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地区,是红二、六军团的发展、壮大之地,也是红二方面军的孕育之地。但是,红二、六军团挺近湘西,在当时却是一个艰难抉择。
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屡战失利,准备实施战略转移。为减轻国民党军队对中央根据地的压力,中革军委命令任弼时、萧克、王震等带领红六军团由湘赣苏区先期突围,为中央红军向湘西转移进行“探路”。1934年8月7日,红六军团从江西遂川县横石等地出发,连续苦战血战78天,跨越敌境5000多里,从9700余人锐减到会师时3300余人,历尽千辛万苦,付出惨重的代价,终于10月24日到达贵州省印江县木黄镇,与贺龙等领导的红三军(木黄会师后恢复红二军团番号)胜利会师。
木黄会师油画
五次反围剿(五次反围剿的时间地点及兵力对比)
木黄会师时,当时的中革军委并不赞成两个军团统一行动,根据9月8日的军委训令,红六军团应在凤凰、乾城(今吉首市)、永绥(今花垣县)地区建立巩固根据地。
两个军团在四川省酉阳县(今属重庆市)南腰界商议部队的战略行动时,贺龙根据敌我实际情况,建议两军团统一集中行动,向湘西的桑植、龙山、永顺、保靖地区挺近。贺龙这次选择去家乡湘西,不仅仅是对湘西人熟地熟,更是了解到湘西地区国民党军力薄弱,群众基础好,是对革命斗争形势和未来发展方向的正确判断。贺龙说:“乾城、凤凰是陈渠珍的老窝子,他盘踞在那里几十年。这个人,颇有头脑,也会用兵,只是野心有限,就想当个湘西土皇帝。他很怕蒋介石、何建吞掉他。我们不主动打他,他不会拼出血本和我们打的。我们若到他的老窝里捅上一刀,他当然要拼老命喽。依我看,到那些地方活动很困难。六军团只有3000多人,是打不赢的。如果两个军团去湘西北的桑植、大庸、永顺、石门、慈利一带,情况就不一样了。那里不是陈渠珍的老地盘,他不如我熟,群众也支持我们党和红军。我们出兵湘西北,可以牵制住湖南、湖北一大批敌人,能够支援一方面军。我们把这批敌军背起来,也好让一方面军肩头上轻一些子嘛!”
“去打得赢吗?”听完贺龙的分析,任弼时问道。
“一个军团去不行,两个军团一块去,打得赢。”贺龙非常坚定地说道。会议最后接受了贺龙的建议。
1934年10月25日,两军团给中革军委发去电报,报告了敌我力量及地方条件等情况,建议“以目前敌情及红二、六军团力量,两军团集中行动”,“两军团行动由二军团统一指挥”。
10月28日,收到中革军委10月26日发来的复电,电报认为:“二、六军团合成一个单位及一起行动是绝对错误的。二、六军团仍应单独地依中央军委指示的活动地域发展,各自受中央及军委直接指挥”。对中革军委的指示,任弼时主持召开红二、六军团领导人决策会议,又认真研究分析了湘鄂川黔边的地势、民情、经济条件及敌情,认为红二、六军团会师以后,在黔东虽得到了暂时的休整,但这里的根据地刚开辟不久,很不巩固,地瘠民穷,粮食缺乏,兵员和物资补充均有困难,加上黔东地区狭小,既不利于红军大兵团迂回作战,也不利于红军以后的发展。川黔边我们党力量比较薄弱,加上地势复杂,情况不明,敌人统治力量较强,不利于我军向川黔方向发展。只有湖南的湘西一带,地处敌后翼侧,特别是澧水和沅水流域上游的永顺、龙山、桑植、大庸、保靖一带,最适宜于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最终确定:红二、六军团统一行动,向湘西进军,达到牵制调动湘鄂两省敌人,策应中央红军的转移,以及在游击战、运动战中建立新的根据地,不断发展壮大自己,打开新局面的目的。红二、六军团再次电告中革军委,着重指出:“在敌我及地方条件下,我们建议:二、六军团暂时集中行动,以便消灭敌一二支队,开展新的更有利于两军团将来分开行动的局面。目前分开,敌必取各个击破之策;以一个军团力量对敌一个支队无必胜把握,集中是可以打胜敌任何一个支队的,且两军在军事政治上十分迫切要求互相帮助。”
10月28日,红二、六军团从南腰界出发,以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经四川省酉阳县(今属重庆市)向湖南省湘西北的永顺、龙山等县急速挺进,实施湘西攻势。不料,10月29日中革军委再次致电强调:“二、六军团绝对不应合并”,并规定了两个军团分开行动的具体地域。
后来湘西攻势的胜利和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的创建与壮大,有力证明了南腰界会议决定红二、六军团坚持集中统一行动和挺近湘西的正确性,也反映了任弼时、贺龙等率领的红二、六军团坚持实事求是、团结协作、能征善战的精神和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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