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就是对人物、事件、环境进行具体生动的描绘和刻画,使客观事物的特征形象地再现出来,给读者以鲜明的印象和深刻的感受。描写与叙述是互相结合,互相依存的。

描写一般有肖象描写、语言描写、行动描写、心理描写、环境描写、细节描写、侧面描写等。它们虽然有所区别,但往往又是彼此联系,互相渗透的。

描写和叙述的方法,常常是结合在一起运用、相辅相成的。尤其是在记叙文中,经常可以看到这种情况。我们这里主要讲记叙文的描写方法。在人物描写里着重讲讲肖象描写、语言描写、行动描写和心理描写,然后再综合介绍一下环境描写。

人物描写

记叙文所记叙的对象是人物事件和它的发展变化。事件是人做出来的,是以人物为基础展开的。人物描写主要就是写人物活动和人物的思想感情。描写人物一般采用以下几种方法,这几种方法也是经常交错使用的。不管运用哪种方法去描写人物,都要抓住特征,为揭示人物的思想境界服务。

肖象描写:肖象描写就是对人物的外形,包括人物的容貌、姿态、精神、表情、衣饰等方面的描写。

如长篇小说《金光大道》中对朱铁汉的描写:“他叫朱铁汉,今年二十一岁,,高个、红脸、结实、粗壮,连喘气都比一般人劲儿大。如今虽是滴水成冰的严寒腊月,他身上那件黑粗布的小棉袄却有一半纽扣没有系,衣领子从两边倒揪着,紫红色的胸脯子露在外面,那神气,好像热得要摇扇子”。

通过这一段描写,我们可以从朱铁汉那高大、粗壮的外貌看到他那火一般热的思想性格。

可见肖象描写对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和精神面貌,使人物形象更加具体完整,有较大的作用。肖象描写要抓住能显示人物性格的主要特点来进行描绘,不能处处落墨,面面俱到。

鲁迅说:“要极省俭地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义。”(《鲁迅全集》)这段话的意思倒不是说肖象描写就只是写人物的眼睛,“画眼睛”是一比喻说法,其实就是指抓特征,做到在形似基础上的神似,即描写人物要“传神”。

语言描写:语言描写就是描写人的语言、对话。俗话说:“什么人说什么话”,“言为心声”。意思就是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反映。

鲁迅说:“作者用对话表现人物的时候,恐怕在他自己心目中,是存在着这个人物的模样的,于是传给读者,使读者心目中,也形成了这个人物的模样”（《鲁迅全集》。由此可见,语言对表现人物的思想境界、塑造人物形象起着重要的作用。

例如电影剧本《闪闪的红星》中,在描写冬子和几个儿童在一起玩“打土豪”的游戏时,冬子说了这样一句话:“谁胖谁当土豪”。这句话,不仅表现出冬子这孩子天真的个性,而且还表现了他对土豪劣绅的恨。又如:当冬子爸爸负伤后动手术取弹头时,冬子对爸爸说:“爸爸,长大我也要去打白狗子,叫他们流血,流许多血”。这样的话,听起来生动悦耳,既能表现冬子鲜明的个性,又突出了冬子的思想境界。

行动描写:恩格斯曾指出:“一个人物的性格不仅表现在他做什么,而且表现在他怎样做。”(《马克思恩格斯选集》)行动描写是人物描写的中心一环。一个人的思想怎样,主要是看他的行动。富于特征的行动描写能显示人物的个性和思想高度,使人物栩栩如生。

通讯《榜样焦裕禄》写焦裕禄在风雪天带领干部访贫问苦,关心群众,帮助群众,有这么一段:“风雪铺天盖地而来。北风响着尖厉的哨音,积雪有半尺厚。焦裕禄迎着大风雪,什么也没有披,火车头帽子的耳巴在风雪中忽闪着。那时,他的肝痛常常发作,有时痛得厉害,他就用一支钢笔硬顶着肝部。现在他全然没想到这些,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子,踏着积雪,一边走,一边高唱《南泥湾》。他问青年们看过《万水千山》这个电影没有?说:“你们看,眼前多么像《万水千山》里的一个镜头呵!”

这段生动的行动描写给我们树立起一个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领导干部的高大形象。他带病在风雪天中访贫问苦,表现出他关心群众比关心自己为重;他踏着积雪边走边唱《南泥湾》,表现出他决心把重灾区兰考县改造成“陕北的好江南”;他把他们顶风冒雪艰难地行走的场面比作《万水千山》中的一个镜头,表现出他正沿着长征的道路继续革命。

心理描写:心理描写就是直接描写人的思想活动。通过对人物的心理描绘,可以直接了当地展示人物的思想境界,但不能写得太长,否则就会使作品显得沉闷。

在长篇小说《金光大道》中,有一段写高大泉在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中的心理活动:“这时高大泉的心情又被今天遇到的一大堆想到过的和没有意料到的事情缠住了。他想到翻身农民的那股子爱国热情,奔大目标的决心:老一代心明眼亮骨头硬,青年一代敢想敢劲头足。这一切都是鼓动着他满怀信心干下去的精神力量。他想到歪嘴子房后拆掉的砖墙,张金发的财迷心窍,冯少怀的诡计多端等等。这些,使他恼怒,使他愤恨;怒与恨又化成另一种力量,从另一边促进他坚定决心:一定要下去,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他想,以芳草地眼下这种复杂、多变的状态来看,要往革命的大目标前进,道路上的沟沟坎坎少不了;自己必须照着罗旭光的指导、工人老大哥的榜样,拿出全身的劲头去战斗;既要勇猛冲杀,又要格外小心中谨慎,一步一个脚印,还得稳准有力”。

这是一段相当细腻的心理描写,对人物的心理状态进行了冷静的分析。这使读者看到了高大泉的理想、力量和决心,看到了他在严峻的斗争考验中正在逐渐变得成熟起来,这可以帮助读者理解高大泉进行斗争的思想基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