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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审马克思文学批评的理论形态

重审马克思文学批评的理论形态从马克思晚年到20世纪20年代末,人们长期、普遍认为,马克思的文学批评不具有一套独立自足的理论体系。

马克思之后,形成了各种不同理论和民族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系统清理不同理论和民族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对马克思文学批评形态的认识与建构历程,既可为重新审察马克思文学批评的理论形态问题打开具有充分文本支撑和理论合理性的新视野,也可在已有各理论形态基础上,为实现当代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拓展和重铸提供新路径。

特殊社会形态_特定形式的社会规范_在任何一种特定的社会形态里

艺术生产的某一维度出发

从马克思晚年到20世纪20年代末,人们长期、普遍认为,马克思的文学批评不具有一套独立自足的理论体系。以拉法格、梅林等为代表的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只是将马克思的文学批评视作其“私人趣味的表达”。以韦勒克、马尔赫恩等为代表的西方文论界长期、普遍认为,马克思文学批评在文本形态上零散、碎片化,在思想观念上相互龃龉,只是马克思哲学、政治经济学、人类社会学的边角与例证。这一认识也曾一度是俄苏、东欧马克思主义文论家对马克思文学批评的基本看法。由于这样的低估,人们常误将马克思的文学批评混同于由斯达尔夫人、泰纳等人构建的“文学社会学”。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普列汉诺夫《没有地址的信》等从晚年马克思的哲学人类学而非马克思的文学批评出发,初步建立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人类学模式”。人类学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注意到作为类属的“人”的生产和发展与艺术活动的关系,但相对忽视了艺术作为特殊精神商品、意识形态和政治倾向等其他生产维度的关联。

20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70年代,卢卡契和里夫希茨等提高与丰富了对马克思文学批评的认识,指出其通过从不同方面探讨“文艺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形式”而在理论上自成一体,发展出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意识形态模式”。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纠正了马克思文学批评本身无形态的成见,但将文学定义为“以审美性为本质特征的意识形态”,陷入了将马克思的文学批评“纳入以德国古典美学为基石的现代西方文论框架中的解读误区中”(孙文宪),否认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理论形态的独异性(贝尼特)。在人类学与意识形态模式之外,列宁、托洛茨基等聚焦马克思关于文学的党性、阶级性论述,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政治学模式”;本雅明、布莱希特等发展了马克思文学批评中的精神生产论述,建立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经济学模式”。意识形态、政治学和经济学等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无一例外,都从生产的特定维度出发,发展了马克思的文学批评,在承认其理论贡献的同时也需要认清其局限性。

问题域视野与马克思文学批评形态的确证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外理论家从问题域(阿尔都塞)视野出发,重审了马克思文学批评的理论形态问题,逐步认识到马克思文学批评不仅具有理论体系,而且是在与西方现代文论不同的问题域中展开的,说明了其理论形态的异质性。然而,各家对马克思文学批评的问题域作出不同理解和界说,或认为马克思的文学批评不在于历史地考察文学,而在于“对历史本身的革命性理解”(伊格尔顿);或认为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以“资本现代性批判”为总问题,在话语形态上把文艺的审美维度与社会、历史、政治等结合起来(孙文宪),不一而足。虽然众说在马克思文学批评问题域上尚莫衷一是,但问题域视野为摆脱“章句之学”路径、重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形态问题提供了一条富有前景的新路。

在重审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形态基础上,中外马克思主义文论家重启了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当代形态建构。或力图勾连文本形式、政治意识和社会历史三者之间的关系,建立一种重视历史视域的、辨证的文学政治批评模式(杰姆逊);或致力解决文本的形式和内容以及文本与其外部领域的关系两大难题,重视阅读在主体性的建构和文本意义生成中的重要意义(马尔赫恩)。中国学者也为建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中国形态作出了诸多探索,或以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为价值取向,在批评范式上打通美学、史学与人学的观点(陆贵山);或以重释民族、政治、人民、实践等范畴和回应资本全球化、高科技下文学发展等重大现实问题为依凭(胡亚敏)。虽然重构的方法和路径不一,但这些努力均注意和兼顾了文学活动是一种综合性、多维度的生产活动,消除了此前各种理论模式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局限和偏颇。

广义艺术生产论与马克思文学批评形态

马克思的文学批评具有自身独特的研究对象、提问方式、理论旨归与话语形态,它将文艺作为一种综合性的生产实践活动,在社会革命与人类自由解放事业的视域中加以考察。打通关注不同生产维度的马克思主义批评理论形态,清理相互间的内在关系,在一种综合性、广义的艺术生产视野中重审马克思文学批评的重要范畴、命题与论述,或许可成为重构当代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一条理路。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当代重铸,应探讨人自身、意识形态、特殊商品、政治倾向等艺术生产维度间的内在关系,沟通不同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视域之间的逻辑关联,并以之重新审视艺术生产中的各个环节和要素。

对马克思文学批评作广义艺术生产论的阐发和重构具有坚实的文本支撑。马克思的文学批评始终将文学活动视作一种多维性的生产实践,在其视域中,文学既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商品,是整个社会物质生产的重要部分;也是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形式,是整个意识形态生产的内在组成部分;还是人的生命本质的展现,是与人的全面发展与自由解放直接统一的活动。艺术生产在马克思的文学批评中不是被狭隘地理解为一种纯粹经济意义上的、既具有一般性又具有特殊性的物质生产活动。在马克思著述中,其思想理论始终都是对“生产”本身作出一种创造性或曰艺术性而非狭义的经济学的理解,后者“是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做法,相反马克思试图从最丰富、最宽广的角度理解生产的范围和过程”,它包括“人类为了自我实现”的目标所从事一切形式的生产(伊格尔顿)。以往不同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所关注的多重关系,包括人的感性解放、特殊商品的生产、意识形态表达等,事实上都可以通过或围绕着艺术生产范畴作出新的理解和阐释。(社会科学报社融媒体“思想工坊”出品 全文见社会科学报及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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