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中专临近尾声的那阵子,我跟父母闹得特别厉害,当时我们那个学校直升大学的机会叫对口单招,说穿了就是部分大学在高考之外辟出一些针对中专生的名额,只要通过相较于高考简单得多的对口考试就能进全日制正规大学,而我那些因为成绩达不到普通高中分数线不得不走中专这条路的差劲同学也正是因为学校承诺的这辆大学直通车才选的鼓楼职校。学校在招生简章上吹嘘自己的升学率如何如何之高,中专部某些拔尖的同学甚至能被诸如南航、东大、南理工之类的大牌学校录取,但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学校的升学率是掺有水分的,在鼓楼职校,参加对口单招的主力军是综合高中的学生,相较而言,我们中专部的这些狗屁混子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知识储备都要逊色得多,因为如今衡量学校优劣的唯一标准是升学率,为了不让我们那帮渣滓同学混进高辅班拉低学校的档次,学校就以进入高辅班需要通过入学考试为由,在中专二年级的尾声用一份连中专课本都涉及不到的知识点的奇葩试卷刁难我们,结果参加考试的一千多号人无一不名落孙山,唯独通过考试的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学校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拒绝那些落榜生:不是我不让你们参加对口考试,而是你们这些人差劲的根本就没法参加考试。
曹彦生(曹彦涛)
因为我在那份百般刁难的试卷上得了高分,因而得到了进入高辅班的机会,我的父母都喜出望外:自从黄越青因为沉迷游戏荒废了学业以来,我们做梦都想着能让他考个好大学,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自家儿子进大学的机会了!可我却对此抱有不屑一顾的态度,当时我已经具备了超强的自学能力,同时也习惯了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在书桌前一坐一整天埋头钻研枯燥的理论知识,因此进不进大学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因为不需要任何人督促我学习,更不需要用诸如考试、考勤之类的辅助手段来约束自己,我甚至时常会有一种“即便是不进大学我也能抵达自己人生巅峰”的感觉,因此对于所有人苦口婆心地劝我回鼓楼职校参加高辅班的碎碎念叨感到很不耐烦:读了大学又怎样?中国一年毕业七百万大学生,有几个不是高分低能的动物?与其在大学里分心应付那无用而形式化的考试,还不如利用同等时间和精力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眼瞅着我即将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父母亲心急如焚,他们总抱有那种传统的成功观念:学历在如今这个社会是何等重要?没有学历哪怕你满腹才华,也只能干一些诸如挑粪、挖煤和板砖的低贱职业,黄越青太小了,他还意识不到这个社会有多残酷,等他N多年后意识到就已经为时已晚了,那时走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在我就像一块铁桶、不管所有人怎么磨破嘴皮子我都无动于衷的情况下,爸爸不得不使出他的杀手锏,妄图用极端的手段把我逼回鼓楼职校参加对口考试前的学习。
因为我当时的吃喝拉撒都赖在妈妈身上,我只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式的埋头学习,所以当爸爸找理由支走了妈妈后,我的整个生活都乱了套,因为不懂得如何下厨做饭,所以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再也无心埋头钻研枯燥的理论知识,正常的学习不能进行下去我就感觉自己在虚度光阴、浪费宝贵的青春年华,当我体验到那种精神上无比空虚的感觉之后,我就会油然而生一种“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轻生念头。我有时候实在搞不懂别人的孩子在书桌前连坐一小时都不能聚精会神地学习,而我一坐就是十多个小时,数十年如一日,我的专注力甚至比南师附中、金陵中学的优等生都要强,明明凭着自己头悬梁锥刺股般的努力,自己的学业突飞猛进、自己成了一个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羡慕嫉妒恨的顶级学霸,可为什么父亲要如此这般挖我的墙脚?明明所有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为什么我的爸爸却在背后使坏,甚至巴不得我倒霉?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想明白,爸爸年轻时就是如我这般的书呆子,尽管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勤奋成了知识领域内的顶尖人物,但是因为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而在现实中处处吃瘪、屡屡碰壁,正是周围那些看不惯他的人不断给他施加压力、甚至把他逼入骑虎难下的境地才迫使他掌握了与人相处的技巧,这么说来他如今在南林大信息院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还得多谢当初见不得他好、给他使绊子的那帮小杂碎,眼瞅着如今只知读书之道、不懂人情之事的我堪比他的翻版,他总是死板地认为只有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我的人生才能更上一层楼,因此爸爸挑拨周围的邻居,妄图借助所有人的力量把我“逼上人生的巅峰”。说实话,当时我的社交能力是很差的,我不懂得如何才能在别人眼里制造一个好的形象,相反,自从我学了武术、对父亲的暴力教育有了反抗能力后,只要父亲对我恶言相向,我就在家摔凳子、冲门、大叫大嚷,只有这样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才能幸免于他无情地蹂躏和践踏,久而久之,周围那些对我没有一丝一毫了解的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把我看作一个冥顽不化、屡教不改、对抗父母管束的坏孩子。那阵子,因为正常的学习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所以被逼无奈的我只能在电视前插上麦扯着嗓子唱歌,因而影响到楼上请假在家学习以求通过职称考试的杨某,以至于她最后考砸了,把罪责完全加诸在了我身上。
其实这件事彼此沟通一下就能得到行之有效的解决,但是因为当时专注于学习的我没有任何与人沟通的能力,再加上父母的一系列不谙教育倒行逆施的骚操作,以至于我跟楼上杨家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为了把我逼回中专上课,爸爸把矛盾扩大化了,跟所有邻居越搞越僵的我逐渐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因为我当时仅仅是有很大的潜力,而并没有取得一丝一毫实实在在的成就,所以那些误解我的人甚至把我看作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混混、一个屡教不改的的坏孩子、一个只有被关进监狱才能老实的下流胚,当时的我真的被逼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我实在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爸爸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身骨肉?为什么一个手足之亲的爸爸要想方设法地要把我给逼疯、逼死?每当他到处宣扬“我家孩子如何坏”、“我们家的熊孩子又惹出什么事来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背后耻笑他: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家出了个小混混你还到处招摇,你一个大教授脸上好看吗?可他却不以为然,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在“教育孩子”,只有靠逼才能让我突破自己的极限,进而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材。当时那个不谙世事、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还击别人的冷眼和嘲笑,为了宣泄自己内心无比憋屈和无奈的情感,我只能在半夜放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并以此来报复楼上的杨家和那些鄙薄我的人,以至于我在邻居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坏,最后整件事甚至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连爸爸自己都无可奈何地劝我“别再闹了,再闹我们在南林大就住不下去了!”话说我想闹吗?不是你逼着我闹的吗?我在家学数学学得好好的,你凭什么逼我回中专上课?我只想老老实实地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凭什么闯进来打乱我的人生节奏?哎,当时的我感觉痛苦极了,出身如此这般家庭当中、自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都能被父亲的骚操作给逼疯,照这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我尝试割腕,却没能把口子划得太深,爸爸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妈妈也不得不回来收拾残局,那阵子真是闹到了几近鸡飞蛋打的地步,甚至有一天晚上趁着爸爸不在妈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爸爸在计算中心跟女研究生调情,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我们这个家就要散掉了!”这让我尤其感到不能接受:为什么非逼着我回鼓楼职校参加高辅班?难道不进正规大学就是执迷不悟吗?为什么保持我们这个家完整性的代价是牺牲我宅在书斋里做学问的乐趣?毕竟自己仅仅是走了一条鲜有人走的路,自己又没有搞什么歪门邪道,自己即便是不上大学也并没有虚度光阴,自己闭门造车式的学习甚至比念大学效率更高,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上来对我管三管四?
因为我就是那种犟脾气,我有我自己的个性、追求和理想,我从来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哪怕自己被逼疯、逼死也不肯轻易屈从,所以就算当时我跟父母的矛盾影响波及了整个南林大、自己成了一个臭名昭著、所有人眼里冥顽不化的坏胚子,我最终还是没能如父母所愿回鼓楼职校参加对口考试,他们对我失望极了,按爸爸的话说,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器,正是因为爷爷年轻时对他的种种严厉和极端才逼出了一个南林大的名教授和十几篇SCI,他之所以以同样极端的方式对待我,是为了让我飞得更高、跑得更快,进而多快好省地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可眼瞅着如今这个在他眼里烂泥扶不上墙的破烂玩意儿,他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百炼成钢”是衡量所有人成功的唯一标准,每个人的天性和禀赋都不一样,有的人是块铁、有的人是块木头、有的人是块玻璃,甚至有的人只是一块塑料,可即便是塑料也有塑料的用途,就拿我们平日进超市购物用的塑料袋来说吧,如果把塑料袋换成钢做的袋子还能有那么方便吗?如果每家超市都无偿给顾客提供钢袋子,那投入的巨额成本又该怎么收回来?再比如电冰箱的绝缘外壳,如果换成钢制的材料保不准下一秒钟打开冰箱的时候你就会被电死,可现实中尽管所有人都享受着塑料、木头和玻璃的便利,却没有人高抬它们的价值。记得幼年每次爸爸骑车带着我穿过建筑工地的时候,他都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不好好学习你只能在这里搬砖,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同时拿的钱只能杯水车薪勉强养活自己”,可我却带着稚嫩的语气反问爸爸“如果缺了那些最底层的体力劳动者,建筑设计师头脑中别出心裁的蓝图还能付诸实施吗?”每次进出学校大门的当口子,妈妈都会指着门卫小声对我说,“看,这就是没文化惹的祸,你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只能跟他们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所有教授分大房子、年终奖拿20多万,他们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可我却疑惑不解地反问妈妈“假如所有人都考上大学了,那门卫的工作谁来做?坏人闯进学校了谁来管?”就拿我身边的人举例来说吧,幼年时在一起混的袁某在父辈眼里只能算是一个屡教不改的坏胚子,因为父母实在管不了他,所以只能把他送进工读学校,可即便如此,他后来参军做了部队里的机要员,复员回来后混了个城管,如今小日子不也过得红红火火?我爸爸计算中心的主任赵某乃清华毕业、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代研究生,虽然听上去牛逼哄哄的,但除了做卷子以外没有任何实际工作能力,以至于他们那个计算中心搞了20多年还是个科级单位,什么成就都没拿出来,按照人事处的话说:有本事的人都给赵某排挤走了,没本事的人他又顶着不肯要,你说他那个计算中心怎么才能搞得好?赵某在学校备受排挤,以至于最终差点下岗,据他的同事说,赵某为此气得差点都犯心脏病了,要不是他老婆在校长面前哭着为他求情,他或许真能落得扫地出门的命运,难道你能说赵某比袁某更强吗?难道就因为赵某是学校老师眼里的“钢材”,即便他只是只癞蛤蟆我们也应该把他捧上天吗?再说说我自己吧,我之所以不肯回鼓楼职校通过对口考试进正规大学,一方面是因为对口对不上自己喜欢的专业,另一方面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人生节奏、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式,而不是一味地跟风随大流,毕竟我呆在家里又没干什么偷鸡摸狗、表里为奸的丑事,凭什么就因为我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升学就业,你就一帮子把我给打死?
在南艺上学的经历我在之前的文章中已经提到了N多次,当时我总感觉因为资历浅、因为专业老师的偏见、因为自己没有成捆成捆地给老师送钱,所有人都出于羡慕嫉妒恨而联起手来想把我给逼疯,但是直到很多年后我才能理解之所以班主任朱某千方百计地在背后使我的坏、专业老师陈某因为我弹不好849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其初衷或许就是恨铁不成钢。按照他们的逻辑,你黄越青自诩为天才,但你根本就没有达到一个合格天才的标准,首先你的专业功底不够扎实,你连弹个最最简单的莫扎特奏鸣曲都跌跌爬爬、最最入门的车尔尼练习曲都差强人意,就算你勉强能驾驭李斯特,但是在我们眼里你这哪叫弹钢琴啊!你根本就够不上一个优秀钢琴演奏者的标准;其次真正厉害的人都很谦虚,可我们眼瞅着你没多少货色却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臭逼样怎么看怎么不爽,正所谓满瓶不动半瓶摇,真正厉害的曹彦从来对于专业老师陈某的安排都是俯首帖耳、逆来顺受,而只有你这种二半吊子才动不动不服管束、到处显摆、搞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中国自古就有严师出高徒、不骂不成材的传统,只有通过各种极端的手段才能帮助你甩掉身上的那些坏毛病,进而促使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天才,这也是我们为何如此这般对待你的缘由。或许他们眼里的“钢”和“材”就是一个优秀的专业钢琴演奏者,他们之所以对我百般挑刺就是为了把我逼成那块钢、磨成那块材,而我的冥顽不化却让所有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明明大家是在为你好、明明你把基础打扎实了才能在专业领域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眼瞅着你如今这般烂泥扶不上墙、人搀着不走、鬼搀着呼呼跑的烂样子,我们感到失望极了。
凭韩寒的智商和文学底子,他本有机会进个二三流大学中文系,接受系统的文学训练,进而千锤百炼成为文坛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却从高中辍学回家,玩起了以命相搏的职业赛车,但不管怎么说他也闯出了一片天,19年导演的《飞驰人生》还创下了17亿的票房;魏永康13岁上大学,17岁考上了中科院的硕博连读研究生,却因为生活不能自理、适应不了中科院的研究模式而被劝退回家,跌落神坛的魏永康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在时间的洗练中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并用双手支撑起了一个家;初中时李晓峰就迷上了魔兽争霸,每月200的生活费他抽出150在网吧包夜训练,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沉迷游戏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可他却凭借自己出类拔萃的游玩技巧成了电竞职业选手,甚至带领团队一路披荆斩棘拿到了超过十万的WCG冠军奖金,退役后的李晓峰开了一家名为钛度的电竞外设公司,并一跃成了身价过百万的大老板。毫无疑问,相较于殷承宗、梅兰芳和徐悲鸿之类的铁腕级人物,韩寒、魏永康和李晓峰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堆废铁,但是这堆废铁最终不也走出了一条路?不管怎么说,他们肯定比我之前提到的那个虽清华毕业、却在现实中碌碌无为的赵某要强吧?有时候我就纳闷为什么“成为一个优秀的专业钢琴演奏者”是衡量所有音乐生的唯一标准,难道我弹钢琴不能为了陶冶情操吗?哪怕我对音乐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情,我之所以努力争取过十级仅仅是为了高考加十分,难道我就活该被专业老师骂成狗吗?哪怕我只是一个五音不全的退休老太婆,我苦学钢琴不能为了丰富索然无味的退休生活吗?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20岁起步学钢琴,一方面不可能、另一方面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顶级的钢琴演奏者,我之所以拼命弹肖邦、李斯特仅仅是为了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熟悉古典钢琴文献中的经典曲目,并在此基础之上选择一个诸如作曲、音乐分析之类适合自己的领域并在其中有进一步的发展,正如我上文提到的诸如袁某、韩寒、魏永康和李晓峰之类烂泥扶不上墙的破烂玩意儿,有的是一块废铁、有的是一块烂木头、有的只是一块碎玻璃渣,有的甚至只能算是一块已经被扭曲的变形了的塑料玩具,可不管你是哪一种材料,你总能在现实中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你总能在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中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可为什么这所自称是全国一流的综合性艺术院校给我的感觉就像工厂里造零件一般,以一个统一的标准把所有人都锻造成钢、锻造成社会大机器上的一颗尺寸和大小恰好能跟所有其他零件完美契合在一起的小小螺丝钉?为什么只要我们够不上南艺老师那武断专横的标准,就只能被当作废铁一般弃之如敝屣、甚至被逼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不管怎么说,最终我还是拿到了南艺钢琴系的文凭,南艺毕业的我至少也能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是一位音乐专业人士了,毕业后的我丢掉了那个令我感到无比伤心的钢琴,一头扎进了在普通人眼里无比枯燥乏味的作曲领域,凭着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刻苦精神,几年下来就小有所成,如今的我不仅取得了斐然的成绩、在专业领域内积累了一定的名气,同时也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可即便如此,刻意诋毁我的南艺老师还是不肯放过我,说我这么大人了要工作没工作、要对象没对象,这辈子算是废掉了!这让我感到尤为忿忿不平:凭什么说金钱和美女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唯一标准?难道就因为我创造的价值不能兑换为等量的金钱,我就值得被诋毁和污蔑吗?难道就因为我不能重复那条被绝大多数人踩过的路,我在南艺那帮狗屁老师的眼里就一文不值吗?如今已走出人生阴霾的自己再回想起当初被父亲逼着回鼓楼职校参加对口考试和自己憋足了劲儿跟南艺叫板的往事真是感慨万千,或许在中国这个集体主义的环境中,只要你表现得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每个人都有资格站出来“为你好”、把你强拧成社会需要的样子,而如我这般孤军奋战对抗全世界最终总免不了心灵上被割出一道又一道血痕累累的口子。不管怎么说,通过不懈的努力,我最终还是避免了那个被所有人鄙薄和唾弃的废铁的命运,我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逆流而上的自己凭借滴水石穿的精神修炼成了一颗价值连城、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钻石,如今再回头看看那些老师和同学眼里的佼佼者,尽管当初因为符合“百炼成钢”的标准而备受学校的优待,但是他们也仅仅是一块钢而已,如今早已定型的他们已经不可能摆脱钢的本质和局限性,反倒是我这么个所有人眼里烂泥扶不上墙的下流胚却一鸣惊人,取得的成就令所有人黯然失色,这其中的因果是非谁又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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