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墓山上，禅宗五祖——弘忍公开选拔第六代领导人，他让每个人作一首偈子，一个偈子就是一份答卷。

禅宗五祖（禅宗五祖弘忍）

看起来每个弟子都有当选“六祖”的可能性，但他们大多数都心知肚明：神秀，会是弘忍的最佳选择。

学识出众，五祖器重，神秀似乎是众望所归的“六祖”。

终于，神秀做出了决定。

偈子写道：

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弘忍对着偈子似有所悟，他让人把偈子抄了下来，又转身对画师说：“给你三十千钱，感谢你远道而来，但画我已经不想画了。《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虚幻不实的，倒不如把这偈子留下，让那些痴迷愚昧的人经常念诵。若能依照这个偈子去修行，就不会堕入三恶道了。依法修行，有大利益。”

弘忍心知这首偈子水平不低，应该是神秀写的。于是，他将神秀叫到内室进行指点，他说：“你的偈子见解不错，凡夫俗子照你这样修行，就不会堕入恶道。但这距离真正的大彻大悟还差的远呢。你的偈子，只能说站在了佛法的门前，却还没有真正入门。”

弘忍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要想真正入门，必须得认识到自己本身具备的佛性。你再回去考虑考虑，重做一首偈子，到时候我再决定要不要把衣钵传给你。”

神秀回去后左思右想，却再也憋不出来一言半句。

突然，一个人叫住了他，原来是厨房的舂米工——慧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这是偏心还是不屑？都不是，弘忍一看就知道作出偈子的人极有慧根，对佛法有很深的见地怕，他只是害怕大家对慧能不利，这才说谎。

到了夜半三更，弘忍悄悄把慧能叫到讲堂，讲说《金刚经》。一个时辰，慧能就理解了整部《金刚经》，接着，弘忍又向慧能传授了顿悟成佛的法门和传法的袈裟，这些就是慧能作为禅宗第六代领导人的身份凭证。

慧能学了佛法，接了袈裟，在三更时分悄悄下山，弘忍还亲自送行，送去二百里地。

弘忍曾言“见自本性”，从偈子中，自能看出两人的“见性”程度有高下之分，而“自性”讲究的是“无念”“无住”“无相”。

而慧能却直接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面对着这面镜子（心），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它突然干净了，并且它从来都是干净的。这时，一朝顿悟，即时成佛。

这两个人，前者讲的是众生道，后者讲的是菩萨道。

作为平常人的我们，或许无法理解慧能的心境，但遵循神秀的说法，时常擦拭自己的心镜，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