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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里河东山(八里河东山之战)

八里河东山(八里河东山之战)在八里河东山绵延数十里的防守阵地上,潜伏着红军师一万多名官兵。八里河东山(八里河东山之战)在这些潜伏者中,藏龙卧虎,吟诗作文,行书绘画者随处可见。这些小诗人们多为二十来岁,都坚守在前沿阵地的猫耳洞里或作战工事中。

在八里河东山绵延数十里的防守阵地上,潜伏着红军师一万多名官兵。

八里河东山(八里河东山之战)

八里河东山(八里河东山之战)

在这些潜伏者中,藏龙卧虎,吟诗作文,行书绘画者随处可见。

这些小诗人们多为二十来岁,都坚守在前沿阵地的猫耳洞里或作战工事中。

他们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用诗来书写爱国情,报国志;书写理想、憧憬和追求;书写二十岁在南国边陲流血战斗壮怀激烈的人生。

枪管捏成针/忠诚拧出线/日也缝来夜也缝/缝成一件和平衫。

这首小诗,立意深沉,意境隽永,意象十分奇特,用独到的手法表现了前线官兵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和对和平的执着追求。

诗的作者,就是红军师钢铁团某前沿阵地的副班长,他叫董龙。

董龙和他的班长黄庭发带领全班战士坚守在一个紧靠国境线的前出阵地上。去那里,要翻过一座一千多米高的大山。

吉普车把我送到山脚下,四个接我并“护驾”的士兵早已在山下等候了。他们肩挎冲锋枪,胸前的四个弹铗压满了子弹,每人腰上都别了一排手榴弹或手雷,有两位脖子上还吊了一枚“光荣弹”(危急时刻与敌同归于尽的自爆炸弹)。

我们抓荆条,抠岩石,攀悬崖,沿着陡峭的山壁往上爬,爬了两三个小时,才到了董龙所在的阵地。

这个阵地孤立前出,是设在前沿的一道关卡。卡住了越南特工部队进入我国境内的一条必经之路。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防敌特工的偷袭!

阵地的周围是深山密林,渺无人烟。一眼望去,丛林莽莽,山雾迷蒙。

他们藏身的猫耳洞跟别处的明显不同,能防炮,能防洪水,比较安全。

这个洞是靠他们几位战士凭体力和坚强的毅力,从一块坚硬的大青石岩壁上硬掘进去的。约三四米长近两米宽。沿岩壁铺设了四五张士兵单人床板。进到里面,需要弯着腰,不然就会碰头。

洞的前面是一条战壕,也是从石头上硬凿出来的。战壕深达一米六七,约三四十米长,隔几米筑起一个掩蔽部和射击台。

董龙二十二岁,矮小单薄,清瘦的小脸颊黑紫紫的,上面嵌着一对油黑的眼珠子。他的目光犹如深潭里反射出来的太阳光,深遽、清澈而又灼热。

他很内秀,跟我交谈,腼腆得像个小姑娘,十分拘谨,脸色阵阵泛红。

他坐在我对面的床板上,腰挺得直直的,说话慢条斯理,声音都压抑着,不敢放大。他的两手一会儿平平地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又叉在双膝内来回地搓。

1983年,他参了军。火热的军事生活触动得他不得安宁,他爱上了诗。

后来,部队在合肥担负施工任务,他报考了《安徽青年报》举办的文学函授院。

不管施工训练多苦多累,他始终坚持学完课程,完成每月五首诗的习作任务。

为此,他从没睡过午觉,晚上蚊子多,他就笼在蚊帐里看书,做作业和构思创作。有时高温四十多度,他就在身边备一条干毛巾,汗太多,擦一把再写。

来到前线,坚守阵地后,为了不引来敌人的炮袭,晚上在猫耳洞里不能亮灯,他没办法写作。

于是他就攥紧白天的分分秒秒。早上下哨时,中午休息时,晚饭后到天黑时,都是他的学习和创作时间。

问他前线生话这么艰苦,还写诗干啥?

他答:“人,不能沉默地活着,应该有自己的响声。光打仗,吃饭,睡觉,这样活着有多大意思?”

他的诗全部来源于火热的战斗生活。刚上阵地,全班战士成天修工事,硬用锤、镐、锹在铁一般硬的青石坡上刨,人人都晒脱了皮,手上都打了一层又一层泡,每只手上都有十多个伤疤。

望着班里每个士兵的手和自己的手,感情深沉的他直流眼泪。

为了祖国的安宁,为了人民的幸福,战友们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啊!但他们又是那样甘心情愿!那样乐观自豪,吃再多的苦都不叫苦,受再多的罪都无怨无悔!

谁累病了,让他少干点,没人愿意。谁流血多了,让他别干,更无人听命!

这就是他手下的几个士兵,这就是他的战士们海一般深,火一样热的爱国情怀!

他放下铁镐,命令大家统统休息十分钟。自己便展开一页纸,挥笔写下:

《我修筑……》

抡起锤,挥着镐

用劲挖,挥汗抠

玩命地刨,拼死地镂

一个个猫耳洞

——一栋栋大厦高楼

一条战壕、几道深沟

——交织出大街小巷和码头

嫩肉垒叠起铜墙

鲜血浇铸成铁壁

堵死强盗腥臭的血口

喜听身后欢乐的歌喉

一个漆黑的夜晚,敌人超过一个班的特工摸来了,想端掉他们的哨位,抓他们的活口。

发现动静后,班长黄庭发带一组守一号哨位,董龙带一组守二号哨位。

黄班长说:“都听好了!晚上无法瞄准,咱们全用手榴弹炸他狗日的!”

全班响应,人人都往射击台上堆上一堆手榴弹。

董龙说:别乱扔,拧开盖等着,发现哪有响动,全班一齐扔过去,炸他个五马分尸。

全班人人都连续拧开几个手榴弹的盖摆在顺手位置,手里捏一个扣住弦,憋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天很黑,无法看到树林草木的摇动,只能凭耳朵听响声辩明敌人摸到了哪里。

大家把耳朵趴在战壕上,静静地听。突然,董龙听出来了。他告诉班长:左侧约三十多米远那几棵大树下,大概八九个特工,好像在爬树,可能想爬到树上向我们阵地射击。

班长说:我也听到了。不慌,他们爬上去也看不到我们阵地,射击没用。大家再听响动!

果然,约十多分钟后,大家都听到了,左侧十多米远的丛林里,一群敌特工摸上来了!

董龙率先扔去一颗手榴弹,火光一闪,班长发令:“扔!炸他狗日的!”

全班盯着火光处一齐扔出手中的炸弹,每人一连扔了两三个,几十个手榴弹轰轰炸响,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动静!

大约平静了一个小时,敌人又从另一个方向摸来了,大家如法炮制,手榴弹伺候!

这天夜里,敌特工变着法接连偷袭了四五次,全被猫在战壕里的勇士们用既快捷又威猛的手榴弹,炸得敌人叽里哇啦惨叫。几次偷袭,几次惨败直到黎明。

天亮后,黄庭华班长带上人去检验战况,在三四处乱树丛里都发现敌人留下的片片血迹!

战友们累了,休息了,董龙睡不着。他趴在哨位上,回味这次战斗的胜利,掂着士兵们夜间杀敌的最好武器——手榴弹,不禁思绪涌起。

我们的战士多像手榴弹的性格,对祖国是那么温顺,对敌人是那么暴烈。为了和平,它们甘愿爆炸自己,粉身碎骨,用满身的火焰焚烧敌人。

他展开纸,挥笔写下《手榴弹》:

木柄/留给祖国的操纵杆/铁壳/射向敌人的追魂片/装药/把爱与恨充填/只要祖国手一挥/勇猛扑向敌中间/一声怒吼/火热的爱献给华夏/满腔的恨湮灭敌人。

谈完这首小诗的创作经过,他脸上突然涌起一阵红晕,不好意思地说:“今年八·一,我也阅了一回兵。”

这里没巴掌大也能阅兵?我感到新奇:“是吗?说说看。”

他告诉我,在这远离后方,远离家乡和亲人的边疆戍守战斗,不能闲着,闲下来就觉得孤独寂寞,时间难熬。

尤其是在我们这个阵地上,四周荒无人烟,睁眼是丛林,山雾,闭眼还是丛林和山雾,就这两样东西,没几天就看腻了,看烦了。

晚上在猫耳洞里不能亮灯,蜡烛都不能点,怕暴露,引来敌人炮火。

每天晚上,值勤的在哨位值勤,不值勤的在猫耳洞里摸黑地坐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坐困了睡觉。

刚来时,大家挖战壕修工事,特别累,进猫耳洞倒在辅板上都着了,一睡到天亮,也没觉得寂寞。

工事修好进入正常了,寂寞就来了。

开始时,大家压低嗓门讲自己家乡的奇闻趣事,可每个人肚子里就装了那么多,没两个月都讲完了,反复讲也没人听了。

于是,就只有干坐。这段时间特别难熬。有的实在难受了就用拳头砸洞壁,有的在铺上做仰卧起坐,有的想唱歌不能放声唱,只能压抑着哼哼,有的悄悄摸眼泪。

“八·一”那天中午,他带一名战士分别在两个唷位上值勤。值勤就是观察阵地前一二百米内的动静,判断是否有敌情。

值勤需要全神贯注,双眼像探照灯一样不停地来回扫描阵地前的树林、草丛、荆棘笼,包括天上的飞鸟,山雾!

用心观察了大约一小时后,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可怕的静寂:

风不刮了,树梢树叶都不晃了,云彩、山雾都停在前方的山顶上不动了,鸟不飞了,知了不叫了,以前经常在脚边蹿来蹿去的老鼠也不见了!

他仿佛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都静止了,不存在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太可怕了!他禁不住脊背一阵发凉!

他又马上醒悟过来,自己在值勤,思想不能开小差。现在全班正在午休,自己担负着阵地安全,战友们生命安全,祖国国境安全的重大责任。

于是,他振作精神,让思维冲破寂静,回到哨位。

这时,他才记起,今天是“八·一”。他突然想起,去年的“八·一”是在后方,在团部参加团里举行的大阅兵!

那个场面,可是太火热、太振奋人心了啊!整个团部彩旗招展,千军汇集;高音喇叭播放着激越雄壮的解放军军歌和阅兵进行曲;检阅台下,一支支方队威武雄壮,整齐划一,步履铿锵;台上的“一号首长”团长和政委威风凛凛,威武帅气!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了。他也学着团长政委的样,将阵地前的树木草丛,虫鸟蛇鼠检阅一番!

说罢,见我还不明白,便从他坐着的床板下抽出一页压得皱巴巴的纸递给我说:“写出来几天了,总没时间改。”

我接过一看,是一首新作:

《“八·一”,我检阅》

今年“八·一”

后方阅兵的分列式里

没有我的身影

此刻,我正在

南国边陲自己的检阅台上

检阅着我的“部队”

阵地长:名正言顺

我是这里的“一号首长”

我检阅

阵地上的一草一木

一把泥土一块小石

还有老鼠、蟒蛇

还有知了、蚂蚁……

全都列成绿色的方阵

趾高气扬从台前走过

步履铿锵,目光炯炯

禁不住招招手喊

“同志们好——”

“首——长——好——”

山在应答

树在应答

草在应答

知了在应答

蟒蛇在应答

一个不缺

全部到齐

我欣慰,我自豪

我检阅祖国的南疆

一寸没少

读完这一首,我的眼眶湿润了,这是何等的气魄,这是何等的豪迈!

没有对伟大祖国刻骨铭心的热爱,没有对中华民族深入骨髓的忠诚,没有对流血牺牲无怨无悔的认同,没有对戍边报国甘心情愿的奉献,没有在猫耳洞里遭受万般艰苦的磨砺,没有独守阵地中千重孤独寂寞的煎熬,怎能写出这样字字锥心,震颤灵魂的诗句!

采访结束,我要走了,要离开他的阵地,他硬带两个战士把我送到连部。

分手时,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许久许久不愿放开,不停地喃喃自语:“没有想到,你爬这么高来看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要写,坚持写下去……”说着,他那深潭似的眼睛红了,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我回首望去,莽莽群峰,茫茫密林,依稀可见的国境线。长年累月,他们就生活战斗在这渺无人烟的大山里,与钢枪、手榴弹为伍,与树木乱石和夜晚的黑暗为伴。

但是,他们却仍然生活得那么火热,那么乐观。哦,哪儿有战士,哪儿就有理想,有追求,有时代的亮光……

(注:在南疆戍守作战的一年多时间里,董龙荣立了一等战功并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火线诗人。”)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诚谢!文章原创首发,未经本人允许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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