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传承人的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

——例述黄丹桂对传承“莆田木雕”的杰出作用

—李宇光

2008年6月14日实施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暂行办法》第二条规定：“本办法所称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是……具有公认的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传承人”。2011年6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第四章“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传播” 第二十九条规定：“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应当符合下列条 件：（一）熟练掌握其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二）在特定领域内具有代表性，并在一定区域内具有较大影响；（三）积极开展传承活动”。

这些法规产生的背景，完全基于历史与现实。因为非遗的生生不息，就是对它的传承。而当一项非遗后继无人的时候，就意味着这项宝贵遗产的远去与失传。非遗的保护，主要就是对传承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认定和对传承的保护。摆在博物馆里的不叫“活的遗产”，非遗的精髓就是它对传统文脉鲜活的展现、富有地域特色技艺的传授以及传承人对它的坚守。

《浮透雕莆仙戏雲锣》上的作者落款“黄丹桂刻”

本文拟以2012年12月荣登文化部批准的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名录的“莆田木雕”在上世纪四十至八十年代的主要传人黄丹桂所起的核心作用为例，谈谈对非遗传承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认定的依据与理由。

早在200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就将莆田市申报的“妈祖信俗”批准列入世界非遗名录。而“妈祖信俗”涵括的妈祖雕像、祭拜器具、礼仪用品均与“莆田木雕”密切相关。2011年下半年,莆田市群众艺术馆作为“莆田木雕”申报国家级非遗项目之初，曾邀请时任莆田市工艺美术协会常务副会长的本人代表保护单位莆田市二轻工业联社参与申报材料的搜集，尤其是莆田木雕历史渊源、技能特色与工艺流程、代表性传承人等内容的撰拟与修改。所以我对清代及当代各历史阶段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来龙去脉比较了解。

浮雕砚照座屏《东吴招亲》坯板铅笔图稿

莆田木雕兴于唐宋，盛于明清，发达于当代。素以立体圆雕及“精微透雕”著称，因其独特的空间性与悠久的时间性，有诸多承载着文化记忆的文物资料，能丰富、生动地呈现其非遗价值的内涵和细节，反映厚重的历史纵深感。可以说莆田木雕是历代艺匠文化理念、手工绝艺和审美情趣的荟萃与积淀。古兴化府历代都有著名的木雕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物，当代莆田木雕更是名作大匠辈出。

据《莆田县志》记载，清雍正年间（1723-1735年），有名匠游伯环，精于紫檀人物、花瓶底座雕刻，赋形苍古严谨。清末，又有名匠廖熙长于人物、兼擅刻花，其佳作在1903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曾获一等奖，“廖氏木雕”遂为中外古董商竞相觅购的珍品。近年京城收藏界热捧的清代故宫收藏的木雕《达摩祖师》和民间不断升值的木雕《关羽坐像》均为莆田黄炳勋所作。以上三位堪称清代莆田木雕代表性传承人。

上世纪四十至八十年代的莆田木雕代表性传承人当为仙游县兼擅国画与木雕的李耕、榜头坝下木雕祖师爷林粗茶与六十年前便誉滿莆仙民居、寺庙木雕界的原莆田工艺一厂初创功臣黄丹桂、佘文科、朱榜首等；其中堪称莆田木雕技誉最著者,可从从福建省工艺美术学会严明秘书长三十年前的一封来信中得到佐证：“1961年莆田获“省艺人”的有五位，其中“技艺特长为木、牙雕刻与黄杨木精微雕刻”者是黄丹桂、佘文科；“技艺特长为木、牙雕刻”者是徐先春、黄文华；“技艺特长为乐器装饰雕刻”者是詹九鹏；1979获“省工艺师”(木、牙雕刻)证书的是黄丹桂、佘文科、朱榜首、方文桃”。

黄丹桂木雕遗作《浮透雕莆仙戏雲锣》

黄丹桂木雕遗作《浮透雕莆仙戏雲锣》背面面

莆田工艺一厂作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创办的福建木雕名厂，可谓群英荟萃，人才济济。该厂成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象牙组，亦即七、八十年代的研究组，堪称现代莆田木雕一、二代传人中的尖子团队。这一团队的新老艺人用心切磋，集体创作龙眼木雕《三英战吕布》、象牙组雕《史湘云醉臥芍药丛》等频获大奖的传世佳作，谱写了莆田木雕非遗代代传承的动人佳话。可以说，莆田工艺一厂是当今莆田木雕英才辈出的摇篮地。

据莆田市非遗中心介绍，莆田木雕现有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两位，省级代表性传承人十位，市级代表性传承人二十五位。另据莆田市二轻工业联社介绍，全市现有四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其中的两位—方文桃、佘国平己于2012年荣获文化部颁授的莆田木雕非遗项目的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另两位—林庆财、李凤荣，现为莆田木雕非遗项目的省级代表性传承人; 林庆财师承父亲林良藻，是仙游粗茶派传人，系仙游木雕工艺家具领军人物；李凤荣亦师承伯父黄丹桂和父亲李农民，兼擅凿坯、修光，现为中国工艺美术学会木竹雕刻艺术专业委会主任，他创办的莆田李氏善艺工艺有限公司是第二批国家级非遗(传统美术类·莆田木雕)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莆田市还有福建省工艺美术大师38位、福建省工艺美术名人59位、莆田市工艺美术大师123位，其中大半从事木雕专业。

黄丹桂遗作浮雕砚照座屏《东吴招亲》坯模

从上述资料可以看出，莆田现有两位莆田木雕非遗项目的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中的方文桃的师傅是黄丹桂，佘国平的师傅是父亲佘文科。而黄丹桂、佘文科两位确实堪称现代莆田木雕第一代传人中的核心人物。本文将以黄丹桂为重点例证，通过以下四个方面，阐明这一代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依据与理由。

一、传承谱系久远 世家声誉卓绝

黄丹桂于1916年农历十月十五日生于福建省莆田涵江黄霞村“黄氏木雕世家”，从小随其父亲、祖父习事木雕；其祖父黄荣泉生于清朝末期，擅长圆雕人物，兼擅浮、透雕刻花鸟。而生于民国初年的父亲黄文廉、叔父黄阿贤(成年后入赘邻近哆头李家，传子李农民)均擅木雕。

黄霞村古称黄巷里，黄巷黄氏名人辈出，自唐迄清一千多年以来，素有:“十状元十宰相”，“六会元三榜眼三探花”和“四尚书四贡元廿三解元五百进士千名举人”之美称。黄氏始祖黄岸(674-756年)，号魁杰，唐戌戊年以才德兼全科登进士，官历翰林史馆学士、徐州牧、升广西桂州剌史。自候官(今福州东街)黄巷迁入泉州郡莆阳县延寿里国欢院(今涵江区国欢镇黄霞村)黄巷为入莆黄巷开基祖。黄岸子三：长黄谣（侯官县令）及子孙在莆生活；次子黄典子孙主要分布广东开平等地；季子黄乐子孙则分布广西、广东、泉州等地。黄岸子孙今在莆田市内的有31万人，现居海南省的有180多万人。而莆田黄氏均属黄谣后裔。

清代故宫收藏的木雕《达摩祖师》和近年京城收藏界热捧的木雕《关羽坐像》等传世佳作的作者黄炳勋，确系与黄丹桂同祖同宗，皆为黄氏木雕传人。黄巷“黄氏木雕世家”的传承谱系至少可以追溯八代以上。这一深远的文脉渊源与祖传基因足可说明黄丹桂在同代同辈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中的特别突出的代表性。

石庭武当宫彩绘木雕《田公元帅》及其左前的《灵牙将军》

梧塘西庄隆兴社彩绘木雕《田公元帅》

二、擂台打出名声 业界口碑公认

莆田平原又称兴化平原、南北洋平原。木兰溪以北的平原统称“北洋”，以南的统称“南洋”，为福建省四大平原之一，是全市最大的粮食、果蔬及水产品主要产区，也是莆田古建民居、寺庙木雕文物、遗迹主要分布区。上世纪四十年代，出自南洋黄石名匠众多的木雕专业村惠洋的当地最出名的木雕头家陈仙阁，常会游艺来到北洋各村镇的民居、寺庙寻揽木雕生意。于是便不止一次与出自北洋涵江黄氏木雕世家的木雕高手黄丹桂狭路相逢，这才导致在梧塘九峰村两帮木雕人马打擂台投标，石庭三队木雕匠师“慕武棚”比高低的桩桩故事。就是因为在这不止一次的打擂台和“慕武棚”中完胜，才打出黄丹挂技冠南北洋民居、寺庙木雕的技誉艺声。直至六十多载岁月过后的今年春节前后，笔者在走访石庭威显庙董事会八、九十岁的乡老时，他们都异口同声说道:“黄丹桂雕的田公元帅、广平周王等神像面相最好、最出名，这是民间公认的，所以当初董事会一致要求请他来雕本庙神像”。类似的夸赞总是不约而同地出自江口夫子祠、东游明安殿、梧塘西庄隆兴社、城厢畅林祥云庙等董事会乡老的口中。

另据2016年春节前夕笔者拜访年近九旬的湄州妈祖庙原董事长林聪治时所了解的情况， 1966年，祖庙陆续遭到破坏，只剩下圣父母祠（佑德祠）和中军殿。1978年，是她率众进行祖庙重修寝殿，将原藏民间的妈祖神像请回供奉，从此香火又旺，吸引了海峽两岸诸多妈祖庙及其信众的朝圣，并要求请回木雕“分灵妈祖”。因此林聪治便于1980年初专程到莆田工艺一厂邀请黄丹桂率徒大批量制作硬身（高30-39.5公分）和软身（高68公分）分灵妈祖木雕坐像，从而为弘扬妈祖文化，并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政府间保护非遗委员会2009年将《妈祖信俗》列入世界级非遗名录作了重要贡献。

上述由六十多年硕硕艺绩积累而隆的业界名声与公认口碑己可说明黄丹桂在同代同辈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中的特别突出的代表性与影响力。

石庭威显庙彩绘木雕《武身田公元帅》

石庭威显庙彩绘木雕《文身田公元帅》之二

三、技艺独特高超 授徒贡献突出

俗语道:“熟能生巧”。基于深厚的祖传刀功、丰富的实践经验, 早在六十年前,黄丹桂就在雕作前不用预先画稿，往往直接在木构表面勾勒轮廓，而后挥斧就劈、抡槌便凿。莆田木雕技能的首要特点即以精到斧功闻名:以大、中斧劈粗坯，以小斧劈细坯，定型准确，斧具与劈法相辅相成，堪称中外一绝。黄丹桂不但斧功高超,而且兼擅人物圆雕，不论神佛、仕女、武将，神态、衣纹均生动传神。不论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龙眼木雕《刘海戏蟾》,亦或七十年代的黄杨木雕《勘探队》或八十年代的香樟木雕《不动明王》,这些遗作任凭任何角度观赏皆可圈可点。黄丹桂亦善精微细雕:能在“寸木”上雕花鸟瓜果或山水人物,或于小面积浮雕座屏上刻“东吴招亲”（ 刻划《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借东吴荆州后，周瑜定下了美人计，企图乘刘备过江，把刘扣留以夺取荆州。这一阴谋被孔明识破，就将计就计。派赵子龙陪刘备过江招亲，并授以锦囊策动乔国老来促使权母吴国太到甘露寺多景楼相婿，吴国太见刘备一副天子相，甚合心意，大为喜悦，允许女儿尚香嫁给刘备。……孙刘联姻之事便弄假成真，弄得东吴“赔了夫人又折兵”）中的刘备、孙夫人等多人物和多景楼饰景，画面生动入微。尤以多层透雕见长:诸多民居、寺庙的“多层透雕”神帐、护栏和“双面透雕”莆仙戏云锣(刻划原为乐师、后受“玉封”的戏神“田公元帅”倚玉树、腾祥云去为滛池王母作曲。作品落款“黄丹桂作”)等遗作,表现了人物及配景层次丰富、景深高远的审美效果。还值一提的绝技是,能以清刀一“切”定形: 这是最难以把握的刀法，纯粹以平刀或圆刀及莆田独有的“裁刀”,集切坯、肖影等雕功于刀端而一“切”定形，不用打磨而可切出带有人物表情、手脚、衣褶或花卉瓣蕾、技势、叶脉等光洁优美效果。再辅以特艺修光传神: 巧用平刀、圆刀、斜刀、v形刀和裁刀，对人物圆雕进行开面、肖影、手脚、绵花、细景等细节刻划；还有阴刻沉雕、大型组雕等拿手技艺,可谓一专多能,技术全面,刀功超群。

黄丹桂遗作《勘探队》

1955年成立的城厢雕刻社，黄丹桂是主要创办人之一，他是企业产品创新、验收的首任技术总监；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至七十年代才由老艺人黄文华继任产品总检收。据李凤林回忆,他1973年进厂时才十五岁就随伯父黄丹桂学木雕。由于师傅的从严指教,他的技艺进步很快。在一次由莆田县手工业管理局组织的质量评比中,由黄文华、余文科、林玉义等老艺人组成的“三法司会审”一致评定其为全厂唯一的“木雕质量标兵”,众所周知,这一光荣应该归功严师黄丹桂。

城厢雕刻社1958年升级为地方国营莆田雕刻厂后，首次增收学徒两百多人，黄丹桂是总教练。据方文桃回忆,他们这两百多学徒,分别坐在木雕大车间十几张大桌周围,按实训作品类别分组:如 “面具”、“八马(按奔跑、结立、跃起、打滾等八种姿势命名)”、“花头(饰花卉的仕女胸像)”、“布头(扎头巾的少數民族人物胸像)”、“探手弥(伸懒腰的弥勒)”。还有一组起教练示范作用的“和装组”，专做寿仙、渔翁等技艺档次高的外贸来样加工作品、仅限黄丹桂、佘文科、朱榜首、朱瑞涛等教练级艺人制作。方文桃当学徒时只能做龙眼木雕面具、八马等外贸来样加工的产品,直到1962年厦门工艺美术学院毕业回厂后,才获准参与“和装组”高档圆雕人物的制作。所谓外贸来样加工,就是将福州雕刻总厂己经出口订货的木雕面具、八马、布头和渔翁、寿仙、东方朔等样本放到莆田工艺一厂加工。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才有由黄丹桂等人原创的关公马、孔明等作品获外贸订贷、批量生产。

黄丹桂遗作圆雕《不动明王》

1963年，该厂成立象牙雕刻组，后又更名为莆田工艺一厂的研究组,为全厂木、牙雕刻新作的开发、研创和莆田木雕的传承、发展长期发挥着示范、引领的核心作用,黄丹桂身为这个组的负责人,既要以身作则,迭创新、奇、特,又要提携后生,做好传、帮、带，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成为业界公认的技术权威。 1979年8月，黄丹桂作为莆田木雕行业的唯一代表和福建省工艺美术代表团28位成员之一，参加第三届全国工艺美术艺人、创作设计人员代表大会。这是莆田工艺一厂根据他的资历、作用与贡献，经过广泛征求职工意见和集体研究作出的正确决定,性格谦让低调黄丹桂从未为此向任何人求过一句，而且当时的县、地、省政府行业主管部门均予同意批准。这种从行业、企业到政府各方一致的认可也能说明：黄丹桂在同代同辈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中的突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

四、雕塑权威肯定 中央美院邀教

中央美院雕塑系博士生导师孙家钵教授，北京人。1959年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学习，毕业后去福建工艺美术研究所从事漆画和木雕研究。1966年至1976年十年动乱期间,他在别人沉迷“造反”时,经常骑自行车一百多公里,到莆田工艺一厂研究组向黄丹桂等老艺人见习莆田木雕技艺,尤其是向黄丹桂学习用斧头打坯。他认定黄丹桂是厂里经验最丰富，技术最高明的老师傅。黄丹桂会合理利用木料的尺寸形状和木头的纹理走向,做到省料又结实,几斧子劈下去,人物或动物、花鸟的形象，虽细节未具,精气神却已呼之欲出。再往下刻画(修光)细节的工序，反而是年轻一些的师傅。可以说，孙家钵从美术学院毕业后，是黄丹桂等木雕老师傅给他另外补上了一堂雕塑造形基本功的课。1978年，孙家波从福建回到北京的母校——中央美院读研究生班的时候，他的行囊中多了一把莆田木雕劈坯的斧头；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他创作的木雕依然可见莆田木雕的斧魂。他的斧头善于把握木雕造型上的“似与不似之间”的“度”。正是这个“度”被钱绍武，邵大箴等称之为“写意雕塑”。 孙家钵写意木雕的审美价值是建立在中国传统文化审美中诗学的“比”、“兴”方法之上，建立在中国写意绘画“似与不似之间”的标准上，建立在莆田木雕斧头劈形的技法上。正如他在2004年接受央视4套“走遍中国.走进莆田”《木雕的传奇》专题片制片人梁钢(原央视“美术星空”制片人)采访时所言:“莆田木雕就是斧头功”。

莆田木雕的圆刀(圆凿、左一)、平刀(扁凿、左二)、ⅴ形角刀、裁刀(右一)

右为裁刀、左为弯头铲刀

右为平刀(扁凿)、左为圆刀(圆凿)

无独有偶的是,中国雕塑界的泰斗级权威、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专委会首届主任、原中央美院雕塑系主任钱绍武教授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到莆田工艺一厂参观考察时,对黄丹桂的木雕技艺也是特别赞赏。折服于莆田木雕的传统绝艺,他满怀敬意与诚挚地邀请黄丹挂赴京向中央美院雕塑系师生作木雕造型的示范教学。因为讲惯本地话题的黄丹桂普通话说得不溜,莆田工艺一厂领导经研究决定由佘国平陪同黄丹桂前往作现场翻译并作木雕修光技法的示范。……钱绍武教授等中国雕塑艺术权威对黄丹桂木睢技艺水平的赞赏充分说明：黄丹桂在同代同辈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中的突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

综上例述,历史事实是雕在民间木上世代鲜活的铁证,业界口碑是传于百姓心中永远明晰的公称。认定黄丹桂对传承“莆田木雕”的杰出作用，阐明黄丹桂在同代同辈的莆田木雕非遗传承人中的突出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不但对纪念黄丹桂诞辰百年有现实意义,更且对后人衡量、识别相关非遗传承人中的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也有借鉴意义。

左边两把是平刀(扁凿)、右边两把是ⅴ形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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