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郑,中国诸侯争霸时代东周王朝第六任王。其祖父为东周王朝第四任周僖王姬胡齐,其父是东周王朝第五任周惠王姬阆。其母姜氏齐国人,是周惠王第一任王后,然而早卒,周惠王另聘陈国女子陈妫为王后(惠后),生下庶子姬子带。周惠王姬阆宠爱惠后,欲废太子姬郑,改立庶子。时值,齐国强大,成为春秋时期五霸之一,太子姬郑因是齐国女子所生,所以得到齐桓公姜小白的支持。
周惠王二十四年(戊辰,公元前653年)冬,在位24年的周惠王姬阆卒,太子姬郑畏其弟姬子带反叛,秘不发丧,告难于齐。
同年,晋败白翟于采桑(今山西乡宁)。
周襄王简介(周襄王和晋文公什么关系)
这一年,曹昭公曹班卒,其子曹襄嗣位,是为曹共公。
周惠王二十五年(己巳,公元前652年),因太子姬郑等待齐国来援,未发父丧,所以还称今年为周惠王二十五年。
同年,齐桓公与宋桓公、卫文公、许僖公、鲁僖公、曹共公、陈国世子,盟于洮邑(今山东鄄城西南),共尊姬郑为天子,是为周襄王。此乃第八会也。王位既定,始发父丧。
这一年,白翟再攻晋,报去年采桑之败。
周襄王元年(庚午,公元前651年),齐桓公姜小白在宋国的蔡丘(今河南兰考县东北)召集鲁僖公、宋襄公、卫文公、郑文公、许僖公、曹共公会盟。周襄王姬郑感谢齐桓公对自己的支持,特遣周公太宰姬孔参会,将周天子祭祀祖先的胙肉分赐齐桓公,并且声明不用行谢恩下拜之礼,以此表示对其霸主地位的承认。此乃第九会也。此次会盟,史称‘癸丘之盟’,这时的齐桓公声望已达颠峰。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四回‘会葵丘义戴周天子’。
同年九月,晋献公姬诡诸在位26年,奔赴蔡丘之会不果,中途患疾,返回国中。时值,骊姬在其身畔哭道:“君遭骨肉之衅,尽逐公族,而立妾之子,一旦设有不讳,我妇人也,奚齐年又幼,倘群公子挟外援以求入,妾母子所靠何人?”晋献公遂召太傅荀息至榻前,将骊姬、奚齐托咐于他。数日后,晋献公姬诡诸卒,11岁的姬奚齐嗣位,荀息遵照遗命奉奚齐主丧,骊姬亦以遗命拜荀息为上卿。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七回‘献公临终嘱荀息’。
十月,晋大夫里克密使心腹力士,变服杂于侍卫从役之中,相机刺杀奚齐于苫块(用茅草编成的被子,古人父母去世,草垫为席,土块为枕)之侧。荀息见此,抚尸大恸,欲触柱而死,骊姬急使人止之:“君柩在殡,大夫独不念乎?且奚齐虽死,尚有卓子(骊姬之妹少姬所生)在,可辅也。”再立9岁的卓子为君。送葬当日,里克再杀卓子,荀息亦遭斩杀。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八回‘里克两弑孤主’。时值,里克心目中最侍国君人选是姬重耳,遂派狐突前往翟国,去请公子重耳回国为君。然而,认为性命第一的重耳,婉言谢绝邀请。
周襄王二年(辛未,公元前650年),晋大夫里克又遣屠岸夷、梁由靡前往梁国招姬夷吾。时值,姬夷吾已娶梁君之女为妻,并生一子姬圉,见使者来迎,遂与智囊团吕省、郤芮商议,郤芮出谋:“重耳并不是不想当国君而推辞,肯定有他疑心之事,所以才不回国,公子不要轻信里克,必意他杀了你两个小弟。如果想做国君,必须依靠西边秦国势力,取得内外支持,方可返国。”姬夷吾从其议,写信秦穆公,许以重赂,请求秦国出兵助己回国。秦穆公的夫人为姬夷吾同父异母妹,是世子申生的胞妹,秦穆公当然愿意相助,遂遣公孙枝领兵辅助姬夷吾返国嗣位,是为晋惠公。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八回‘穆公一平晋乱’。
晋惠公即位后,重用原忠于自己的亲信,对里克迎立之事只字不提,加之许诺奉送秦穆公黄河以西、以南5座城邑、黄河以北解梁城(今山西永济县境),皆没兑现。一日,晋惠公姬夷吾对里克说:“如不是你,我不能当上国君,然你连杀二君,作你国君之人,不亦难乎!”里克说:“不杀二君,你何以得为国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毕自杀。于是,晋惠公又寻因将之前晋国一帮老臣全部斩杀。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晋惠公大诛群臣’。早先,秦穆公夫人穆姬,因母早卒,自小由晋献公的次妃贾君抚养长大,曾嘱咐即将归国的姬夷吾照料贾君,并且要求他将逃亡在外的公子们全部接纳回国。然而,晋惠公姬夷吾归国之后,不仅不接纳各公子,因见贾君颇有姿色,强行纳之。
同年,狄灭温国(今河南焦作温县,因温县5里远清风岭坡下有温泉而得名),国君苏子奔卫,子孙遂以国为姓氏。
周襄王三年(壬申,公元前649年),周襄王姬郑异母弟姬子带,密召扬拒戎、泉皋戎、伊洛戎(三部落皆在伊水洛水之间),进攻首都洛阳,焚其东门,秦、晋从中调解。
同年,黄国恃齐,不礼楚,并说:“郢都(今湖北江陵)距我九百里,能把我怎样!”
至冬,齐相管仲患疾,齐桓公姜小白亲往慰问,执其手问及委政何人,管仲叹道:“惜哉乎,宁戚也!”时值宁戚已卒,齐桓公又问:“吾欲任鲍叔牙,何如?”管仲说:“鲍叔牙,君子也!虽然不可以为政,其人善恶过于分明。夫好善可也,恶恶已甚,人谁堪之。鲍叔牙见人之一恶,终身不忘,是其短也。”齐桓公再问:“隰朋何如?”管仲答:“庶乎可矣。隰朋不耻下问,居其家不忘公门。但天生隰朋,以为夷吾舌也;身死,舌安得独存,恐君之用隰朋不能久耳。”
齐桓公问起自己喜爱的3个臣子如何,管仲道:“彼易牙、竖刁、开方三人,必不可近也。”齐桓公问:“易牙烹其子,以适寡人之口,是爱寡人胜于爱子,尚可疑耶?”管仲道:“人情莫爱于子,其子且忍之,何有于君?”齐桓公又问:“竖刁自宫以事寡人,是爱寡人胜于爱身,尚可疑耶?”管仲道:“人情莫重于身,其身且忍之,何有于君?”齐桓公再问:“卫公子开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臣于寡人,以寡人之爱幸之也。父母死不奔丧,是爱寡人胜于父母,无可疑矣!”管仲道:“人情莫亲于父母,其父母且忍之,又何有于君;且千乘之封,人之大欲也。弃千乘而就君,其所望有过于千乘者矣。君必去之勿近,近必乱国。”
齐桓公听此,十分不解的发问:“此三人服伺我很久了,平日从来不曾听你说他们一句不是?”管仲道:“臣之不言,将以适君之意也;譬之于水,臣为之堤防焉,勿令泛滥。今堤防去矣,将有横流之患,君必远之。”当夜,管夷吾卒。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二十九回‘管夷吾病榻论相’。齐桓公从其言,任隰朋为相,逐佞臣易牙、竖刁、开方。然而,隰朋如管仲所言,在相位仅一月,亦卒,齐桓公遂召还三佞臣。
周襄王四年(庚午,公元前648年),楚灭黄国(今河南潢川县城西北6公里隆古乡境内)。
同年秋,姬子带联合众戎之事败露,逃奔齐国。
这一年,陈宣公妫杵臼卒,其子妫款嗣位,是为陈穆公。
周襄王五年(甲戌,公元前647年),齐、宋、陈、卫、郑、许、曹、鲁,会于咸邑(今河南濮阳),谋御淮夷(今江苏中部)之侵杞国(今山东安丘),并谋拱卫周天子。于是,各诸国联军进驻周王都城,以防诸戎部落再来侵扰。
同年,晋国大饥,向秦买谷,秦穆公不计较其失信于己,自秦都雍城(今陕西凤翔)至晋都绛城(今山西翼城),运粮舟楫不断,史称‘泛舟之役’。
周襄王六年(乙亥,公元前646年),蔡穆侯蔡肸卒,其子蔡甲午嗣位,是为蔡庄侯。
同年,诸封国于缘陵(今山东昌乐)筑城,杞国迁都于此。
至冬,秦国发生饥荒,遂向晋惠公姬夷吾求援,遭到拒绝。
秦穆公嬴任好
周襄王七年(丙子,公元前645年),楚攻徐(今江苏泗洪),大败徐军于娄林(今安徽泗县)。齐、宋、鲁、陈、卫、郑、许、曹8国盟于牡丘(今山东茌平),谋救徐国。鲁大夫公孙敖率军前进,齐、曹联军攻厉(今湖北随州),期望楚解徐之围救厉。
同年九月十四日,秦攻晋,战于韩原(春秋晋地名,位于今山西河津东)。时值,晋惠公姬夷吾叫人给自己所乘战车套上郑国出产的骏马,大夫庆郑说:“古时作战,皆用本国出产的马拉战车,这是因为本国马适应本国水土,经过训练之后,驾驭起来得心应手。如今您却驾上郑国的马,这种马外貌虽然强悍,实则‘外强中干’,打起仗来一紧张就会失去常态,不听指挥,无法作战,您一定会后悔!”晋惠公不听。果然战鼓一响,郑国马惊慌起来,根本无法驾驭,致使战车陷入泥潭,无计可施的晋惠公只得呼喊求救。
恰逢庆郑之车经过,见此却说:“不纳忠谏,违背占卜,本来就是自找失败,现在又为何要逃呢?”说毕自行离开,晋惠公遂被秦军俘虏。后人常用‘外强中干’形容外表强壮,内部虚弱的事物。这就是成语【外强中干】的典故。
晋惠公被掳后,晋大夫披头散发,拔账随行。秦穆公对他们:“诸位何必其如此担忧,寡人准备请晋君去我秦国,岂敢太过分?”晋大夫听此三拜稽首,道:“您脚踩后土,头顶皇天,皇天后土都听到了您的话,我等谨在下风处听候吩咐。”晋大夫这番话是与秦穆公约誓,希望他说话算数。所谓‘下风’,就是你的谎言不仅天地共鉴,我们在下这些臣子也都听见了,希望不要食言。‘拜下风’原是谦恭卑怯的举止,后来逐渐演化为‘甘拜下风’,表示真心佩服,自认不如。这就是成语【甘拜下风】的典故。
时值,秦穆公夫人听闻其兄被虏,遂领世子罃、公子弘、女儿简璧登上高台,踩着柴草,准备自焚。且派人免冠束发、身着丧服,去迎秦穆公,为兄讲情。于是,晋割河西之地于秦,又以世子圉在秦为质,晋惠公得以释归。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回‘秦晋大战龙门山(山名,位于今山西河津县西),穆姬登台要大赦’。
十一月二十九日,晋惠公姬夷吾归国,杀庆郑。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一回‘晋惠公怒杀庆郑’。
这一年,晋复大饥,秦仍运粟赈助。
周襄王八年(丁丑,公元前644年),晋惠公姬夷吾遣宦官履鞮赴白翟刺其兄姬重耳,不中,姬重耳奔齐。早年,姬重耳奔狄时,跟从他的有: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委子、贾佗、先轸等,这些都是当时晋国有才能之人。一次,狄人攻伐赤狄中的廧咎如,俘虏酋长之女:叔隗、季隗。于是,季隗嫁重耳,生下两子;叔隗则嫁赵衰。
姬重耳一行途经卫国,卫文公逐之不待,姬重耳一行只得绕城而过;行至五鹿(春秋卫地名,今河南濮阳县),见一伙田夫,同饭于陇上,重耳求食,田夫乃戏以土块与之。重耳大怒,从人劝止:“得饭易,得土难,土地国之基也,天假手野人,以土地授公子,此乃得国之兆,又何怒焉?”再行十余里,从者饥不能行,休于树下,众人采蕨薇(野菜)煮食,重耳不能下咽,介子推捧肉汤一盂以进。重耳食之味美,遂问:“此处何从得肉?”介子推说:“臣之股肉也。”重耳垂泪道:“亡人累子甚矣!将何以报?”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一回‘介子推割股啖君’。
重耳一行到达齐国,齐桓公素闻其贤,遂将女儿嫁之为妻,并赠80匹马。于是,多年流亡在外的重耳十分知足,打算在齐国长住下去。
同年,齐再攻厉(今湖北随州),不能胜。
十二月,齐、鲁、宋、陈、卫、郑、许、邢、曹,9国诸侯会于淮邑,谋为鄫国(今山东苍山)修筑城防,会工人患病,有人夜呼:“齐国内乱。”人心动摇,会未开即散。
这一年,白翟攻晋,晋大败,白翟占领狐厨(今山西襄汾)、受铎(狐厨附近),渡汾水,抵昆都(今山西襄汾西南)。
周襄王九年(戊寅,公元前643年),淮邑会盟时,鲁攻灭项国(亦姬项子国,姬姓,位于今河南沈丘县与项城市之间,都城则位于今河南沈丘县槐店回族镇西郊,与陈、顿、沈相毗邻,地跨颍水而立),齐桓公囚鲁僖公姬申,其妻声姜为齐桓公之女,遂赴卞邑(今山东泗水)为请,鲁僖公才被放归,然项国终不能复。
同年,晋太子姬圉质于秦,秦穆公嬴任好以女怀嬴妻之。
这一年,齐攻英国(今安徽金寨),以报前年楚攻徐国娄林之役。时值,名医扁鹊游至临淄,谒见时已73岁的齐桓公姜小白,并对他说:“君有病在腠理(中医指皮下肌肉之间的空隙和肌肉的纹理),不治将深。”齐桓公不听;5日后复见,扁鹊又说:“君病已在血脉,不可不治。”齐桓公还是不听;后5日又见,再说:“君之病已在肠胃,宜速治也。”齐桓公终究不理;再过5日,扁鹊求见,望见齐桓公之色,退而却走。齐桓公使人问之,扁鹊道:“君之病已在骨髓矣。腠理,汤熨之所及也;血脉,针砭之所及也;肠胃,酒醪之所及也。今在骨髓,虽司命其奈之何?臣是以不言而退。”再过5日,齐桓公果然发病,使人召之,回报5日前扁鹊已走。这就是成语【洞见症结】的典故。
早先,齐桓公有3位夫人:王姬、徐姬、蔡姬,皆无子嗣。王姬、徐姬相继卒,蔡姬退回蔡国。以下又有如夫人6位:长卫姬生公子无亏、少卫姬生公子元、郑姬生公子昭、葛嬴生公子潘、密姬生公子商人、宋华子生公子雍。6位公子除公子雍出身微贱、安分守己,其余5位皆树党羽,各使其母为世子,齐桓公一味含糊答应,后爱公子昭之贤,曾在蔡丘会上,将立公子昭为君之事托付宋襄公。然而,大夫易牙、竖刁、开方作乱,囚齐桓公于一室,身边无人服侍,致使齐桓公饿死,倒是贱妾晏蛾儿逾墙入内,触柱而亡,以死相送。齐桓公一死,易牙、竖刁立公子无亏为君,公子昭只得逃奔宋国。留于国内的4位公子争立互攻,齐国乱成一团,就连齐桓公姜小白的遗体都无人过问,使之横尸在床,蛆出于户。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二回‘晏蛾儿逾墙殉节,群公子大闹朝堂’。
周襄王十年(已卯,公元前642年)三月,宋襄公子滋甫会盟曹、卫、邾三国攻齐,败4公子军。齐人杀公子无亏,迎立世子昭,是为齐孝公。另外几个公子还是不服,联合来对付齐孝公,与宋军在甗地(今山东济南历城)大战,结果惨败。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三回‘宋公伐齐纳子昭’。齐国经历此次动乱,国力转衰,霸业随之告终。
同年,梁国(今陕西韩城)向西南扩地,至新里(今陕西澄城),惟无民可殖。秦遂占领,筑城移民。
这一年,北狄邢国联军攻卫,围菟圃(今河南长垣)。
周襄王十一年(庚辰,公元前641年),宋襄公自从打败齐兵,纳世子昭为君,自以为不世奇功,欲继齐桓公为霸主,又恐大国难至,先约曹、邾、鄫小国盟于曹国都城之南,责滕宣公姬婴齐迟至,加以囚禁;又囚鄫国国君于次睢之杜(山东临沂东大丛社,居民谓之食人社),寻杀之祭天,此举引起诸侯们的不满。在陈国倡议下,鲁、蔡、齐、楚、郑等诸侯国在齐集会,名为缅怀齐桓公的业绩,实为结成一个与宋对立团体。宋襄公见势不妙,企图借齐、楚两国压服中原诸侯,遣使给楚成王送去礼物,约楚前来与宋、齐聚会。
同年,卫国大旱,出兵攻邢,以报去年菟圃之役,军出即逢大雨。
这一年,梁沟公姬宫宣于国内:“秦将袭我。”民惧而溃。秦闻之,发兵攻梁(今陕西渭南韩城),梁国灭亡,秦遂占据河西之地。
周襄王十二年(辛巳,公元前640年),滑国(今河南偃师)叛郑归附卫,郑公子姬士率军攻入滑国。时值,齐、北狄、邢,三国盟于邢国,谋御卫国。
同年,随国(今湖北随州)与汉水以东诸国,背叛楚国。楚令尹斗子文攻随,随盟誓顺服,楚军始退。
这一年,秦灭芮国(今陕西大荔东南),芮国君主宗室以国为氏。今专家考证,确定陕西渭南澄城县刘家洼乡墓地为芮公墓,亦为‘芮国故地’。
周襄王姬郑迫于庶母惠后之命,将弟姬子带从齐召回国都洛阳。
周襄王十三年(壬午,公元前639年),滑国于郑军去后,仍旧归附卫国。郑再攻滑,周襄王姬郑遣大夫游孙伯赴郑劝解。郑文公不服,将游孙伯囚禁。时值,齐桓公已卒4年有余,失去霸国扶持的周天子,其威有所下降。
同年春,宋、齐、楚盟于鹿上(秦秋齐地名,今山东巨野县西南),宋襄公子滋甫求楚成王允其为霸主,楚成王假装应许。时值,公子目夷断言:“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
至夏,鲁国大旱。
至秋,宋、楚、陈、蔡、郑、许、曹盟于盂邑(宋地,今河南睢阳),楚成王囚宋襄公子滋甫。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三回‘楚人伏兵劫盟主’。
至冬,诸侯会盟亳都(古都邑名,曾为殷商都城,位于今河南商丘东南),宋襄公才被释放。
这一年,邾国灭须句国(今山东东平)。须句为鲁僖公姬申母亲成风娘家,须句君主风氏奔鲁,成风命儿子为谋复国。
周襄王十四年(癸未,公元前638年)春,鲁攻邾,军入须句,须句复国。
同年秋,邾国以失须句之故,攻鲁;鲁轻邾小国而不设备,战于升陉(鲁地,今山东曲阜西南),大败。
十一月,求霸心炽的宋襄公子滋甫见郑文公姬捷赴楚朝觐,会盟卫、许、滕,4国联军攻郑。楚径攻宋以救郑,战于泓水(今河南柘城涡水支流)。时值,宋军已经排列阵势,楚军尚未全部渡河。公子目夷认为,楚军多,宋军少,应趁楚军渡河之际发起攻击,定能获胜。然而,宋襄公不允,认为宋军乃仁义之师,不进攻还没排好阵势的敌军;当楚军渡河之后,尚未排好阵势,公子目夷又建议发起攻击,宋襄公仍不同意。直至楚军摆好阵势,一切准备充分,宋襄公这才命令进攻,结果大败而溃,死伤惨重,就连宋襄公本人的腿亦被击伤。泓水之战标志着商周以来‘成列而鼓’为特色的‘礼义之兵’寿终正寝,新型的以‘诡诈奇谋’为主导的作战方式开始崛起。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四回‘宋襄公假仁失众’。
这一年,晋公子重耳随从子犯、狐偃、赵衰等在齐已有7年,遭遇齐桓公之变、诸子争立、国内大乱,及至齐孝公嗣位,又反先人之所为,附楚仇宋,纷纷事多,诸侯与齐不睦。赵衰等私议,欲别作良图,然重耳溺爱齐姜,安于现状。时值,重耳与随从在桑树下商议之事,全被树上采桑奴婢听到,告知齐姜。齐姜恐消息走漏,遂杀女婢灭口,亦劝夫君重耳回到晋国,开创一番事业,重耳依旧不听。齐姜只得找赵衰、狐偃等密商,将重耳灌醉装车,火速离开齐国。重耳酒醒发现上当,但也无法。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四回‘齐姜氏乘醉遣夫’。
重耳一行途经曹国(今山东定陶),曹共公十分不礼貌,因听说重耳骈肋(肋骨连成一片),遂趁重耳洗澡,偷偷观看。曹大夫僖负羁之妻很有眼光,在观察重耳及其随行人员之后,对其夫说:“晋公子重耳的随从,个个才能出众,足以相国。有了他们辅助,重耳必然返回晋国为君。如得晋国而讨无礼,曹国必定首当其冲,你还是尽早与其结交为好。”僖负羁从妻之言,奉送美餐的同时,还送一块玉璧给重耳。
重耳一行离曹到达宋国,宋襄公赠骏马80匹;至郑(今河南新郑),郑文公亦不礼,闭城门不纳;赴楚,楚成王待为上宾。宴会之上,楚成王曾问重耳:“公子若返回晋国,将怎样报答我呢?”重耳答:“若托您的福,得以返回晋国,将来晋、楚如果发生战争,我将避君三舍(师行一宿为舍。古代师行日30里,故30里为一舍,三舍即为90里)。”楚成王听此,十分满意,留重耳一行在楚住了几月,方遣人护送他们前往秦国。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五回‘晋重耳周游列国’。
周襄王十五年(甲申,公元前637年),宋襄公子滋甫伤重而卒,其子子王臣嗣位,是为宋成公。
同年秋,晋惠公患疾,太子姬圉弃妻怀嬴自秦逃归。时值,姬重耳正好来到秦国,秦穆公遂将怀嬴在内的5个秦国女子嫁给重耳。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五回‘秦怀嬴重婚公子’。
九月,在位14年的晋惠公姬夷吾卒,其子姬圉嗣位,是为晋怀公。因为忌惮其叔重耳,出令:“凡晋臣从重耳出亡者,因亲及亲,限3个月内俱要唤回。如期回者,仍复旧职;过期不至,禄籍除名,丹书注死。父子兄弟坐视不召者,并死不赦。”老国舅的二子孤毛、孤偃俱从重耳在秦,晋大夫郤芮私劝孤突作书,唤二子归国。孤突再三不肯,结果斩于市曹。此时在秦的重耳,全面了解晋国形势,认为怀公新立,人心不稳,自己返晋时机已至,遂请秦穆公相助,准备回国。
这一年,楚以陈国背楚联宋,遣大夫成得臣攻陈,陷焦邑(今安徽亳州)、夷邑(亳州东南),为顿国(今河南项城)筑城而还,楚擢成得臣为令尹。
周襄王姬郑以前年郑文公不听命于王室,囚禁王室大臣,令翟国(位于河南洛阳)攻陷郑国栎邑(今河南禹州)。为了奖励翟国效忠之举,娶翟国国君之女翟叔隗为王后,史称‘翟后’。当时,翟人有歌:“前叔隗,后叔隗,如珠比玉生光辉。”其意是:翟国姐妹两人,皆称叔隗,天姿国色。姐姐嫁给晋国公子重耳,妹妹嫁给周襄王。
周襄王十六年(乙酉,公元前636年)正月,秦军强送姬重耳返晋,入绛城,于武宫即位,是为晋文公,杀晋怀公姬圉于高梁(晋地,今山西临汾东北)。晋大夫吕省、郤芮,焚宫室,欲杀新君,晋文公重耳奔秦;秦再次遣军强送归之。于是,历经19年流亡生涯的姬重耳,62岁时成为晋国国君。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六回‘晋吕郤夜焚公宫,秦穆公再平晋乱’。
晋文公姬重耳平定国乱后,以亲迎夫人之礼,请逆怀嬴归国。齐穆公声称:“弱女已失身子圉(晋怀公),恐不敢辱君之宗庙,得备嫔嫱之数足矣!”晋文公道:“秦、晋世好,非此不足以主宗祀,舅其勿辞。且重耳之出,国人莫知,今以大婚之名,不亦关乎。”这就是成语【秦晋之好】的典故。秦穆公听此,乃以怀嬴等5人归之,又亲送其女至于河上,以精兵三千护送,谓之‘纪纲之仆’。今人称管家为‘纪纲’,盖始于此。秦穆公准备丰厚嫁妆的同时,还挑选陪嫁女媵70人。当她们来到晋国,晋人看到陪嫁女子都这么漂亮,相反认为怀嬴肯定不如这些女妾。这就是成语【爱媵贱女】的典故。
同年,晋文公大封有功之臣。介子推原是从亡人数,为人狷介无比,因济河之时,耻与狐偃列于一起,托病居家,甘守清贫,躬自织屦,侍奉老母。后来,母子二人隐于深山绵上(春秋晋地名,位于今山西介休县东南40里的介山),晋文公遍寻不获,引火烧山,逼其自出。然而火烧3日后方息,介子推母子相抱,死于枯柳之下。晋文公命葬绵山之下,改绵山为介山,后世于绵上立县,谓之‘介休’,意为介子推休息于此。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七回‘介子推守志焚绵上’。
但是,也有一个小臣壶叙,见三次行赏皆没轮到自己,于是询问,晋文公答:“夫导我以仁义,防我以德惠,此受上赏;辅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赏;矢石之难,汗马之劳,此复受次赏;若以力事我而无补我缺者,此复受次赏。三赏之后,故且及子。”这就是成语【汗马功劳】的典故。
至秋,周襄王姬郑觉察王后翟叔隗与姬子带私通,遂废翟后。子带得到消息,逃奔翟国,率翟军占领都城,姬郑仓皇逃出,避居郑国汜邑(郑地,今河南襄城),向各国诸侯求救。姬子带即位,与翟后叔隗居温邑(今河南温县)。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七回‘太叔带怙宠入宫中’、第三十八回‘周襄王避乱居郑’。
卫欲攻邢(今山东聊城),先命大夫礼至诈称惧罪,出奔邢国任官。
周襄王十七年(丙戌,公元前635年),卫大举攻邢(亦称‘井方国’,为周公第4子姬苴(邢靖渊)的封国,是周朝53个姬姓封国之一),礼至为内应,杀守城官,卫军得入,邢国灭亡。卫灭同宗,开启春秋无义战的篇章。
同年春,卫文公卫毁卒,在位38年,其子卫郑嗣位,是为卫成公。
时值,晋文公姬重耳图谋霸业,打着勤王旗号,出兵攻打姬子带所在的温邑,将之与翟叔隗一同押至隰城(今河南武陟西南)处死,迎周襄王姬郑复位。庆功宴上,晋文公向周襄王提出‘请隧’(斜坡送棺入穴,即死后享受天子规格葬礼)葬,这一请求遭到婉言拒绝。但是,周襄王将阳樊(今河南济源西南)、温邑(今河南济源西南)、原邑(今河南济源北)、攒茅(今河南获嘉)诸地赐予,以作报答。就这样,周王朝地盘仅剩方圆百余里的弹丸之地,而晋的南部疆域扩展至今太行山以南、黄河以北一带。
至冬,晋文公两路班师,大军屯于太行山之南,使大将魏犫定阳樊之田,颠颉定攒茅之田,栾枝定温之田,晋文公则率赵衰定原之田。原邑本是周卿士原伯贯的封邑,原伯贯兵败无功,周襄王夺其邑与晋。原伯贯当然不服,号召原人誓死守城。晋兵围之,赵衰下令:“军士各恃三日之粮,若三日攻原不下,即当解围而去。”晋文公纳其言,至第三日清晨,晋文公撤兵。原民见状,皆认为其为有道之君,争建降旗于城楼,缒城以追晋文公之军者纷纷不绝,原伯贯不能禁止,只得开城出降。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八回‘晋文公守信降原’。于是,晋文公定温、原、阳樊、攒茅4邑,直通太行山之南,谓之‘南阳’。
周襄王十八年(丁亥,公元前634年)夏,齐孝公姜昭攻鲁。鲁僖公遣大夫展喜犒军,其从兄展获(柳下惠)教之一套说辞。展喜前往齐营面见,齐孝公说:“鲁人闻寡人兴师,亦胆寒乎!”展喜答:“小人或许胆寒,若君子,则全无惧意。”齐孝公问:“汝国文无施伯之智,武无曹刿之勇,正逢饥馑,野无青草,何所恃而不惧?”姬喜道:“敝邑别无所恃,所恃者先王之命耳。昔周先王封太公于齐,封我先君伯禽于鲁,使周公与太公割牲为盟,发誓‘世世子孙,同奖王室,无相害也。’此语载在盟府,太史掌之,齐桓公是以九合诸侯。君嗣位九年,敝邑君臣引领望齐曰‘庶几修先伯主之业,以亲睦诸侯。’若弃成王之命,违太公之誓,堕桓公之业,以好为仇,度君侯之必不然也,敝邑恃此不惧。”齐孝公听此,退兵。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九回‘柳下惠授词却敌’。
展喜还鲁,复命鲁僖公,大夫臧孙辰说:“齐师虽退,然其意轻鲁,不如我到楚国,乞师伐齐,使齐侯不敢正眼觑鲁,此数年之福也。”鲁遂联楚攻齐,占领谷邑(齐地,今山东平阴),邀齐桓公姜小白之子姜雍(公元前642年兵败出奔)及宦官易牙驻守,以作缓冲。
同年,夔国(又称‘隗国’、‘归国’,芈姓,位于今湖北秭归)不祭祀祖先祝融与楚先人,楚国予以谴责,不服,楚令尹成得臣遂攻夔,夔国灭亡。
这一年,宋背楚与晋善,楚令尹成得臣攻宋,围缗邑(宋地,今山东金乡)。
周襄王十九年(戊子,公元前633年),齐孝公姜昭卒,其弟姜潘杀世子嗣位,是为齐昭公。
同年春,杞桓公姒姑容朝鲁,鲁怒其不恭。
至秋,鲁僖公命公子姬遂攻杞,入其都缘陵(今山东昌乐)。
十二月,楚成王芈熊頵率陈、蔡、郑、许联军,再次攻宋,宋遣公孙子固赴晋告急。此时晋国已由二军扩为三军,与周王朝相等,还设‘执秩’(法官)之官。
周襄王二十年(己丑,公元前632年)四月,晋文公姬重耳率大军救宋,先攻曹、卫,掳曹共公曹襄,却下令不准军士进入曹大夫僖负羁宅内,以报当年盘飧之惠。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九回‘晋文公伐卫破曹’。时值,楚令尹成得臣率盟军救卫,行至半途,闻晋兵已移向曹国。正议救曹,得报晋已破曹,执其君。楚成王遂驻军申城(申,国名,后为楚所并,位于今河南南阳),遣人前往谷邑,取回公子雍、易牙等,以谷地仍复归齐,使申公叔侯与齐讲和,撤军而还;又遣人往宋,取回成得臣之师。然而,成得臣不听令,反攻宋缗邑愈急。宋成公遣人缒城而出,向晋文公求救。
晋文公知道如果同楚军作战,必需得到齐、秦相助才有胜算,所以不敢贸然与楚发生正面冲突。其下大夫先轸献策:“曹、卫,楚所爱也;宋,楚所嫉也。如今,我们已逐卫侯、执曹伯,二国土地在我掌控之中,与宋连界,诚割取二国田土,以畀宋人,则楚之恨宋愈甚,齐、秦虽然从中调解,楚成王肯定不会听从;而齐、秦怜宋而怒楚,虽欲不与晋合,不可得也!”晋文公从其议,将宋成公所许宝物重器,转献齐、秦二国。时值,晋文公的舅舅子犯也认为即使打了败仗,凭借太行山和黄河之险,亦可固守无虞。原话为:“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指晋国外黄河而内太行山,地理形势极为稳固),也无害也。”后世常以‘表里山河’说明地理国防之固,有山河天险作为屏障。这就是成语【表里山河】的典故。
两军交战在即,楚令尹成得臣果然上当,迁怒于晋,移兵攻打,宋围遂解。晋文公因当时流亡楚国,得到楚成王厚待,于是退避三舍(一舍为30里),以报楚恩。三舍为90里,直退至城濮(春秋卫地名,位于今河南范县南的临濮城)。这就是成语【退避三舍】的典故。就这样,晋、宋、齐、秦联军进抵城濮会战,楚盟军大败;卫成公奔楚,再奔陈,命大夫元咺奉弟卫武向晋盟军乞降。楚因军败,成得臣在连谷(今河南西华县南一带)自杀。城濮之战,晋战胜楚,雄踞中原,成为历史上兵家以弱敌强战例的典范。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回‘先轸诡谋激子玉(成得臣),晋楚城濮大交兵’、第四十一回‘连谷城子玉自杀’。
同年五月,晋军在楚营内歇兵三日,班师而还,向周襄王姬郑献上1000名楚军俘虏和100辆俘获战车。姬郑设宴款待,策书颁命晋文公为诸侯之长,并赐100张红色的弓、1000张黑色的弓,许以征伐其他诸侯的权力。城濮之战使得晋国国威大振,以前与楚结盟的国家纷纷来投。晋文公于践土(今河南原阳县西南)设坛,与齐、宋、鲁、蔡、郑、卫、莒八国国君会盟,占据霸主地位,由此列入春秋五霸之一。楚国则因这次战役失败,此后一段时间只好转向南方经营。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一回‘践土坛晋侯主盟’。
同年,晋文公命卫成公卫郑复位,然卫成公杀其弟卫武,卫大夫元咺奔晋控诉。晋文公遂召群臣商议:“赖诸卿之力,一战胜楚。践土之会,天子下劳,诸侯景从。伯业之盛,窃比齐桓。奈秦人不赴约,许人不会朝,郑虽受盟,尚怀贰心,卫方复国,擅杀受盟之弟。若不再申约誓,严行诛讨,诸侯虽合必离。”遂约各诸侯国会于河阳(周地名,今河南孟县西35里),为了增加自己威望,晋文公遣赵衰如周,暗示周襄王姬郑前来赴会。
十月,齐昭公姜潘、宋成公子王臣、鲁僖公姬申、蔡庄公蔡甲午、秦穆公嬴任好、郑文公姬捷俱到河阳。时值,陈穆公妫款卒,其子陈共公妫朔新立,墨衰而至,就连邾、莒小国,无不毕集。卫成公卫郑亦如期而至,却被晋文公囚之。周襄王姬郑虽感到自己堂堂天子竟落得听命于诸侯的地步,慑于威力还是前来。后来,孔子写《春秋》时,将此事写成‘天子狩猎于河阳’,以维护周天子颜面。会盟之后,卫大夫元咺当着各国诸侯面,数说卫成公杀弟卫武一事。于是,晋文公继续囚禁卫成公,打发元咺归卫另立公子卫瑕为君,是为卫卫瑕。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二回‘周襄王河阳受觐,卫元咺公馆对狱’。
周襄王二十一年(庚寅,公元前631年),介国(今山东胶州)君主葛庐赴鲁朝觐。
同年夏,周王子姬虎与鲁僖公、晋大夫狐偃、宋大夫子固、齐大夫国归父、陈大夫辕涛涂、秦公子嬴慭盟于翟泉(周地,今洛阳东北),以郑归附于楚,谋予讨伐。
周襄王二十二年(辛卯,公元前630年),卫成公卫郑困于周,卫大夫宁俞一直伴其左右,衣食无不过其手。宁俞探知晋文公欲以薄鸠毒杀卫成公,于是将计就计,买通医衍,上演了一幕‘神人赶来相救’的闹剧,致使晋文公深信不疑,释放卫成公归国。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三回‘智宁俞假鸩复卫’。卫成公既归,杀元咺及新君卫卫瑕。
同年九月,晋、秦联军围郑。郑大夫佚之狐向郑文公建议:“如能请圉正(主管马牛牲畜饲养官员)烛之武去说服秦穆公退兵,我国就可脱险。”
当晚,郑文公派人以绳子将烛之武从城头吊送城外,让他偷往秦营。时值,烛之武对秦穆公说:“秦晋两国大军围攻,郑国一定要亡了。可惜的是郑国国土与秦国并不相连,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一个晋国。所以郑国亡后,只能就近并入晋国版图,晋国可就强大了,而秦国相对地显得比它弱了。我不明白,您何以要灭亡郑国,加强晋国,削弱秦国?!”秦穆公听此颇有感悟,决定退兵。烛之武又说:“你们如果让郑国做‘东道主’,秦国使者在东边往来之时,郑国定会尽责招待贵宾,这对你们没什么不利?再说,晋国的侵略野心哪有满足,它东边灭了郑,难道就不想向西边的秦国扩张?”这番话更是坚定秦穆公撤军决心,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秘密班师。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三回‘老烛武缒城说秦’,亦为成语【东道主】的典故。
晋文公姬重耳得知秦军已撤,亦要撤军,却向郑文公献出其弟叔詹。原来,当年晋文公流落郑国,正值风雪交加,请求入城。郑文公认为重耳逆父叛国,逃亡在外,拒绝接纳。叔詹遂劝:“重耳是位贤人,追随他的皆为英雄豪杰,应当以礼相待。”郑文公不以为然。叔詹又建议:“如果主公不能以礼相待,就请下令杀了他,不然日后将生祸端。”郑文公却认为:“他与我没有恩怨,竟然不接纳,为何要杀他?”于是,被拒门外的重耳只得奔楚。所以,叔詹来见时,晋文公已架好油锅,准备将之活烹。叔詹面无惧色道:“我料事能中,智也;尽心为国,忠也;临死不惧,勇也;杀身赎国,仁也。像我这样的却要被烹,那么为臣者,不要再学叔詹!”说毕,欲往油锅中跳。晋文公命人拦住,款待之后,将其送回郑国。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四回‘叔詹据鼎抗晋侯’。
这一年,介国侵萧国(今安徽萧县)。
周襄王二十三年(壬辰,公元前629年),狄攻卫(今河南滑县东),卫不能抗,再迁于帝丘(今河南濮阳)。
同年,郑文公姬捷恶公子瑕,姬瑕奔楚。
周襄王二十四年(癸巳,公元前628年),郑文公姬捷卒,其子姬兰嗣位,是为郑穆公。
同年,狄有内乱,卫乘机攻打,狄乞和,二国会盟。
十二月,晋文公姬重耳卒,其子姬欢嗣位,是为晋襄公。
周襄王二十五年(甲午,公元前627年)春,秦将杞子从郑派人密告秦穆公:“郑国让我掌管他们北门钥匙,如果暗遣军队前来,定能成功。”大臣蹇叔反对:“调动大军千里偷袭,谁会不知,不会有何作为,等我们赶至,对方早有准备。”秦穆公不听,遣大将孟明(百里奚之子)、西乞术、白乙丙潜军袭郑。秦军途经周王都洛邑北门,兵车左右卫兵脱去头盔,下车步行,以示对周天子的敬意,但是随即跳上车。周共王的玄孙王孙满年纪尚小,看到此举,断言秦军轻佻无礼,必打败仗。时值,郑国商人弦高往周买卖,行近黎阳津(西津渡名,位于今河南浚县东南),闻听秦伐郑之事,一面使人星夜奔告郑国,一面选下肥牛20头,伪称郑国使者前来犒军。孟明误以为郑已有备,不敢再进,乃灭滑国而还。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四回‘弦高假命犒秦军’。
同年四月,郑穆公得此弦高送来的消息,遣人查看,果见杞子正在整顿盔甲、磨列兵器,来人遂对他们说:“你们留在郑国时间也长了,我们国小物乏,听说你们就要离开,那就请便吧!”杞子听此,知事有泄,遂逃。这是就成语【厉兵秣马】的典故。此时,晋文公新卒不久,晋大臣认为秦国此举严重威胁到晋国霸业,晋大夫先轸亦认为机不可失,定要阻止秦军返国。于是,晋襄公染黑丧服,领兵伏于秦回兵途中的崤山(今河南陕县东)隘道,尽歼秦军,掳孟明等3将。因晋文公的夫人文嬴为秦穆公之女,遂请求晋襄公将孟明等释归。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五回‘晋襄公墨缞败秦’。此役是春秋时期一次大歼灭战,也是中国历史上典型的伏击歼灭战。
这一年,北狄攻齐。白狄(今陕西洛河以东)亦乘晋国丧君攻击,战于箕邑(今山西蒲县),晋元帅先轸被杀,白狄国君白狄子被擒。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五回‘先元帅名胄殉翟’。
鲁僖公姬申卒,其子姬兴嗣位,是为鲁文公。
鲁攻邾国,占领訾娄(今山东邹城),以报公元前638年升陉之战。
许国背晋附楚,晋、陈、郑,联军攻许。
楚攻陈、蔡,二国乞和。楚遂攻郑,强送公子瑕(前年出奔)返国。然而攻城时,姬瑕车覆被杀。
晋大夫阳处父攻蔡,楚令尹芈子上往救,相持泜水(沙河,发源于河南鲁山县西,东流经叶县北入汝河)两月。后来,晋军退而不战,楚世子芈商臣诬令尹芈子上受贿,杀之。
周襄王二十六年(乙未,公元前626年),卫成公卫郑不朝晋,并遣大夫孔达侵郑。晋遂攻卫,占领戚邑(今河南濮阳)。
同年十月,楚成王芈熊頵欲废世子芈商臣,改立幼子芈职。芈商臣发兵围宫,楚成王芈熊頵自缢而死,芈商臣嗣位,是为楚穆王。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六回‘楚商臣宫中弑父’。
周襄王二十七年(丙申,公元前625年),蜀戎王遣由余赴秦考察,秦以女乐赠戎王。戎王淫纵,迫使由余投奔秦国,被秦穆公任为上卿。
同年二月,秦大将孟明攻晋,以报崤山之败。晋襄公迎击,战于彭衙(秦地,今陕西白水),秦军再次大败,晋讥之为‘道谢之军’。
至冬,晋、宋、陈、郑,联军攻秦,占领彭衙及汪邑(秦地,今陕西澄城)。殽之战、彭衙之战,致使秦国东扩战略连连受挫,遂将战略重点转而向西,展开称霸西戎大业。
周襄王二十八年(丁酉,公元前624年),晋率宋、陈、鲁、卫、郑,进攻沈国(今安徽临泉),沈溃。
同年五月,秦穆公嬴任好再次攻晋,渡黄河后即焚毁船只以示必死之心,攻陷王官(晋地,今山西闻喜)、郊邑(闻喜西);由茅津(今山西平陆西南黄河渡口)渡河至崤山,掩埋公元前627年覆军尸骨而还。此战是晋秦争霸战中,秦军第一次获胜,晋国霸主地位开始动摇。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六回‘秦穆公崤谷封尸’。时值,江邑、彭衙两地百姓,闻听秦穆公伐晋得胜,哄然相聚,逐去晋之守将,还复归秦。
这一年,楚攻江国(今河南正阳),周、晋联军攻楚方城(今河南方城东,楚北境长城),以救江;途中与楚军相遇,不敢战而还。
周襄王二十九年(戊戌,公元前623年),楚灭江国(又作‘鸿国’、‘邛国’,以鸿鸟为图腾,位于今河南正阳县东南、淮水北岸1公里处)。国君江贞带领族人外逃,国人以江为姓。江国被灭之后,一部分人强迁于楚国内地江亭(今湖北江陵南的江北),成为楚的臣民;一部分人北逃入陈国(今河南淮阳地区),后由淮阳为中心向四方散迁,其中一支向东北方迁移至齐鲁大地。
同年,秦用由余之计谋,攻蜀,灭国十二,开地千里,西戎20余个小国和部落纷纷前来归附。时值,周襄王姬郑为拢络秦,遣使送来铜鼓12面,以示祝贺,正式承认秦穆公嬴任好的霸主地位,史称‘秦穆公霸西戎’。
早年,秦穆公有幼女,生时适有人献璞(没经加工的玉)琢之,得碧色美玉。此女周岁,宫中陈晬盘,女独取此玉,弄之不舍,遂名‘弄玉’。稍长姿容绝世,善于吹笙,长至15岁,秦穆公欲求佳婿。一日夜,弄玉梦太华山(西岳华山,位于陕西华阴县南)一名英俊男子,骑着彩凤来到她居住的楼台,声称玉帝派他前来与之喜结良缘,并拿出自带玉萧吹起,弄玉听得如醉如痴,醒来遂向父亲谈及梦境。于是,秦穆公遣人前往太华山寻找吹萧之人。一个叫萧史的青年被带进宫中,他拿出玉萧一吹,曲调优美无比,秦穆公遂将弄玉许配之。又一日夜,夫妻赏月时,一条金龙、一只紫凤飞落楼台。萧史声称自己乃天上神仙,奉命同之婚配,现在要回天宫。说毕,萧史乘龙,弄玉骑凤,双双飞往仙界。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七回‘弄玉吹萧双跨凤’,亦为成语【乘龙快婿】的典故。
周襄王三十年(己亥,公元前622年),许僖公姜业卒,其子姜锡我嗣位,是为许昭公。
同年,鄀国(今河南淅川)背楚亲秦,又背秦亲楚。秦遂攻鄀,楚迁其国于上鄀(今湖北钟祥)。
这一年,六国(偃姓,今安徽六安一带)背楚亲东方诸国,楚遂攻六,六国灭亡。楚复灭蓼国(位于今鄂豫皖三省交界处,其中心区域在今河南信阳固始县境内,都城在今固始县东北的蓼城岗)。中国历史上有两个同名蓼国,另一个位于今河南唐河县。
周襄王三十一年(庚子,公元前621年)二月,在位39岁的秦穆公嬴任好卒,享年69岁,其子嬴罃嗣位,是为秦康公。葬父于雍,用西戎之俗,以生人殉葬,177人。时值,秦穆公在世时所用良才,因为年纪俱大相继而卒,秦国威力不复存在。
同年八月,晋襄公姬欢亦卒,其子姬夷皋年幼,国人欲立长君,大夫赵盾遣使赴秦迎公子雍。时值,大夫狐射姑(狐偃之子)提出立公子乐(晋襄公庶弟),赵盾没有同意。狐射姑不服,离开晋国,前往狄国母家居住。赵盾为赵衰之子,父子二人皆为晋国功臣,有人曾问狐射姑:“赵衰、赵盾孰贤?”狐射姑答:“赵衰,冬日之日也;赵盾,夏日之日也。”意思是:‘两人都不错,不过一个比较和蔼,好比冬天的太阳,令人可爱;一个比较严厉,好比夏天的太阳,令人生畏。’这就是成语【冬日之日】的典故。
十月,葬晋襄公于曲沃。晋襄公夫人穆嬴抱儿子姬夷皋送葬,对赵盾说:“先君何罪?其适嗣亦何罪?乃舍此一块肉,而外求君于他国?”赵盾答:“此国家大事,非我一人说得算!”
周襄王三十二年(辛丑,公元前620年),穆嬴每日清晨抱着姬夷皋号泣于朝,赵盾患之,乃背秦而立7岁的姬夷皋为君,是为晋灵公,只得起兵拒纳公子雍,败秦军于令狐(今山西临猗西南),晋军乘胜追至刳首(晋地名,位于山西临猗县西45里)方止。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四十七回‘赵盾背秦立灵公’。
同年,宋成公子王臣卒,其弟子御杀世子嗣位。宋人复杀子御,立宋成公的少子杵臼为君,是为宋昭公。
这一年,鲁乘晋国丧君,攻邾,并灭须句国(又作‘须朐’,故址位于今山东东平县、梁山县一带,其国都须句城位于今梁山县小安山镇东张庄一带)。须句后人以国名为氏,简为‘须氏’、‘句氏’两支,而须氏望族居于渤海郡,位于今河北沧县一带。
周襄王三十三年(壬寅,公元前619年),秦攻晋,占领武城(今陕西华县),以报去年令狐之败。
同年八月,在位33年的周襄王姬郑卒,其子姬壬臣继位,是为周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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