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屿,《八闽通志》记载:“盘屿,脉接吴山,通瓜屿。四面旋绕如盘,故名。”;《侯官县乡土志》记载为:“蟠屿,林姓约九百余户,乡内有一屿,活水蟠蜒,故名”。
甘国宝(甘国宝简介)
据此可以看出最初这里最初是小高地,后来移民迁入居住开发,整个地区呈盘状,被四周低湿水地环绕。
盘屿坊下村旧民宅,一米高台阶是低地村庄防止汛期水淹的建筑特点。
据说古时盘屿建有十条石桥通联外界,现在仅余一座距今一千多年的盘屿桥,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盘屿桥坐落在盘屿红星农场大头村,又叫桥头亭,当地人也称大头桥。
(一)从山道、铁头、坊下、洋中,到大头村。
盘屿桥一带,目前还未拆迁,是福州剩余规模较大的“城中村”。
前不久,我去寻访盘屿桥。
齐安路“山道公交站”北侧路口进去,往高盖山方向前行不到200米,三岔口处是劝善庵。
劝善庵门牌是红星农场山道8-18号。
路口右转前行,小马路穿过两棵巨榕。
小路两边都是城乡结合部常见的3-5层自盖民居。
路上人不少,热闹。
行走其中,还可见一些福州传统民居。
左侧是福州传统的木构建筑——“柴栏厝”。
此屋可以清楚看见木架梁主构件,临街还有典型的一米宽吊脚楼,很难得了。
前行有福州市历史建筑“民国大厝”,门牌是铁头29号。
大宅两扇木门分别遗留“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字迹。
我想入内看看,门前菜摊小贩说他租住里面,院内的房东老太婆拒绝外人入内。
咱只好作罢。
不远处,铁头32号也是福州市历史建筑“清代大宅”。
院门敞开,不见人影,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门口拍张相片,转身离开。
这些高墙大宅间是窄窄的小弄子。
村子里卫生尚可,百姓生活祥和。
老旧棚户房,出租户不少。
劝善庵往东200米有个三岔口,路北面是“红星农场文化宫”。
文化宫对面是红星农场办公楼。
盘屿红星农场下辖13个自然村。
分别是:潘宅村、坊下村、仁山村、铁头村、下厝村、大头村、桥尾村、洋中村、山边村、首头村、石狮村,山道村、大厝村。
文化宫路口右转东南行的小路是通往大头村的。
前行100米有个“林氏支祠”。
林氏是盘屿第一大族,据记载始祖为唐末随王审知入闽的河南固始人林延皓。
王审知封闽王时,林延皓为拱宸控鹤都使。
林延皓墓在盘屿王厝山燕窝,墓碑书“唐拱宸控鹤都使仁寿林公墓”,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林氏支祠往前50米是个旧市场。
市场东边小路不远处有个“福州市盘屿基督教会”。
咋一看,不解为何“周日勿停车”,细想原来是“礼拜天”。
再往前,是“老人幸福院”。
市场直行200多米,就是盘屿大头村“盘屿桥”。
盘屿寻访示意地图。
(二)古迹及非物质文化遗产。
1,盘屿桥。
盘屿桥,俗名“桥头亭”,因为坐落在盘屿大头村又叫“大头桥”。
该桥有明确纪年,具有史料价值。
1992年12月被确定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盘屿桥,用三块巨石作桥梁。
桥梁上镌刻:“时政和七年岁次丁酉仲夏日□□张遂造”;“叶卅六娘为四恩三有舍桥一□□延福□”。
“政和”是北宋宋徽宗赵佶的年号,政和七年是公元1117年,距今一千多年了。
盘屿桥北端是连体的“石将军”庙。
不过,咱没找到此庙与尊神的相关介绍。
盘屿桥东50米,是大头村的林氏祠堂“公婆厅”。
当日,祠堂大门紧闭,无法入内。
林氏也是大头村的第一大姓,但不知道大头林氏祠堂为何称“公婆厅”。
改日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答案。
2,福建省林如高纪念馆。
2011年3月“林氏(如高)骨伤疗法”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林如高纪念馆,位于红星农场大头4-1号。
门柱对联:
如华佗再世德医黎民;
高正骨重生福济梓里。
少个横批,不然三个首字“林如高”。
林如高,盘屿大头村人,出身正骨世家,历经清朝、民国、新中国时期,他精通中医正骨医理,行医长达80多年。
林如高传承祖传正骨秘验方,创造性发展出一套完整、独特的“林如高正骨手法”及相关中草药疗伤医术,是我国著名的骨伤医学专家。
林如高纪念馆院子较大,这是后门处,挂“林如高故居”匾。
据说林如高子孙后代有20多人从事医疗工作,其子林子顺被评为“林氏骨伤疗法”第一传承人。
林如高故居附近,其后代设立的中医骨伤科医院、诊所。
3,劝善庵。
劝善庵是红星农场一带的地标,坐落于红星农场山道8-18号,从齐安路进入即可到达。
劝善庵右侧有块拼接的残碑,字迹斑驳,难以辨别。
咱瞧碑首六个大字依稀似“劝善庵五灵公”。
残碑下面碑文实在分辨不出,不知是何来历。
劝善庵列入《福州市道教活动场所》名单,应该是个正式的道教庙宇。
备注介绍为:福州盘屿劝善庵的五灵公,据说是一位进京赶考的学子,在途经福州时救助了一场人为投毒的事故,后人为其立庙祭祀、感恩戴德。
劝善庵逢农历重要节日,不时会请戏班演出福州闽剧。
我在劝善庵看见上演传统闽剧《甘国宝》折子戏。
此出闽剧嘲讽“嫌贫爱富”的世俗,倒也契合劝善庵的名称。
闽剧是我国唯一用福州方言表演的地方剧种。
随着福州方言的急剧萎缩,闽剧传承面临很大问题。
台下观众均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如果方言消失了,承载其上的闽剧如何生存?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十分佩服这些民间闽剧演员。
为了生存,酷暑流火,穿着厚重戏服,在台上挥汗如雨,卖力演出坚持着。
(三)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片“城中村”。
福州市郊村庄几乎拆迁殆尽,行走红星农场山道、铁头、大头等自然村,熟悉的感觉重现了。
逼仄狭长的小村道里,蔬菜、食品摊位鳞次栉比,不少小摊贩卖力地吆喝生意。
郊区年轻一辈大多去城里买房居住,留守村庄的都是老人。
村中空余的房屋以低廉价格吸引不少外地人在此居住生活。
熙熙攘攘的人流,造就村庄的兴旺。
这是最后的村庄生态,也许不要多久,随着房地产开发将永久地消失了。
这也是我举起相机拍下乡村生活的原因。
城中村区别于城区生活就在于它的多样性。
一斤8元,10元,12元的散装酒,在这里有销路。
现在已进入全民电子支付的时代,唯独城中村这里还能看见现金支付。
24小时无人值守的“枕边蜜语”,使它与潜在的顾客零距离接触。
还有随处可见的各种“小”广告,内容之丰富让人大开眼界,也能从中解读出城中村的密语。
其实,这些生活在城中村里的普普通通老百姓,是社会结构中最基础的要素,也是制定各项政策不可忽视又最容易被忽略的人群。
谨此,留下即将消失的城中村影像,为了将来有个记忆。
挥挥手,跟盘屿大头村盘屿桥作个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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