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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是社会最常用词,也是人类的一种理想追求。但对平等,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很多人曾以为平等最重要的是财富均分,也有人认为应当是机会均等。实际上,贫富差别、机会不均等只是社会不平等产生的结果,而且绝对平均主义并不会创造社会平等。
有人给予平等这样一种定义:人和人之间的平等,不是指人之差异所致的“相等”或“平均”,而是在精神上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不区别对待的平等享有的社会权利与义务;它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或经济地位处于同一水平,没有或否认世袭的阶级差别或专断的特权。这一定义老航基本赞同,但感到平等实质是对个人人格、自由选择权、生存发展权的高度尊重、承认与相互维护。
人是经济的动物。在平等追求时,首先想到的是财富也可以理解。人类有史以来,均贫富特别有号召力。凭什么你宝贵,我却忍饥挨饿?但是,如果绝对平均,社会必然失去活力。人不同于普通动物,个人的能力受遗传、教育、机遇、个人选择与社会能力等所影响。社会应当给予每个人的,应当是去种族、去性别、去地域、去行业、去世袭、去投机等之后形成的一种公平环境,使得自由的个体可以在公平的条件下寻找和选择自己的生活与事业。
社会平等对民众就是活生生的生活感受。我要找工作,用人单位只从德才和岗位特性方面设定要求,而不是某某地方的人优先,某某亲属的人可以得到照顾。我要经商,开业许可、税收、参与项目、融资等,与别人的被要求的条件是一样的,不应有本地企业与外地企业、国企与民企、大企业与小企业等区别,更不应当有某些企业与某些领导人有特殊关系而获得经营优势与特权,让我平白失去应有的机会。我要上学,不应当因为我的家庭、地域、家产、社会关系等,让我的求学机会被有意无意地剥夺。
由于客观的社会现实,有些人家境好一些,社会关系充裕些,个人机遇好一些,可以得到比别人好一些的机遇。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容忍,但社会有责任采取一定的措施防止阶层固化,所以要通过遗产税降低财产继承;要简化复杂的人际关系,不使某些群体拥有特别的权益;要提高义务教育、技能培训、公共医疗和最低生活保障等社会公共福利的比重,普遍性提高每个人的初始能力和最低保障能力。
垄断企业和大企业以及富有阶层、权贵阶层,掌握的社会资源较多,会产生钱生钱、权生权的优势效应,社会有义务对他们严格要求,强化他们的道德法律责任,防范他们不当占有,所以必须在反腐倡廉、反垄断、提高税收等方面采取有力的措施,并倡导他们履行社会公益的责任与义务。
这些所需要的社会调节,就是依靠法治建设。完全理想的社会永远不存在,但相对理想、公平一些的社会,就是建立在规则约束的基础上。社会先要有公平的规则,要求人人遵守。这首先是法律,然后再以道德、社区与组织自律规范加以补充。如果没有法治社会,少数人不讲规则,多吃多占,多捞多取,还能以权势压人,那么,社会基本秩序就无法保证,那就变成丛林规则,强盗逻辑。
法治建设的难度在于有些法条本身不符合公平正义的原则,有许多具体的社会关系法律不可能面面俱到,此外,还有一个重要方面是人治社会向法治社会转型的困难。但是,如果没有基本的法治建设,社会平等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起点。只有人们有了遵纪守法的习惯,社会基本规则才能是一种通行的普遍性约束。社会平等也可以是一种忽悠人的口号,谁都自称自己带来公平正义,谁都可以任意更改和突破规则,那还是什么也不存在。有了一个基本的规则前提,不合理的法条可以通过规则来修改,法律不完善的、有重大遗漏之处,也可以立法补充。
社会平等就是要有一个不断调整与完善的过程。在法治保障下,错什么改正什么,缺什么补充什么。社会平等虽然不可能一夜间达致理想境界,但可以在平等的大原则下形成较好的平衡点,稳定整个社会。
社会平等对富人、官员、知名人士并不是一种剥夺,而是对他们形成保护。有人比较聪明又能抓住发展机遇,境遇比别人好,一切行为合法合规,按照社会平等的原则,反而应当对他们合法权益予以保护。他们这样获利的成功,是真正的成功学,可以激励社会的发明创造,推动社会发展。只不过他们必须理解和承担成功人士的社会责任与义务,不应当将个人成功固化成家族和小圈子特殊的、持久的、传承的优势而已。成功人士惟一可以享有的,只有家风和子女培养上的优越性。真正具有穿越历史能力的成功人士,并不需要将财产、权势赠予子女与亲友,因为传导成功的根本是理念、智慧和品格。
社会平等是社会文明的最深刻的内涵,法治保障是社会平等的基石。人们要在思想上相通这个问题,想想“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古语或许有所帮助、人生不过百年,一生中的物资享受最后都是虚妄,但你的精神获得,自我价值的实现,却具有不朽的意义。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是活着。人类文明,最终也必须从脱离物欲、肉欲中完成超越。为了财富、权力、名望相互算计、相互倾轧的人类社会,容易走向战争、屠杀、骚乱和重大安全事故等人为灾难的荒唐中去。一个人走向成功,取决于个人选择;一个社会和国家走向成功,取决于社会共识与集体选择;全人类的文明,则是取决于人类的共同努力。现在,国际的平等并不存在,因地球大同,消除国际樊篱仍遥遥无期,但在国家内部,完全可以通过全民对社会平等和法治建设的认识与理解,形成国家治理的较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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