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列宁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反对社会沙文主义和社会和平主义的斗争
在世界大战爆发和第二国际破产的严重关头,彻底批判第二国际社会沙文主义和社会和平主义,同时制定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和平与革命问题上的理论和策略,是当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政治思想方面的重要任务。
判定战争的性质是确定对战争态度的根据。列宁正是首先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了对社会沙文主义的斗争。
战争爆发后,公开的社会沙文主义者尾随在本国资产阶级之后,大肆叫喊这次战争具有正义的“保卫祖国”的性质:同盟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把它说成是抵御俄国沙皇专制制度的入侵和解放被压迫的民族;协约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则把它说成是反对德国军国主义的暴虐和挽救欧洲的文明。暗藏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以考茨基为代表,巧妙地编造了所谓这次战争不是“纯粹”帝国主义性质的谎言,诡称战争除了帝国主义性质之外,还带有民族解放的性质。
列宁在批判社会沙文主义者时深刻地揭露了这次战争的帝国主义掠夺性质,他指出:“最近30年来的经济史和外交史······确凿地证明,侵占殖民地,掠夺别国的领土,排挤更有成绩的竞争者并使其破产,正是目前交战列强集团双方政策的轴心。”[1]“交战国双方,在掠夺方面、在战争的野蛮和无限残酷方面,都不相上下”。[2]列宁指出,资产阶级在这场战争中高叫“保卫祖国”是要愚弄群众,掩盖战争的掠夺性质,并分裂无产阶级的队伍,挑拨工人互相残杀。无产阶级应该揭穿资产阶级的这种毒辣诡计,反对资产阶级的沙文主义叫嚣,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维护自己的阶级团结,决不能被资产阶级的蛊惑人心的宣传蒙住了眼睛。公开的社会沙文沙文主义者跟着资产阶级狂热地鼓吹“保卫祖国”,只揭露对方的掠夺和暴虐,而绝口不谈本国政府的帝国主义野心,这表明他们已经公开地站到帝国主义立场上去了,已经公开无耻地充当本国资产阶级的奴才。列宁指出,这些人已经蜕变为“社会帝国主义者”,他们是“口头上的社会主义,实际上的帝国主义,即机会主义变成了帝国主义。”[3]
列宁还以巴塞尔宣言为武器痛斥了社会沙文主义者对巴塞尔宣言的可耻背叛和他们“保卫祖国”口号的反动性质。他指出,战争爆发后,“无论是公开的机会主义者,还是考茨基派,都不敢否认巴塞尔宣言,也不敢拿这个宣言提出的要求同各国社会党在战争时的行为相对照。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宣言充分揭露了机会主义者考茨基派的真面目。”[4]列宁针对着社会沙文主义者提出的“保卫祖国”的口号指出,巴塞尔宣言“既没有一个字谈到保卫祖国,也没有一个字谈到进攻战和防御战的区别······宣言十分明确地认为这次战争具有掠夺的、帝国主义的、反动的和奴役的性质,这种性质使得保卫祖国的思想成了理论上毫无意思的、实践上荒谬怪诞的东西。豺狼进行斗争,是为了吞食别人的‘祖国’”[5]
列宁认为对于“保卫祖国”的问题,应作具体分析。马克思主义并不一般地反对“保卫祖国”,它承认在一定的条件下“保卫祖国”或“防御”战争的合理性、进步性和正义性。他说:假如摩洛哥向法国宣战,印度向英国宣战等等,那末“不管谁先进攻,这些战争都是‘正义的’,‘防御的’战争,而任何一个社会党人都会同情被压迫的、附属的、主权不完整的国家,希望他们战胜压迫者、奴隶主和掠夺者的‘大’国”。[6]列宁还指出:“就被压迫民族方面说来,在它们反对帝国主义大国的战争中否认‘保卫祖国’,或者就胜利了的无产阶级方面说来,在它反对资产阶级国家的某个加利费[7]的战争中否认‘保卫祖国’,那简直是愚蠢的。”[8]但是,社会沙文主义者主张“保卫祖国”,决不是为了反对异族压迫,而是为了维护这些或者那些“大”国掠夺殖民地或压迫异族人民的“权利”。
列宁戳穿了考茨基的战争不是“纯粹”帝国主义性质的诡辩,他指出,在这次战争中,具有民族因素的只有塞尔维亚反对奥地利的战争,但是,这种“民族因素对全欧洲的战争是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重要意义”,因为“对于百分帝国主义者分明用‘民族的’词句来掩盖赤裸裸的掠夺的目的,肆无忌惮地欺骗‘人民群众’的时候,说战争不是‘纯粹’帝国主义性的人,那就是愚蠢透顶的学究或狡猾的骗子。”[9]
考茨基之流为了辩护他们的背叛行为,还胡乱地援引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见解,说什么在1854年到1855年间,1870年到1871年间,1867年到1877年间,战争一旦爆发,马克思和恩格斯总是站在交战国的这方或者那方。列宁揭露了这种诡辩伎俩写道:“把同封建制度和专制制度进行斗争的、争取解放的资产阶级的‘政策的继续’和死垂的,即帝国主义的,即掠夺全世界的、反动的、联合封建主镇压无产行级的资产阶级的‘政策的继续’拿来对比,也就等于把尺度和重量拿来对比一样。”[10]列宁指出,考茨基所引证的以往的战争,具有下面这些基本特点:那时的战争都同解决资产阶级民主改革和推翻专制制度或民族压迫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当时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尚未成熟,在战前,没有任何一个社会主义者能够像斯图加特决议和巴塞尔宣言那样提出利用战争“来加速资本主义崩溃”的问题;当时在交战的双方国家内,都没有比较强大的、经过多次战斗考验的群众性的社会民主政党。“简单地说来,在所有交战的国家里都谈不上无产阶级反政府反资产阶级的总运动的时候,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者只判断什么样的资产阶级的胜利对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害处较少(或者更有益处),这有什么值得谈的呢?”[11]可是到了20世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时资本主义已经进入垂死的帝国主义阶段,欧美资产阶级已由上升的、进步的阶级变为没落的、反动的阶级。所以帝国主义垄断资产阶级之间进行的争夺殖民地的战争完全是非正义性质的反动的战争。同时,无产阶级又成为时代的中心,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已经成熟。因此,无产阶级在战争中不仅不能支持任何一方,而且应该用社会主义革命来结束帝国主义战争,消灭帝国主义。考茨基之流正是有意混淆不同时代不同性质的战争,以此来为帝国主义效劳。
为了把帝国主义战争说成民族解放战争,各国社会沙文主义者还以“进攻”或“防御”作为确定战争性质的标准。据此,他们都扬言由于受到敌国的“进攻”致使本国被迫处于“防御”地位。普列汉诺夫还特别鼓吹所谓“祸首论”[12],主张首先需要找出破坏欧洲和平的祸首予以惩罚,其他问题以后再讨议。考茨基则炮制了所谓“国境论”,宣扬“阻止国家的敌人越过国境”、“使国土的独立和完整不受侵犯”乃是“无产阶级的斗争胜利所必当的基础的最本质的东西。”[13]所有这些论调都是以战争的表面现象来掩盖战争的阶级实质。
列宁揭穿了普列汉诺夫和考茨基之流故意抹杀战争阶级性质的谎言。他指出,战争是一种社会现象,它和国内阶级斗争有必然的联系;确定战争性质的基本问题是战争的阶级性,即是那一个阶级的政策引起了战争。列宁反复用“战争是政策的另一种手段(即暴力)的继续”的原理来说明战争的性质。他说:“怎样找出战争的‘真正实质’,怎样识别它呢?战争是政策的继续。应当研究战前的政策,研究正在导致和已经导致战争的政策。”[14]“庸夫俗子不懂得战争是‘政策的继续’,因此他们只会喊什么‘敌人侵犯’,‘敌人侵入我国’,而不去分析战争是由于什么打起来的,是什么阶级为了什么政治目的进行的。”[15]第一次世界大战正是帝国主义列强在战前几十年中实行的掠夺殖民地、压迫异族、镇压工人运动的政策的继续。因此,不管谁先进攻,谁的国土被侵犯,都不能抹杀战争双方的帝国主义性质。
在各国社会沙文主义者疯狂叫嚣“保卫祖国”和互相责骂对方的时候,考茨基还煞费苦心来掩盖他们的可耻叛变。他说:“大家都有权利和义务保卫自己的祖国;真正的国际主义就在于承认各国社会党人(其中包括同我国交战国家的社会党人)有这种权利”。[16]列宁在痛斥这种无耻叛徒论调时指出:“这种绝妙的议论是对社会主义的莫大侮辱,回答这种侮辱的最好办法就是定制一个奖章,一面雕上威廉二世和尼古拉二世肖像,另一面雕上普列汉诺夫和考茨基的肖像。请看,真正的国际主义就是为了‘保卫祖国’而让法国工人向德国工人开枪,让德国工人向法国工人开枪!”[17]
列宁坚决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同时也坚决反对社会和平主义。争取和平的问题与对待战争的问题是密切相关的。在这一问题上,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路线和机会主义路线同样存在着根本的对立。
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惯于施展和平手法。早在战前,他们就在“为了和平”的口号掩盖下疯狂地扩军备战。战争爆发后,他们又继续放出和平烟幕,表示战争旨在加速和平的到来,特别是1916年下半年和1917年初,世界政治形势中开始出现由帝国主义战争向帝国主义和平转变的迹象。交战国双方都已疲惫不堪,后备枯竭;财政资本通过军事利润已从人民身上剥了几层皮,再剥削就很困难了;人民不满和愤恨愈来愈强烈,革命情绪日益增长。于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开始酝酿签订和约,以便“和平地”分赃,“和平地”解除千百万无产者的武装,用小小的让步来掩盖他们继续掠夺殖民地和扼杀弱小民族的勾当。和帝国主义政策的转变相适应,社会和平主义也甚嚣尘上,大大流行起来。
德国的考茨基、意大利的屠拉梯之流迎合帝国主义政策转变的需要,特别卖力地披着社会主义外衣贩卖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货色。他们空谈和平是社会主义者的最高理想,而不号召群众采取革命行动。考茨基还宣扬在争取和平的问题上“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鼓吹在资本主义条件下,通过裁减军备、签订贸易协定、建立国际仲裁法庭等等,就可以消除战争,实现永久和平。
列宁在批判考茨基之流的这些社会和平主义的论调时,严格区分了两种性质不同的和平,即帝国主义的和平与社会主义的和平。列宁指出,百万富翁之所以“同情”和平,是因为他们害怕革命;同时,他们也清醒地知道,只要资产阶级没有被剥夺,所谓“民主的”和平(不割地、限制军备等)不过是空想。他说: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战争是和平时期政治的继续,和平是战争时期政治的继续”,“目前的和平,在资产阶级政府尚未被革命推翻的情况下,就只能是作为帝国主义战争继续的帝国主义和平,这一点,无论是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者或社会党人的和平主义者都是看不到的。”[18]“而帝国主义和平对于人民则是一个充满了甜蜜语句、小改良、小让步等等的大骗局”。[19]可见,战争与和平是帝国主义推行压迫政策的互相交替的两种形式;帝国主义和平只是前后两次战争之间的休战,因而它是暂时的、不稳定的、虚伪的。列宁说,社会和平主义者不能理解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与和平问题的这个基本论点:“战争就是通过暴力继续执行交战国的统治阶级早在战前就已经执行的那一政策。和约也是那一政策的继续,它记下军事行动所造成的敌对力量之间的一些变化。战争本身并不改变战前政策发展的方向,只是加速这一发展。”[20]帝国主义所能实现的和平,只能是继续准备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帝国主义和平。对帝国主义说来,“战争就是一个像造林一样的‘工业部门’;有几十年的功夫又能生长起相当高大的树木来……就是说又能提供相当丰富的年轻力壮的‘炮灰’”。[21]列宁科学地预言:“如果革命不能在当前这场战争中成长起来,人类还会经受(在最坏的情可下)第二次帝国主义战争。”[22]
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使人类摆脱帝国主义战争,只有社会主义和平才是持久的、巩固的、真实的。要实现持久和平,无产阶级政党就应该把群众自发的和平愿望提高到自觉进行革命斗争的水平,领导群众用革命手段推翻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统治;因为,帝国主义乃是产生现代战争的根源。列宁说:“宣传和平而不同时号召群众采取革命行动,这只能散布幻想,使无产阶级相信资产阶级仁慈使他们成为交战国秘密外交的玩具。”[23]“幻想和平而不鼓吹革命行动,那就是惧怕战争,与社会主义毫无共同之处。”[24]列宁着重指出,我们的理想就是结束战争,实现国际和平,停止帝国主义的掠夺和暴行,“但是只有资产阶级诡辩家才会用这种理想来迷惑群众,把它同立即直接鼓吹革命行动割裂开来”。[25]考茨基之流正是不要无产阶级进行革命,胡说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和平的问题上是“一致”的。因此,列宁非常正确地把考茨基之流的社会和平主义者称为“用歌颂和平的靡靡之音来安慰怒气冲天的群众”[26]的帝国主义奴才。
列宁指出,社会沙文主义者和社会和平主义者原则上的一致性在于,他们客观上都是帝国主义的奴才,不过一部分人为帝国主义效劳是用“保卫祖国”这个概念来粉饰帝国主义战争,另一部分人为同一个帝国主义效劳,是用空谈“民主”和约,大谈“人道主义、博爱精神、非人间所能有的慈善心(和大智大慧)来粉饰未来的帝国主义和约”。[27]
考茨基特别强调通过裁减军备以至达到废除武装,就可以实现和平的“新纪元”。正当两大帝国主义集团厮杀方酣之际,他竟然安言当时就已存在“裁减军备的趋势”。[28]他还说:“战争的教训会使资产阶级认识到继续进行军备竞赛就没有经济上的必要性了。”[29]因为增加军备会使“许多资本家”遭受巨大损害,所以他们是“极其迫切地关心”裁减军备的。[30]实际上,只要帝国主义存在,也就必然存在着扩军备战的经济基础和阶级基础;帝国主义是实现裁军的产重障碍。因为垄断资产阶级正是把扩张军备作为牟取暴利、转移经济危机、打击竞争者以及威慑革命人民的重要手段。列宁指出:“联合起来的国际资本在扩张军备和战争方面正干着得意的买卖。要想从各国资本联合成为统一的国际整体的事实中,得出裁减军备的经济趋势的结论,就等于用小市民希望阶级矛盾和缓的善良愿望来代替阶级矛盾的真正尖锐化。”[31]
除了考茨基之外,当时荷兰、瑞士和斯堪的那维亚的一些社会民主党人,在帝国主义战争灾难深重、群众普遍厌战的气氛中,提出了“废除武装”的口号,主张取消社会民主党的最低纲领中的“民警制”或“人民武装”的条文。他们笼统地反对一切战争,认为只要废除了武装,即销毁了武器、取消了一切军事制度,就可以消灭一切战争,实现持久和平。
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论“废除武装”的口号》等著作中彻底批判了这种幻想,他说:“社会主义者如果还是社会主义者,就不能反对一切战争。”[32]因为在帝国主义时代除了作为帝国主义政策的继续的帝国主义战争之外,“又必然要产生和培植反对民族压迫的政治和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政治,因此也就可能并且必然会有:第一、革命的民族起义和战争;第二、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战争和起义;第三、这两种革命战争的汇合等等”。[33]此外,首先取得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国家也可能而且必然要进行反对帝国主义资产阶级侵略自己的战争。我们只是反对帝国主义者发动的非正义的掠夺战争,而对于上述几种正义的革命战争都是无条件支持的。这样,列宁针对帝国主义时代的特点,发挥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正义与非正义两类战争的原理。
列宁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主张“废除武装”“这也和我们说我们反对使用暴力一样没有一点马克思主义的气味!”[34]因为“压迫阶级总是拥有武装的”,“资产阶级用武装镇压无产阶级,这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最重大、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事实”。[35]
面对着这样的事实,竟提出“废除武装”的口号,而且还要写进党纲中去,那就是使无产阶级在武装到牙齿的阶级敌人面前束手无策,永久处于奴隶地位!与此相反,列宁说:“我们的口号应当是:武装无产阶级,以便战胜和剥夺资产阶级,解除这个阶级的武装。”[36]废除武装当然也是我们的理想,但是“无产阶级只有把资产阶级的武装解除以后,才能销毁一切武器而不背弃自己的世界历史任务。无产阶级无疑会做到这一点,但是这只能在那个时候,决不能在那个时候以前”。[37]当阶级压迫还存在的时候,幻想通过废除武装去消灭战争这不是无产阶级的革命观点,而是害怕战争、逃避现实的小资产阶级绝望情绪的表现。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对待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上,最主要之点就是树立革命观点。只有通过无产阶级革命战争去消灭帝国主义,才能实现持久和平。毛主席指出:“战争 这个人类互相残杀的怪物,人类社会的发展终久要把它消灭的,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会要把它消灭的。但是消灭它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用战争反对战争,用革命战争反对反革命战争,用民族革命战争反对民族反革命战争,用阶级革命战争反对阶级反革命战争。”[38]而一切社会沙文主义者和社会和平主义者恰恰害怕这一点,反对这一点。他们闭眼不看帝国主义战争所造成的革命形势,扬言无产阶级革命已成幻想。考茨基就认为“政府从来没有像战争开始时那样强大,政党从来没有像战争开始时那样软弱”。[39]因此,在战时法令的限制下,不可能开展革命活动;他甚至把街头的群众示威游行都斥为“冒险”。
列宁在批判这种“警察式和叛徒式”的谬论时,论证了帝国主义时代,特别是帝国主义战争已使无产阶级革命的客观条件臻于成熟。他作出了“帝国主义战争开辟了社会革命纪元”[40]的重要结论,并且提出了关于革命形势的原理。他指出,所谓革命形势具有三个主要特征:第一,统治阶级遇到危机,已经不能照旧统治下去;第二,被统治阶级的贫困和苦难异常加剧,已经不能照旧生活下去了;第三,群众的积极性大大提高,已表现为革命行动。当时,欧洲许多国家是存在着这种革命形势的。当然,只具备好的客观形势还不够,还必须加上主观变化才会产生革命。“这种主观变化就是:革命阶级能够发动足以打倒(或摧毁)旧政府的强大的群众革命行动,因为这种政府,如果不‘推’它,即使在危机时代也是不会‘倒的’。”[41]
为了给无产阶级指明在战争条件下的行动路线,列宁早在战争初期就提出了“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使本国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中失败”等口号。这些口号的基本精神就是号召各交战国的工人、农民、士兵,掉转枪口去推翻本国的资产阶级统治,实现社会主义革命(在俄国第一步是实现民主革命)。“使本国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中失败”这一口号与前一口号是统一而不可分割的,因为“一方面,政府在军事上失利(‘失败’),就容易使政府间的战争转变为国内战争,另一方面,竭力实现这种转变而又不促使政府失败,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42]一切社会沙文主义者都竭力攻击列宁的策略路线,但实践证明,只有列宁的路线是唯一正确的、彻底革命的路线。
注:
[1]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4页。
[2] 列宁:《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列宁全集》第21卷,第11页。
[3] 列宁:《论第三国际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9卷,第458页。
[4] 列宁:《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2卷,第99页。
[5] 列宁:《机会义会和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2卷,第99-100页。
[6] 列宁:《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5页。
[7] 加利费是法国的一个将军,以残杀1871年巴黎公社的活动家而闻名。 引者注。
[8]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4页。
[9]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12页。
[10]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12-213页。
[11] 列宁:《社会沙文主义者的诡辩》,《列宁全集》第21卷,第163页。
[12] 见普列汉诺夫《论战争》,1914年巴黎版。
[13] 考茨基:《战争时期的社会民主党》,1914年12日2日,《新时代》周刊。
[14] 列宁:《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列宁全集》第23卷,第23页。
[15] 列宁:《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列宁全集》第23卷,第24页。
[16] 转引自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5页。
[17]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6页。
[18] 列宁:《资产阶级的和平与社会党人的和平主义》,《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9-70页。
[19] 列宁:《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第23卷,第269-270页。
[20] 列宁:《论“和平纲领”》,《列宁全集》第22卷,第157页。
[21] 列宁:《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第23卷,第275页。
[22]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9页。
[23]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支部代表会议》,《列宁全集》第21卷,第140-141页。
[24] 列宁:《资产阶级慈善家和革命社会民主党》,《列宁全集》第21卷,第170页。
[25] 列宁:《和平问题》,《列宁全集》第21卷,第271页。
[26] 列宁:《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第23卷,第273页。
[27] 列宁:《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第23卷,第272页。
[28] 考茨基:《两本用于重学的书》,1915年4月30日,《新时代》周刊。
[29] 考茨基:《帝国主义》,1914年9月11日,《新时代》周刊。
[30] 考茨基:《民族国家、帝国主义国家和国家联盟》,1915年德文版。
[31]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03页。
[32]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1页。
[33]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44页。
[34] 列宁:《论废除武装”的口号》,《列宁全集》第23卷,第93页。
[35]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54页。
[36]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54页。
[37]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论战争、和平的三篇文章》,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54页。
[38] 毛主席:《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毛泽东选集》第158页。
[39] 考茨基:《战争时期的社会民主党》,1914年10月2日,《新时代》周刊。
[40] 列宁:《齐美尔瓦尔得左派的决议草案》,《列宁全集》第21卷,第326页。
[41] 列宁:《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0页。
[42] 列宁:《关于本国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中的失败》,《列宁全集》第21卷,第2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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