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系统被认为与权利的使用有着密切关系。然而这种看法同样也适用于其他时装系统,因为所有时装系统都表现了其环境中的文化政治。”
时尚杂志作为时装系统得以存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发挥社会影响作用、进行时尚传播的过程中始终表达着时装系统所赋予的时代的政治话语。时尚杂志总是在时代的最前沿构建与身体及思想解放为主体的话语权,尤为显著的是比起时政类杂志,时尚杂志是真正的女性的政治话语平台。
一些时尚杂志的封面
“这三者——衣装、身体和自我—不是分开来设想的,而是作为一个整体被想象的。"而这个想象的构图者之一正是时尚杂志。时尚提供了谈论身体的话语和修饰身体的方式,服饰则将时尚转化为日常生活中的行为规范。时尚杂志可以倡导服装的风格并赋予这些风格以意义。不仅如此,时尚杂志还告诉读者什么才是时尚。这样,时尚杂志就成了联系抽象的美学理念和实际的服装的一个平台。在中国,从晚清开始的集中传播时尚信息的报刊,发展到后来的时尚杂志,它们所提供的报道和评论使女性身体从严严实实的服饰包裹中走了出来,使女性的自我意识得到了觉醒,使女性的心灵走向完全属于女性自己。
时尚杂志表面上远离政治,而运用“身体与政治”的理论来剖析的话,时尚杂志一直与女性最大的政治密切相关。在中国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女性的身体始终被某种权力所压抑着,正如福柯所说:“肉体直接卷入某种政治领域。权利关系直接控制它,干预它,给它打上标记,训练它,折磨它,强迫它完成某些任务、表现某些仪式和发出某些信号”,男权在女性肉体上打下的“标记”,通过对女性身体的“训练”和“折磨”,实现对女性这一性别的“直接控制”。中国女性的身体更是在重重压迫之下,与潜藏自己的心灵一样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左图为清代女性所穿旗袍,右侧为民国时期女性所穿旗袍
福柯的《规训与惩罚》、《疯颠与文明》从历史的角度具体地研究了权力作用于身体的方式:从酷刑暴力到监狱式的改造以及各种方式的规驯。身体在这里成了被权力生产、改造、监控的对象,因而身体史也是政治权力史。尤其是福柯引用了边沁发明的“全景式监视”(Panopticonism)一词,来指权力对人体的控制。在这种全景式的监视当中,权力对人身体的控制不局限在暴力手段,或者根本不以暴力手段为主,而是以一种不明显被觉察到的微观手段来进行。比如通过服饰的规范,言语的教导、甚或关心的手段,这是一种看不见的微观权力对人的“规训”,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这种控制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又不能明显察觉。女性解放这一大政治命题中,始终围绕的一个关键词就是“女性的身体”,而服饰在男权社会中则成为“规训”女性的权力工具,女性“自我”的实现首先应该走出这种“规训”的工具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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