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传荣
刘大櫆(刘大櫆怎么读)
安徽·中国桐城文化博物馆,在白色景观墙的映衬下,如处子一般,静静地立于桐城市市民广场东北端。
为了新建这座“国”字号博物馆,桐城市委机关及大院内直属单位整体搬走,愣是将老城中心黄金地段让了出来,这足以看出桐城市委、市政府对文化建设的高度重视以及真抓实干的强大气魄。
私下以为,也许再没有哪一家机构能像博物馆这样,可以如此博大深厚,可以如此开放包容,可以如此多元美好。
无论远古的烟云,汉唐的雄风,宋朝的儒雅,还是元明清的探寻,一一都在这里找到了合理的存在,彼此济济一堂,既各美其美,又美美与共。
徜徉于展厅,一件件展品穿越历史烟霞,承载着桐城曾经的苦难与荣光扑面而来。瞧,新石器时代的石刀、石斧和石钺,诠释远古的刀耕火种生活,讲述着早期人类的艰辛与智慧。
青铜尊、鼎、盉及钟等,诉说青铜时代的辉煌与荣耀,而剑戟戈矛越是精美,越是承载更多金戈铁马岁月里的血腥与搏杀。
唐代诗人曹松表达着富有哲理性的思考:“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宋代李公麟则用丹青妙笔描绘家乡,一幅《龙眠山庄图》佳作,引得黄庭坚、苏辙大文豪们雅集桐城,歌咏桐城。
更有夜半街衢曲巷书声琅琅,清晨竹林茅舍弦歌阵阵。千古文风,浸润桐城。
桐城派,不能不说的一座高峰。它属于清代文学范畴,却不仅限于此。
“义理、考据、辞章”,概括了好文章的必备要素,“有所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亦为文法赋予了生命动能。
遑论其适用于古文,还是现代白话文,即便汉民族以外的语言,只要对真善美的追求不止,均可以此作为指引方向的路标。
戴名世、方苞、刘大櫆、姚鼐、方东树、姚莹、管同、梅曾亮、吴汝纶、马其昶及姚永朴、姚永概兄弟,对了,还有不可落下的响亮名字——曾国藩,仅知名作家便有1200余人,桐城派团结了极其庞大的作家群。
还有桐城学派、桐城诗派、桐城画派,方以智、方维仪、姚文燮、吴牧皋、张若霭、张若澄、姚元之、张祖翼等,还有近现代美学与哲学巨擘朱光潜、方东美……
一串又一串闪亮的名字,横亘千古,绵延古今,他们用才情书写历史,历史亦将之铭记。
眨眼千年,移步万里。在惊叹历史如此深邃与辽阔的同时,亦须看到文物保护与传承者的艰辛与努力。
展览总离不开文物的支撑。在发掘现场,考古人冒酷暑、战严寒,白天仔细清理,夜晚露宿工地,只为那一件件的精美文物出土时的欣喜。
为了一条关于桐城派文化名人书画的可靠消息,立刻跋山涉水,万里奔赴。记得开馆前夜的凌晨三点半,展厅里冷得像冰窖。
一群文博人加班加点,摆放文物,布置展览,似乎忘了冷、饿、累,一心确保文物安全妥帖,保证天亮后展馆能顺利对外开放。
微调,是展览力求完美的必然环节。白天对外开放结束,观众清场之后,工作人员立马进场工作,忽略饭点,忽略疲倦。
年轻同事因加班不得已将孩子从幼儿园接来,活泼的孩子在展厅中一下就跑得没了踪影,有人提醒关注孩子。同事说,不要紧,她自己会找回来。确实,行走于知识的殿堂,人是不会迷路的。
从2020年底开馆以来,安徽·中国桐城文化博物馆以全面开放、良好服务和安全运行,向观众提交了一份满意答卷,也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决策者的热切期盼——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正走着,一群小学生迎面而来,叽叽喳喳地,发表着他们对于历史的兴趣:“这是什么?”讲解的小姐姐耐心回答,不厌其烦,场面很是温馨。
大人们边看边聊,感叹桐城历史文化的优秀,不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那个时代我们就有这个了。”
品鉴文化瑰宝,欣赏桐城色彩,感受桐城历史的气息与品格,点亮自我精神的星空。这一刻,“有”的种子种进心里,开出了自信之花。
走出展厅,蓦然回首,安徽·中国桐城文化博物馆披一身明丽的阳光,如处子一般,静静地矗立于市民广场之北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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