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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在朋友圈看到一篇帖子，关于《大长今》的。

“大长今”，是朝鲜历史上真实的人物。整个故事，便是源于这位真实的“徐长今”而想象展开。

熟悉的图片，唤起了十几年前的回忆。

有意思的是，现在想起来，最触动的我的不是徐长今与闵振浩的感情，不是与连生等的友情，而是她与三位师长之间深厚的师徒情谊。

此中细节，仍历历在目。

长今，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过成为医生。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遵照母亲的遗愿，成为宫中御膳房的最高尚宫——类似于顶级厨娘。

但她最终却成为了医治天下的大医女，被皇帝赐号“大长今”。

一步步走到心怀天下，推动她的不仅有命运，更是她的三位师父——韩尚宫、张德与申益必。

没有这三位师父的尽心调教，长今不会成为大长今。

韩尚宫：是“经师”，也是“人师”

在演完《大长今》后，扮演韩尚宫的演员一下子红了。

据说“韩尚宫病逝流放途中”的那一集，很多观众伤心欲绝——无他，这位温婉善良、睿智公平、宽厚如母的女性，博得了绝大多数人的爱戴。

而在长今的三位师父中，对长今恩德最大、与她情感最深的，也莫过于韩尚宫。

长今，是韩尚宫的“住家弟子”。

——在格鲁派的体系中，从外地前来三大寺求学的学僧，往往会投靠同乡或原寺院的师长。这些师长们除了教导学僧的学习，也负责他们的生活。

这些学僧，便是这些同乡师长们的“住家弟子”。

言传身教，耳濡目染，长期下来，往往有父子一般的深情。

长今和韩尚宫也一样。

长今的母亲临终前，曾告诉她，在宫中御膳房有一位心心相印的挚友，嘱长今一定要找到她，跟她学艺。但没来得及说出挚友姓名，便抱憾而终。

那个宫中故人，就是韩尚宫。

进宫之初，两人彼此并不知情。

但是，内心坦荡的人，一定会互相吸引吧。

一开始，小小的长今闯了祸，打翻了韩尚宫给皇帝做的夜宵。

大祸临头，韩尚宫却十分镇定地用低廉的食材，做出了令皇帝赞不绝口的美味。她的才能与心态，给小长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另一方面，小长今利用仓库里的药材，为她后来一生的挚友——连生疗伤，她的聪慧也给韩尚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当小长今真的成为正式宫女，成了韩尚宫的“住家弟子”时，韩尚宫是怎么对她的？

——很冷淡。

她让长今为自己倒水。长今倒来一碗，她泼掉。再倒来一碗，还是泼掉。

反反复复多次，小长今终于领悟到，韩尚宫有点小恙，正在咳嗽，于是端来一碗放了少许盐的水，这一次，韩尚宫喝了。

——这是最初的教学，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教学。

烹饪，是技术，也可以上升到“心术”。

韩尚宫要告诉长今的，只是这样的一个道理：烹饪不仅是煮饭，也是照顾他人的身体。了解每一个人不同的身体状况，做出适合对方的食物，才是真正煮食之道。

从这个小小的细节，我们可以看出韩尚宫独特的教学之道，而也只有足够颖悟的孩子，才能接受和适应这种教学之道。

因为，当长今一生中最大的对手——同样聪慧、勤奋，更是出身豪门大族的崔今英，在崔尚宫的培养下尝试各种高难度料理时，韩尚宫除了基本技术，都在怎么教长今呢？

“去找100种可以吃的水”“去采100种野菜”“画出食物的味道”……

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抱怨这些题目“脱纲”了。但小长今却一心一意按照韩尚宫的要求去做：雨水、露水、井水……垂盆草、桔梗、艾蒿……最难的是画出食物的味道，这是考验“通感”，可是，她也做到了！

看似与考试无关的题目，最终开拓了长今的眼界，使她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思维和探索精神的人。

“经师易得，人师难求”。

这是诗词大家叶嘉莹先生回忆其先师——著名诗词学者顾随先生的话。

经师，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人师，培养你人格、精神、品行的老师。

对于叶先生而言，顾随先生是经师，更是人师。

长今是幸运的。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师父，是经师，也是人师。

传授各种烹饪手艺，是“经师”的职责。

人格上的潜移默化，是“人师”才具的功能。

韩尚宫很静，静得看不出喜怒，但在她的心里却藏着深挚的情意。

当长今失去味觉（这简直是灭顶之灾！），在厨房放声大哭时，一向平静自持的韩尚宫默默站在她背后，泪流面貌。

她用自己的坚韧，撑起了绝境中的徒弟。

她告诉长今：好的食物，不光可以用味觉做出来，就像瞎了眼的老妈妈可以为孩子做出美味的酱汤一样，你，有“画出食物的天赋”！

于是，长今依靠着扎实的基本功——对食材的清晰认识，对每一步烹饪工序的谙熟于心，做出了令人惊艳的食物。

韩尚宫，也是一个正直的、不偏私的师父。

长今，并不是一朵一开始就完美的“白莲花”。

她真诚、善良、努力，可是她也急躁、毛糙、耍小聪明。

她也曾是个闯祸胚——父母就是被她的炫耀给间接害死的。这样的内疚感，原本会让她一蹶不振，从此压垮她的一生，可是她是多幸运遇到了韩尚宫啊！

韩尚宫给了长今母亲一般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变成了一个心里有爱的孩子。

但在长今品性的塑造上，她又严厉到不讲情面。

太后举办御膳房竞赛，看谁能做出最适合平民百姓们的美食。

竞赛的目的，是为了让穷苦的老百姓们能用买得起的食材做出好吃的菜肴。

今英（她其实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灵秀的女孩）遵守规则，放弃了所有复杂技法和昂贵食材。

而长今为了赢得比赛，特地买来了上好的食材，还放入了昂贵的辅料。

最后，长今真的赢了。

没有人看得出这场比赛不公平，除了韩尚宫。

作为师父，韩尚宫给了徒儿最严厉的惩戒。

她无视最高尚宫的说情，把长今赶出了宫，让她去服侍年迈的老宫女。

“没想到，你的才气竟然变成你的毒药，让你舍弃了诚意跟真心，难道你真是一心想寻找好材料跟秘方的孩子吗？”

这句话，让我想起修行……修行一样需要诚意与真心。到处去寻找“隐秘的口诀”，却放弃了脚踏实地地做好最基础的修行，这也是在耍小聪明啊。

才气，真的可能变成毒药。

被赶出宫廷的长今，痛定思痛地变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她投机取巧，没看到过她耍过小聪明，她对待任何一件事，都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与真心。

韩尚宫，是长今的“经师”，也是长今的“人师”。

她教导了长今生活的技艺，更是灌输她“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则，奠定了她的精神内核。

医女张德：直面内心之师

在经历了宫廷阴谋，被流放，又痛失今生最重要的师长韩尚宫之后，长今迎来了人生第二个师父——医女张德。

如果说，韩尚宫是一个传统文化中常见的正面师长，那么张德就是一个很不安排理出牌的乖张师长。

长今是一匹烈马。

被流放了，不服，要回到宫里，为已故的韩尚宫复仇！

逃一次，被抓回来；再逃一次，又被抓回来。

然后，她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说要帮她逃跑，结果把她骗去了军营自投罗网。

没错，这就是医女张德。

长今对张德的第一印象很恶劣：这女人和韩尚宫比起来天差地远，不优雅，不稳重，傲慢粗鲁，说话也难听死了，貌似还酗酒？！更可怕的是，她贪财，看病时狮子大开口，索要天价医疗费；穷人给不起钱，她就干脆不开汤药。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老师？

可是，张德被称作“首医女”。

首的意思，就是第一、最强。

没错，在整个济州岛，张德的医术都是有口皆碑的。再讨厌她的人，也不得不忍受她那张臭脸。

为了复仇——官婢重新回宫的唯一途径就是考上医女——长今不得不跟着张德。

有时候觉得，师徒之间是需要时间相互了解的。

我也曾有过类似的一段经历——

我的一位师父，在未拜师之前，我觉得他脾气很差，总是板着一张黑脸，每次别人问问题，他都耐心解答，而我问问题就被无情打断。当时我真的很生气。

可是，当我决心去好好观察他，当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了他越来越多的美德。每一次观察，我都多敬爱他一分。

终于，一次沟通下，我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心里觉得，我看起来好像是听懂了的样子，而他和颜悦色对待的那个人，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懂。

最后，他成为我非常敬爱的师长。

张德和长今，也花了一段时间去互相了解。

长今被流放的地方，水质很差，老百姓经常生病。张德攒下的天价医药费，都拿去修筑了“天水池”——存储干净的雨水。

她不给没钱的老百姓开汤药，正是清楚他们病痛的根源——不干净的饮用水。

“我不可能为每一个穷人垫付汤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生病。”

当看到张德的真心以后，长今彻底拜服在了这位师长的膝下。

张德的徒儿，可不好当。

给长今滔滔不绝讲了一堆她从没听过的医学理论，然后：

“复述给我。”

“可是，我是第一次听，您说的什么我还没有太明白……”

“我不管，复述给我！”

深夜直接推门进房，冷着脸，抱着一摞深奥的医学典籍：

“背下来。”

“全部？”

“是，全部，一行都不能漏。”

“可是，我还不懂……”

“你还真能顶嘴！不需要懂，背会了，以后学起来自然会懂！”

然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插句话，我们学习《摄类学》时，老师也是说：“先背下来，懂不懂都把全部名相性相背下来，以后慢慢会懂！”）

摔门而入，掷给长今一大包药材，还有两句石头一样硬的话：

“里面的芯是有毒的，你只要有一根没有挑出来，病人的心脏就会出现一个大窟窿。”

“我不会再看一眼，你怎么给我我就怎么用。”

背不出来怎么办？揍！

敢辩解，揍！

采药出了一点小差错，揍！

一言不合，揍！

还不是甩巴掌那么简单的。裙子撩起来，荆条子抽小腿，抽得累累都是血痕。

之前有几个想跟张德学医术被拒的官婢，原本对长今又嫉又恨，看到这一幕，吐舌拍胸互相庆幸：“还好没跟她学！”

如果说，长今是一匹永不放弃的烈马，那么，张德就是一只桀骜不驯的母豹。

但在这头母豹的身上，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刚毅与善良。

她是官家之女，一度地位高贵、养尊处优，后来父亲被政敌陷害，父亲在牢中自杀，母亲在流放途中自杀，家破人亡。而她，昔日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低贱的官婢。

选择当医女，是为了替双亲复仇。无数个不眠之夜苦熬医术，终于换来了能到仇敌身边医治的资格，可是这时候，她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她很清楚死穴的位置，只要轻轻一针，多年的仇恨就有了结果。可是，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杀与不杀，心里都是痛苦的。

当这位仇人最终也官场中枪，被流放到此地身陷囹圄时，她一分钱也不要，定期到监狱为这个仇人施针治疗。

救治仇人，也成为她对治自己的战场。每一次施针结束，她都大汗淋漓，甚至于失声痛哭。

还没有彻底放下仇恨，但她想超越仇恨。

倔强到暴烈的张德，原本闭紧了嘴，从不肯为外人道。

但在前来考察医女的郑主簿看出长今学医是为了回宫复仇，因而取消她的考试资格时，张德傲然仰头，以自己为例，说出了那段隐秘惨痛的往事。

句句掷地有声：

“谁说医者不能以仇恨之心学医？”

“谁说医者不能在有仇恨的同时救人？”

我，就是这样的例子。每一个心怀仇恨的人，都有可能超脱，都有可能从杀人变成救人！

在张德的影响下，长今学会了一件重要的事——

内视自己。

昔日噶当派大德奔公甲曾经说过：“我手持正念的矛守在心的洞口，当烦恼进逼时，我也进逼。当烦恼松懈时，我也略为放松”。

原来，一切的争斗，都不过是和自己斗。

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

尽管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是，恩师张德的以身作则，让她看见了“与自己争斗”的可能性。

终有一天，她能做到去审视仇恨。

面对那些害死韩尚宫的仇人——崔尚宫家族，她开始发现她们的悲哀与可怜。

这不是一种“圣母”式的、烂好人的怜悯，而是抽离自身情绪，去看到人性恶劣背后的不自知、不自如。

终有一天，她能心平气和地为崔今英洗脚，替最大的仇人崔尚宫治疗。

终有一天，在仇人们最终伏法时，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而只有“不过如此”的怜悯。

最终，长今考上了京城的医女培训班。

但是张德很清楚：长今的水平还不够。

于是，她做了一位外表严厉内在负责的师父所做的最为感人的事：进京！

是的，她决定陪在徒儿的身边，继续培训她，直到把她彻底教出来。

徒有情，师有义。

申益必主簿：格局之师

长今回到京城，进入了医女培训班。

医女培训班，有两个老师：申主簿和李主簿。

李主簿，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和颜悦色，对每一个预备医女都特别友善。

申主簿，板着一张臭脸，对每个人都不假辞色，医女们都怕得不行。

如果说张德只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师父，那么申主簿就是一个……铁板一块的师父。

因为，张德好歹收了长今啊！虽然行事不那么传统，可谁都看得出，那副不屑一切的面孔下，藏着对长今的欣赏与认可。

但是，申主簿不是。

申主簿看起来，好像根本就不接受长今。

长今在进京途中，救治了一位官员的小公子。官员感激不尽，特地派人前来给申主簿打招呼。

申主簿什么反应？大怒！

“你真是没有资格成为大夫，你根本就没有做大夫的基本品行！”

“不是医女就私自替病患治疗，不通！”

——每次考试都分五个等级：大通，通，略通，粗通，不通。医女培训班的课程，一共有五个等级，一旦得到三个不通，就会被淘汰。

好，这是第一个。

接下来，是上药材课。

辨认药材时，因为得到了张德的魔鬼式训练，长今辨得又快又好，“这一堆是毒物，这一堆是药材”，还一一背出了性味归经。

申主簿脸色一变：“你根本就不配当医女，滚！”

大笔一挥，第二个“不通”。

第三个“不通”，也很快来了。

这一次，是来自李主簿。

原来，那个看起来总是笑眯眯很和蔼的李主簿，根本就是个小人。他的目的，是要把手下掌控的医女，都变成取悦达官贵人的官妓，以通畅自己的升官之道。

其他的医女都不敢违抗，去了宴席，又唱又舞。只有长今与好友信非——这两个医女班上最认真最优秀的学生——坚决不去。

出于报复，李主簿给了长今和信非“不通”。

这时候，反而是申主簿站出来了。

他与李主簿据理力争失败后，破釜沉舟，给了所有的医女“不通”，导致这一届培训班竟然没有一个人及格。

这件事惊动了督提调。

当督提调决定亲自前来检视时，他发现长今与信非非常杰出。就这样，长今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内医院，成为一名医女。

直到这时候，申主簿才说出内心的告诫——

长今啊，你是很优秀。可你的心里潜藏着傲慢。

毒和药，没有绝对之分，砒霜用好了就是药，人参用不好也是毒。

对于病人，一定要非常认真仔细地去观察和思考，才能定方用药，否则就会害人。

当年的我，曾经犯下一个大错——误诊，导致皇上宠爱的重臣病死。医者不能怀有过分的自信，否则就容易失误。一旦失误，就是一条人命。

长今，我无法容忍自得的态度和什么都懂的人，这不是针对你。你未来是要施治天下的人，你要对你面对的所有病人负责。

是的，恩师，您所说的一切我都记住了。

我发誓，我将永远不再生起一丝傲慢，为了救人的使命。

就这样，最后一位师父申益必拓宽了长今的人生格局——从只想成为御膳房最高尚宫，做出皇家喜爱的菜肴，到希望成为“天下大医”，救助苍生，长今一步步调整着自己的目标与志向。

她心里包含的对境越广大，她的愿力就越广大。

她的愿力越广大，她的能力也就越广大！

最终以女性之身，成为了内医院一代大医，敕号“大长今”！

大，是一种尊敬与认可。

长今的心，已经彻底打开了。

在被封为正三品堂上官，被赐“大长今”的称号之后，她最终顶着“逃亡”的罪臣称号，和闵振浩走出宫门，到广大的民间中去。

长今：如何成为一枚好弟子

说完师父们的部分，再来看弟子的部分。

可以说，长今真正示范了一个好弟子应有的样子。

她固然聪明、努力、有才气，可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今英就没有吗？

今英同样善于思考，勤奋、聪慧，而且，今英还具备长今所不具备的优势——出身于御膳房世家，亲姑姑崔尚宫是技能与韩尚宫不相上下的高手，家族显赫，见过世面，拥有各种祖传秘技。

长今凭什么胜出？

我想，是她的坚毅与善良，天真与热情。

还有，她从不怕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她说过，谁也不能让我放弃，我永不放弃！

她遇到的每一个师长，性格、行事方式差异都很大，但她一旦观察好，认定了，视为师父后，就从没有挑剔过任何一个人的过失，只看到他们人格的高洁。

被韩尚宫赶出宫，自我反省。

被张德天天鞭打，自我反省。

被申主簿一再严厉呵斥，自我反省。

她就是这样，一点点打动了所有师父们的心。

韩尚宫，一度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在好友生死不明后，她活得像枯树槁木，只求在宫中恪守职责，平淡度过一生。

然而，长今的真诚热情，逐渐融化了她冰封的心。

她终于对长今像对女儿一样地疼爱，倾囊相授。

张德，根本不屑于跟别人解释。

也根本不带徒弟。

那么多官婢想跟她学，她冷冷一笑，粗暴地把她们全赶走。

但是，长今的倔强争取，终于让她相信这是一个可塑之才，倾囊相授。

申主簿，被沉重的负疚感折磨。

对别人冷酷，对自己也冷酷。

但是长今对病人发自内心的关怀，一次次自省调整自己，终于让他明白，这个孩子值得他冒自毁前途的风险，倾囊相授。

长今又是一个多么懂得报恩的徒弟啊。

她对待韩尚宫，一直像女儿一样地精心照顾。当流放途中，韩尚宫病体不支，她明明自己也孱弱着，还要背起生病的师父。最终，师父在她的背上病逝。

对于屡屡拒绝自己的申主簿，长今尊敬而爱戴这位严厉的老师。

当太后得知自家的亲戚李赞旭是因为申益必而受到革职时，便以绝食为要挟，要处死申主簿。而长今为救恩师，冒死提出和太后比智，最终胜出，挽救了恩师性命。

而对于医女张德，她则给出了最好的报恩——依教奉行。

张德曾经反抗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

“为了替病人治病，我努力又努力，但是，不管我再怎么认真努力我还是个女人。……因此，我的性格就越来越刚烈暴躁，甚至，我听过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是石女。……一定要让大家看到，女人也可以施行高超的医术，女人也可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才对。你具有这样的品行和才华，就算做一天也要做，就算为此而死也要做。”

她成为了“大长今”，让全天下都看到，女人也可以做出伟大的事！

图滇悲桑格西曾经说过一段话，莫名的很适合这里：

“用诚实和慈爱的方法去做时，你需要一点耐心。它们虽然需要一点时间产生成果，但是一旦显现，它们的能力非常强大，强大到说谎、凶狠等等方法完全无法遮挡。所以，用这个方法时，你需要加上一点耐心的等待。”

宗喀巴大师写的《菩提道次第广论》中，给出了弟子的三种德相：正直、具慧、希求。

其实，这几个词，适用于所有的弟子之道。

韩尚宫在临死之前，微笑着告诉长今：

“有些人会误会你，你不是手艺出众，而是赢在不停地做事。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你却睁大双眼，永远准备要重新开始。你是就算把你丢到寒冷的冰上，也可以开出美丽花朵的种子。”

所以，作为弟子的我们，也努力吧。

让自己成为一枚“丢到寒冷的冰上，也可以开出美丽花朵的种子”，那时候，越来越多的法缘，就会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