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情》第八回完结篇
萧墙祸起(萧墙祸起是什么意思)
接上回书说道,水氏被一同街的妇人叫去,原来那妇人也是贾空的相好,受贾空的相请,邀约勾搭水氏。
水氏坐在楼中,想起这也是贾空与这妇人的云雨去处。心下更觉得热妙,只见那妇人拿茶来,两人对面坐了,那妇人道:“水家娘,你莫怪我说,亏你活煞。像我有个老公,尚不如意,自寻一个人儿帮帮。”水氏笑道:“娘又来说这话,选哪个人家来帮?”那妇人道:“不怕娘笑,就是你家隔壁的贾待诏。那人好大本钱,自与他私会,才知其间的乐趣。”水氏叹口气道:“阿娘与我-样嫁了那样的丈夫,活该是命,叫我现在又怎的?”那妇人道:“我的娘,你若要做贞洁烈女,我不劝你,不然当趁这好时节,人人爱你,人人想你,你去寻一个相帮的那人,又好奉承你,你也尝尝其中那段滋味。”
一席话说完,把水氏的心热了。
诗云:
一席苏张舌,炎心不自持
如移香阁影,径作出墙枝。
水氏又笑道:“倘做出那事来,这利害怎的?”,那妇人道:“只要隐蔽就好。”我与贾待诏相与了两三年,我家那东西,何曾知道?”水氏低头不语,那妇人又道:“我劝你早作主张,日后想我的言语,却迟了,你看你家那活儿,有几日好呢?”水氏道:“我岂不知!只是我家那物,半日不见我,就去东张西望,何况我家里人眼众多,这事怎生做的?”那妇人又笑道:“怎么非得要在家里呢,比如来我家里也好,约定了人,悄地来,悄地去。我帮你做个眼目,就是神仙也不知。”水氏又低头想。那妇人道:“莫沉吟,我这与你寻一个相帮来。”立起身就要走。水氏道:“阿娘莫忙,且从容,待我思量。”那妇道:“思量恁的,刚才贾待诏来看我,因你在此,他退下了。如今叫他来相帮正好。”
随后下楼去扯出贾空来,带至水氏面前对贾待诏道:“我帮你寻着个天上女,你要出力奉承,不可躲懒。”贾空意会,双膝跪下道:“不敢,不敢,若沾得玉儿,乃修得福分。”
水氏心笑一笑,本就是相熟的人,但旁人面前还是要推委一下道:“阿娘,我要家去了。”那妇眼见任务将成,怎让水氏离去,道:“莫做势了。又不是雏儿。”扯贾空与水氏往床上一推,道:“我下去帮看着门。”关门下楼去。贾空一抱将水氏搂住…水氏道:“可怜你费的周张。”也就不拒了,相互应承!……个中奇妙,远胜家中感触。直到云散雨歇,贾空立得起,水氏己站不住,贾空见了,也喑自得意,忙去亲了妇人脸颊道:“我的心,等我来扶你。”忙扶起来,又叫那妇人上楼,帮水氏整理好妆容,扯齐了衣儿,送水氏出门,回家去了。
诗云:
瞥见云情雨意浓,春心难锁怅东风
今宵虽足相思愿,只恐啼鹃血己红
这边贾空遂愿,许那妇人的诺也极力完善,自然的好本领,也把那妇人满足了个透。
从此,贾空恋水氏貌美,水氏恋贾空本钱,无日不往那妇人楼上做战场。考虑出出进进颇有频繁,恐人猜疑。水家的厢楼本就挨着贾空家,贾空便挖去了半墙壁,把板遮住,要去即提了板,来往更加便利。两下更迷恋不散。
仰恭只道老婆终日在楼上,贾空家里的却以为贾空出去做生意,所以了两人放心乐意去弄。然有句俗语说得妙:
若要不知,除非莫为。
风声儿,终吹到贾空老婆耳里,贾空的夫人姓杨,做人最恶懒,惹着她要去层皮,故人叫她“沙吁刚”。
听闻这话,道:“我道那乌龟个把月不近我的身,倒去侍候别人家的老婆,把亲老婆挂来搁起了。等我去打探来。”往楼阁去,挖了个孔张望。恰也当那两人来往过密,正巧的见水氏从板壁下钻过来,贾空接着,两人尽去了衣,…杨氏看得亲切,道:“好乌龟,把他人老婆这般奉承,待我却似丫头!等我去放把火,看你以后还有得弄不?”
竞悄悄的来到仰家,寻着仰恭。道:“阿爹讨了老婆也需要照管好的,不然让她终日偷汉,把我老公,日日的僭在身边。”仰恭吃了一惊,道:“阿娘,这话那儿的来?我家婆娘只在楼上,不常出门的,怎与你家公僭的上?”
杨氏道:“亲眼所见,你要看跟我来。”仰恭就跟住,往两家相邻的空楼来。
杨氏指了那一孔儿,推仰恭去张望,却不见有人,转身问杨,杨氏道:“我怎的拿这事玩笑,定是两人散了,你切勿声扬,让他们知觉,明日便不来了,等他们明日苟且,等我与他逮个正着,再给个利害。”仰恭也信,道:“甚妙,甚妙。”各自散去,也未走露风声,将水氏与贾空瞒着。
诗云:
金风早己动高枝,何是寒蝉尚未知
美色迷心浑不觉,直教血染杜鹃丝
仰恭走回家来。心中十二分气恼,悄不做声,见水氏下楼来。他倒上去,向那厢楼上一看,见半堵破壁,是用板遮的,心中明白大半,仰恭恨了一声,心说:“做得好。”
下楼来寻劈树的大斧,叫人去磨快了。说得缘由是树上乌鸦呱噪,明日伐树。又去寻了切桑叶的刀,亦将来磨快。一切准备妥当,只待明日。
时己将晚,说下午贾空别了水氏,就出外偶遇一朋友,喝的烂醉。回家打杨氏,边打边说道:“我那里要你这臭骨头!”两人撕扯在门口,贾空又骂:“那个王八不羡慕我?你有本事学我做做!不是我贾待诏夸口,我到处都有女人奉承的。”正好仰恭在前头关门,听见这话,杀他的心又添了十分。只晢忍着一夜。
到了次日,水氏忙打点了午饭,与了众人。晓得仰恭也不寻他的,竟上楼蜇到隔壁去了。仰恭瞧在眼里,又去看那厢楼的壁板,却不在了。就去摸了刀斧,来在破壁边,把身往里一钻。正见那二人在里苟且。仰恭怒从心来,喝一声:“做得好事。”贾空听得,一滚跌下床来,正欲起身逃,被仰恭手快,一斧劈来不动了。水氏跳落床,往破壁边钻,仰恭一把扯住脚拖转,照头一斧,妇人也不动了。就袜桶里取出刀来,将二人头割下,提着下楼。
贾空的婆娘只道是奸夫淫妇狠战,把楼震得动。忙来瞧看,见仰恭提头下来,杨氏便着一惊。呆立一旁。仰恭随喊众邻。一齐出来,听清缘由都道:“杀得是!杀得是!”
少时,来看的人,如山拥来,莫不说可怜:
只贪交颈好,翻做没头魂
杨氏醒过神来,哭道:“昨日你说给他个利害,今日怎给个这般大利害,叫我日后怎么过?”众人道:“这样的老公,哭他何用,早早收拾别去,另嫁个好的。”杨氏见事以至此,迁怒于给贾空,水氏牵线的那妇人,将知道的来由一并说来。众人齐去捉了那妇,提了贾空,水氏人头,一并送官。官审出真情,将那妇责打五十大板收监,把奸夫淫妇人头示众。众人为仰恭签万民书,官免其罪,放回家中。
你看,贾空有本钱乱用,故丧身,家破人去。仰恭没本钱,不善照管,故招辱,也家破人散。所以说御妻妾者,需三者故全也,有诗云:
漫道娇妻何必防,不防终自祸萧墙
好将出入严加谨,免得青锋臂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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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情》第八回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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