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洛阳市瀍河区一小区内,75岁的闫战途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箱子,箱子内整齐摆放着一顶棉帽、一件棉大衣、一双棉手套和翻毛靴,4件东西都很新,却已保存了3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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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战途说,一看到它们,他就想到了董存瑞精神,想到了英雄的部队,想到了那段难忘的当兵岁月。
1965年12月20日,18岁的闫战途登上军列,和2000多名洛阳籍新兵一起,开始了军旅生涯。
闫战途介绍,当时运送新兵的是“闷罐车”,也就是一个长方铁车厢,没有座椅,地板用木板铺成。新中国成立后,军队调整部署、集结兵力、运输物资、抢险救灾等多是“闷罐车”。因为车厢只有几个很小的通风窗口,人们称其为“闷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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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启动后,新兵们或席地而坐,或靠着车厢,天南海北地聊着、笑着,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门,心情都比较激动,聊困了倒头就睡。
让闫战途至今难忘的是,夜间行车时,窗外掠过一座座山影,车轮的“哐当哐当”声,和新兵们的鼾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小夜曲,让他对未来的军营生活充满期待。
4天4夜后,“闷罐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厢大铁门“咣”的一声打开了,一股寒气顺势涌了进来。
尽管在洛阳时,闫战途就听父母说东北天气寒冷,尽管早已做好了不怕冷,不怕苦的心理准备,但是东北的寒风还是给了包括他在内的新兵们一个下马威。下车集合转运时,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剌着人的脸,不一会儿露在外面的皮肤,就被冻得通红,之后是火燎般的疼。
然而,当大家得知即将踏入的是董存瑞生前所在的部队时,那种滴水成冰的寒冷,立马就被激动和兴奋驱散。
踏入董存瑞生前所在的部队后,闫战途对董存瑞精神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刚入伍,听的第一个故事是董存瑞的故事,看的第一部电影是《董存瑞》,部队还组织董存瑞的父亲、妹妹及董存瑞生前战友郅顺义作报告,让新兵们认识到英雄勇往直前、舍身为国的伟大精神。
“尤其是郅顺义作的报告,更是震撼心灵。当时,他掩护董存瑞炸碉堡,目睹了董存瑞牺牲的最后一刻。”闫战途说,“在潜移默化的氛围中,我们被董存瑞的精神滋养着,慢慢的,心里涌起一个念头——‘我是董存瑞传人’。”
东北的冬天异常寒冷,气温常是零下三四十度,部队发的棉帽、棉大衣、棉手套、翻毛靴,时刻给战士们温暖,被战士们亲切地称为“四皮”。
越是大雪纷飞的极端天气,越是新兵训练、磨砺血性胆气的好时候。即便过去了半个世纪,闫战途的脑海中依然有这样的画面:朔风凛冽,飞雪漫天,冰天雪地之间,一队队身着军装的战士们在进行体能训练,汗水湿透衣衫,在冷空气的作用下,迅速凝结成冰霜,远远望去,战士们俨然穿上一件“冰铠甲”,犹如神兵天降。
相对于体能训练,野外露宿才是硬仗。战士们在冰雪冻土地上,用炸药炸,用镐头刨,挖出一个一米多深、可容纳数十人的方形大坑,坑顶用树杆杂草铺盖,坑底先铺上秫杆杂草,再铺上褥子,睡觉时盖上被子、棉大衣,互相紧靠度过一夜。
“每次野外露营,我们也会觉得冷,觉得苦,觉得累,但是一想到‘我是董存瑞传人’,身上似乎又生出无穷的力量。”闫战途说,“几次训练后,我们也完成了从新兵到战士的蜕变。”
闫战途说,从1965年入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从连队卫生员到师医院军医,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鬓染霜雪的老人,董存瑞的精神一直指引着他。
1979年2月初,对越自卫反击战前,闫战途所在的部队奉命进入紧急战备状态,12个建制连中有6个连分布两省四县执行生产挖煤、伐木等任务。接到命令后,6个建制连及时处理完各项工作,全部按时进入集结地域。行军途中,包括闫战途在内的不少官兵垫着背包,慷慨悲壮地给家里写了绝命书,随时准备着为国捐躯。
2月10日,部队在大礼堂召开紧急战备动员大会,会前,战士们以连为单位,自发展开了歌唱比赛,嘹亮雄壮的歌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震得大礼堂的楼板嗡嗡作响,这歌声彰显的是昂扬的斗志,是舍身为国的董存瑞精神,是感人至深的家国情怀。
在部队期间,为了传承董存瑞精神,闫战途经常下乡义诊,甚至无私传授乡卫生员医疗技术,为百姓解决病痛;退休后,他舍弃含饴弄孙的惬意生活,继续奋战在救死扶伤的一线。
“在我心里,衣装中最时尚、最华贵的是军装,退伍前,我专门留下一套棉帽、棉大衣、棉手套、翻毛靴,珍藏起来不舍得穿。”闫战途说,“退休20多年了,我常欣赏这套‘衣中极品’,因为它见证了我在英雄部队的成长、成熟,见证了董存瑞精神的传承。”(张宝峰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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