这一点 是在强度过分和强度不足间的某一个地方。”
因此,面对埃及文明,我们其实应该是感到悲伤的,它是一块凝固的文明的化石,没有亲代,没有子代,随着公元前30年托勒密王朝的消失而彻底消亡在这个世界上。尽管它曾经创造出“世界七大奇迹”的文明,结局也不过是漫漫黄沙一捧。
一.文明的开启:文字系统的诞生
塞斯教授曾经说过,“我们是过往文明的继承者,过往文明之中一个美好的部分就是古埃及的创造。”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信史时代至今的6000-7000年历史中,上半部几乎完全由埃及所主宰。
古埃及所经历的31个王朝、上百位法老(公元前332年被亚历山大大帝征服),这些王朝的历史占据了整个信史时期的一半以上。即便是我们中国的信史时代,也不过是在古埃及存在的后期才开始的。
越是古老,越是能证明当时人们、或者更早期的处于原始社会的人们的心理活动和生活方式。埃及的古老最佳的体现方式就是他们的文字。
文字的诞生是一个文明出现所具备的必须、也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古埃及人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建立了一个文字系统。公元前4000多年前,古埃及人就发明了一种非常奇特、复杂的文字系统:由象形文字和字母文字共同构成。在拥有这种复杂文字系统的基础上,埃及人又诞生了三种文字格式:碑铭体、僧侣体、人民体。
碑铭体顾名思义,一般都是雕刻在石头上,完成后,整个石头看起来像是一幅精美的雕塑作品。这种字体产生的时间最早,并且字母都是实物的素描图形。僧侣体主要应用于宗教方面,是碑铭体的一种衍生,服务于商业发展和书信、文学书写方面。
人民体是僧侣体的简化,主要应用于普通人之间。这三种文字被通称为“圣书字”,因为古埃及人称他们的文字为“神的文字”。这种“圣书体”共使用了近四千年,最终随着他国的统治与宗教的渗透,最终消亡在历史中。
二.文明的巅峰:建筑艺术的绝对统治力
埃及文明的灿烂辉煌是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
古埃及文明的极盛之时应当就是十八王朝与十九王朝时期(约公元前1580-1205年)。这两个著名王朝法老的功绩和建筑作品,为埃及在历史上赢得伟大的名望和地位做出了主要贡献。十九王朝最著名的统治者拉美西斯二世。
人们对于拉美西斯二世的讨论常常围绕在他与赫梯人的战斗之间。但事实上,除了卓绝的战功,拉美西斯二世本人在建筑方面做出的成就也十分惹人注目。拉美西斯二世主持将位于三角洲上的阿瓦里斯夏宫扩建成了新的首府——比·拉美西斯;在卢克索神庙门口竖起了两尊硕大的方尖碑和六尊其本人的巨型雕像。
在那个女性地位低下的年代,他为王后奈菲尔塔利建造了与他本人同等规模、同等地位的雕像,与他本人的雕像并肩而立至今。除此以外,他还修建了诸多的神庙、为诸多神庙增添了新的元素。
或许有人会问,修建神庙也好、雕塑也好,为什么值得这样被吹捧呢?事实上,笔者想要表达的并不是拉美西斯二世本人在这些建筑上的贡献,而是想要称赞古埃及建筑师、艺术家们的高超技艺。古埃及人的建筑艺术在某些方面从未被超越,哪怕是到了现代
拉美西斯二世也好,早期的孟菲斯金字塔、底比斯神庙等等也好,埃及人的建筑技艺直到今日也仍旧被人称赞。特别是在最坚硬的岩石上开凿、作业、加工成巨大的石块,仅这一项成就就已经令现代石匠难以望其项背了。
上文所提到的“方尖碑”,建造难度非常高。罗林森曾评价说,“就是用我们今天的蒸汽锯,能不能在10年之内从阿伯丁的采石场造出一个埃及法老建造了许多个的那种方尖碑都值得怀疑。”当然,现在距离罗林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近两百年,现代的技艺也一定达到了更高的程度,但是以此做比较的话,现代的技艺能否在同等时间内造出这些建筑真的值得商榷。
古埃及人的艺术成就非常高。在对同时代文明施加的艺术领域方面的影响上,古埃及的统治力与后来的希腊艺术统治世界的方式是一样的。在地中海地区所有民族的建筑、雕塑和装饰艺术之中都可以找到埃及的痕迹。
三.文明的衰落
同其它古老文明一样,古埃及文明随着国家的衰弱,地位不断降低。
拉美西斯二世后,埃及国力迅速衰弱,与实力不匹配的丰富资源被外国统治者所觊觎,最终毁于亚历山大大帝的铁蹄之下。除了外在力量的威胁外,古埃及内部的分裂也很严重。
第二中间期和希克索斯王朝时期,古埃及经历考验,开创了新王国时期,阿玛那宗教改革将该时期的人们思想推向了巅峰。但是,全新的思想与制度挑战了社会旧势力的地位,刺激过度下导致了古埃及社会的分裂,这为后来内忧外患的共同爆发埋下了伏笔。
埃及及其灿烂的文明是在强盛国力的保护下欣欣向荣、不断发展的,但是当这份保护消失,文明也难以延续了。自亚历山大大帝的铁蹄踏破古埃及后,古埃及文明就在其他各方势力的统治下一点一点被磋磨,最终消失殆尽。一种古老文明的消亡,是世界文明之殇,是不可逆转的悲痛。
四.结语
“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埃及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在那遥不可及的古老年代就点燃了文明的火炬,并将其传递给了西方的其他民族。”
古埃及人所创造的文明是一种无嗣的文明,它早熟,但同样早衰。古埃及一直被称为“尼罗河的礼物”,但是礼物终究是有时效的。当时光流逝,这份礼物不再光鲜,终究还是会被持有者所遗弃。
参考书目:
[1]菲利普·范·内斯·迈尔斯:《世界通史·上》,天地出版社,2019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