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 URNAL OF NANJNG UNVERSIM

Phibsnnhv Il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cs)N2 200

风险理论研究

风险社会”视角下的社会问题

成伯清

(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级研究院,南京210093)

摘要:风险”经成为理解和解释当今世界的一个关键观念。作为社会问题的当代话语形

式的风險理论,特别是?險社会”理论,不似为把握当代社会问题的形成机制和特征提供了全新

的观察視角,而且必将重塑社会学中的社会题传统。当代社会题的全球化和个体化趋势,既

?局限于民族国家框架内的社会学想象力提出了挑战,也迫使我们调整思路以埋解个体与社会之

间新的直接性:而知识政治重要性的突显,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当代社会回题建构过程中的复杂性。

关键词:风险社会;社会问题;全球化;个体化;知识政治

基金项目:国家社公科学基金重人招标项日(05&D037)

?会间题"( social p robles)向米是社会学关注的一个要研究领域,甚个还有这利看法,

?认为社会学就是研究社会阿敚的学科当1然,这种界说无疑把社会学狭隘化和T只化了

不过,若就解释和解决社会阿肱所依据的基本假设利范式米说,我们或可这样断言:但凡有一种

社会学理论,即有一种不同的分析社会问题的视角。这其实并不奇怪,因为任何一种自成一体的

社公学理论,必定对社公的构成和运作机制持有独特的观点,相应地在这种观点之下,对于何为

社会题、何以会有社会问题以及如何解次社会问题,也自有一套解说。不过,我们不能忽视的

是,长期的学术积累,也使ネ会学内形成了一个:会间题传统"( social problens tradition),即

个相对稳定的表征社会问题的话语体系,虽然其中包含了不同的理论视角

本文所要讨论的可题,就是在风险社会”( risk society)理论出现以后,我们审视和分析社会

题的视角应如何转換?为了回答这个问题,首先需要厘清风险社会理论本身的基本假设,也就

是这种理论视角到底包含了怎样的观察维度;接着我们再进一步地去看,i这种理论假设之下,

何种社会词题及其何种特性得到了强调;当然,我们也学试着探讨这种理论视角对」社会学中的

上公问题传统”带米怎样的挑战和启发

风险社会”视角的基本维度

对于所谓的风險”(risk),学界很早就给予了关注,特別是在风險管理和技术风险评估方

面,都己有比较成熟的休系。叫甚?对」风險决策的风险.也早就有人去探索其中可能适用的分

析模型了。2但应该说,只有在徳国学者乌尔里希?贝克提山欠冷社会”论题以后,风險”小

从一利局部领域的现象,上升为一个用来刻画整个当代社会根本特征的核心术语,在社会学中获

得了同斤现代”、?球化”、共同体”、平等”之类概念一样的关键观念( key ideas)地位。1

在虔开讨论之前,我们必须指出的是,风险社会”理论同风险的社会理论”( social theo 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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ぶ/ of risk)或?險的社会学理论”( socio logical theories of risk))其实是有所不同的。当然,險社

「会理论疑是一种有关风險的社会理论或社会学理论,但是」这和利理论专注」j当代社会的转

空」型和变迁,而不仪仪是针对风险现象提出的种理论所以就側重点乃至理论沖击力而言,均不

报」可与其他有关人险的社会理论或社会学理论等量齐观(体文在讨论山将不涉及卢曼或道格拉斯

し的风险理论,就是基」这和考虑)。实际上,"风险社会”的假说宣告了个新时代的来,意味

着一和新的社会运作机制、一和新的社会定序( ordering)原理。套用现在常见的一种区分概念米

察」说,社会理论更多地属」所消的概化话语”( generalized discour而非关注」特定领域

「的研究纲领( research p rograms))。当然,从这和话语中我们确实可以推导出针对具体问题的怀究

纲领

会

科

那么,险社会”理论到底宣告了怎样的新小代的来临呢?首先,在从克看来,风险社会是

学

こ」现代化不可避免的产物。所谓风险就是“种应对现代化本身引致之危害和不安全的系统方

式”2。在发达的现代性中,财才富的社公生产系统地伴随着风险的社公生产。”现代工业化

8文明不遗余力地利用各种科技丁段创造划富的同时,也处ア生和遗留了不可抛数的常在的

削作用”( latent side effects),当这地副作用变得明显可见,并将当代社会置于一利无法逃避的结

年」构情境时,风险社会也就登上了『历史舞台。换言之,风险社会的出現,是因为⊥业文明达到一定

期」程度,其所生产的危险蚀并目做坏了当前由深谋远虑的国家建立起来的风险计算的安个系

统

困此,贝克非常强调风險社会所面对的风險,截然不同于以往的风形式。科技的进步使我

们能够相?制些不确定性:,像佞统社会所而临的自然风險,比如洪水、早灾、飓风、地震之类

我们已能给予相对准确的预测并在.定程度上给予预防。而恰恰是山科技文明本身所帯米的风

險,特别是技术一经济决策导致的风險,往往超山了我们的预测和控制能力。现代化风险(mod

em ization risk s),是一种人为制造的风险或不确定性( fabricated/ manufactured risks/ uncerta I

tes),且这利风险己然超出了人类的掌控。在风險社会中,未知的和意外的后果成为历史和社

会的主:导性力量。”2也就是说,风险社会已经把我们带出了数学计算的安全范围。这利风險

甚至超出了时空的限制:风险和危害并不仅限」事件的发生地跨越国界为至遍布全球是经常的

事情;而且风險和危害也不似限」现在,尚未出生的人或未来数代的人都可能受到当前事件的

危害。

传统的风险很多属」个人性的风险( personal risks)),而现在我们所面对的,用以克的话说,则

是全球性的危险或胁”( global dangers or threats),就其敝端而言,可能毁火地球上所有的4

命。比如,見氧层空、温室效应、水资沵短缺、核子和生化武器的大规模破坏等等。它们发的

概卒可能都很小,但后果却极为严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贝克认为风险社会是一种人灾变社

会”。贝克特别別强调现代化风險具有一种内在的全球化倾向,可以穿透何界限。比如,环

境危害可以通过空气、风、水和食物鏠,而变得普遍化,甚至把地球上所有的人都连接起米。贝克

还认为现代化风险的扩散具有一种“飞ム来器效应”( boomerang effect,也就是说,制造风險并

从中渔利的人,最终也会受到风险的回击。贝克坚信,在风險社会中,施害者和受害者迟早会合

专」ン为ー。困此我们必须注意到,风險社会的范式并不仅仅過用手于发达国家和地区事实上,根

研」据贝克的点、.现代化风险在发限中国家积聚得更快因为对于贫穷地的人而言,化1J里错

究」综复杂的管道和箱罐就是现代化的象征。而对于其中所带有的死亡威胁,则基本上视而不见。

从物质匮乏中解放出米,是谋求现代化的人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在饥饿导致的有形的死亡威胁

和有毒化学物质导致的无形的死心威胁的争中,战胜物质匮乏的愿望显然人获个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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