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居西安,今年39,还有40外债,有家小公司。从年初到现在一共做了十多万的单子,订单异常少,手上暂时没有意向明确的单子,应收尾款也就万把块,一想到还有3个多月要过年,心如火焚,如坐针毡。
想着先找个短期工作,最起码保障生活。在58和BOSS直聘上看了很多岗位,要么人家不理,要么聊几句就没有下文了,外卖送餐和司机(让你按揭拿车或者车辆押金的那种)岗是最主动的,前后大半月时间,去看了十多家,全都不靠谱。最后看到顺丰招装卸工,还是直招,就投了简历,没过多久就有回复并发了面试和工作地址定位,地址在西安高陵,过去需要转一次车,约1个半小时,看了下时间中午12点刚过,就果断约了下午2点半面试。赶过去的时候2点刚过,招聘的美女带我看了工作的卸货平台和介绍了岗位相关:他们属于顺丰旗下顺心捷达、19点到次日6点半的长夜班、综合月收入7500-9500元/月、15号发工资,最后一直强调体力活,入职有三天试工,中途自己离开,试工没工资。
回来后晚上睡前对这份工作又过了几遍,最大的顾虑还是自己身体,十多年没干过重体力活,1年前腰椎间盘突出折腾了大半年,现在偶尔搬搬抬抬,腰就直不起来,夜班还要12小时,能不能吃得消!但看到3位数的余额,想到过年家里的开销,8000元/月无疑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退层皮都要坚持3个月,心里暗想!
心如火焚(心如火焚的意思)
第二天下午6点过就到了顺丰物流,和人事签完试工协议,就在卸货平台旁边等上班!陆陆续续男男女女有20多人来到平台,7点领导过来训话,我被分配给一个瘦瘦的小组长!在领导训话的十多分钟,已经有4-5台半挂停到卸货平台,车门打开,露出满满登登的货箱!领导一再强调完几个听不懂的指标后,大家分散开去,两个人一组,扑向待卸的半挂。
小组长操着陕西方言给我介绍操作流程:从车上根据货单号把同一货单的货物放在一个托盘,带条码的一边朝外,用手叉车推到平台,排成直线,货物扫码后,电叉会运走。后问我之前干过这活没有,我说没有,一听我说普通话后,没再说话就走了。不远处我看到一个一个50岁上下的师傅一个人在卸车,旁边没有人用手叉车搬货,我就走了过去。老师傅在码放整齐的车厢里用眼睛快速扫着货箱上的运单信息,时不时拿下一个箱子直接扔到托盘上,我赶快运单朝外码放整齐,有些靠近车厢顶的货箱,他需要踩到其他货上才能拿下来。一个货单的货有多有少,多的有100多件,需要几个托盘,最少的1件,手包大小也放一个托盘。一个货单完整挑出来后,老师傅会用浓重的方言示意我拉走。整个平台马达声、机器声、货物掉落声,很多声音夹杂在一起,环绕着整个平台。我推着手叉车往返于车厢和平台,时不时还需要接下老师傅从高处取下的货箱放到托盘,或者两个人把很重的货箱抬放到托盘我再拉走。感觉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第一车货终于卸完,看了下时间,过去了3个多小时!旁边又停了一辆半挂,车门已经打开,露出满满一车货,老师傅已经在车厢搬出货箱放在托盘上,我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水,推着叉车就跟了过去!胳膊酸痛从高处接货箱已经开始吃力,脚底一阵阵涨痛传来,上衣也已经湿透。到凌晨12点半,别人已经中场休息去吃宵夜的时候我们这一车才卸完。转眼就看不到老师傅了,平台上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眼前的人已经有些陌生,黑色棒球帽上一层灰,脸上汗水混合灰尘手指一搓一个泥蛋蛋,蓝色口罩上鼻孔位置两圈黑,衣服裤子就像爬到地上刚起身。拿着水杯去吸烟室抽了根烟,1点钟平台又开始了忙碌,卸完当天最后一台车,已经过了早上7点。收工去清洗的时候,双臂酸痛的已经够不到后脖颈,小臂上布满被外包装划破的伤口,一碰水火辣辣的,左脚3个水泡,右脚2个水泡外加一个血泡,就这样结束了第一天的试工。
拖着一身的酸痛,晚上7点点名的时候,我再一次走上了卸货平台。跟前一天一样的场景,一样大小的半挂,一样的漫长,不一样的是,每走一步,都需要忍受脚底传来的刺痛!收工后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刚坐下来点着烟,有个瘦小的男人走了进来,操着浓重的方言客套几句后告诉我:我需要保证平台卸货的效率,保证跟着我的人挣到钱,你不适合在这里,不是排外,工作是双向选择,你考虑一下!
试工就这样结束!
回来的公交车上1个半小时,一身疲惫但没有睡意!不知道是解脱、失落还是茫然。
疫情依然严峻,很多人的收入和生活都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是颠覆性的!可生活还要继续,大家有哪些建议?请不吝赐教
西安小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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