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一词,古已有之。《周礼·春官·乐师》云:“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朴学家孙诒让在《周礼正义》注释云:“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周代的“国学”只是国家所办的贵族子弟学校,相当于后来的太学、国子监、书院等。因此,古代的“国学”就是指学府、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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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作为一门学问,是中国近代知识分子从日本移植来的。日本17—18世纪所谓的“国学”学派,从事其王朝时代的历史、制度、文学等研究,特别强调古典的语言学研究。1902年,被清廷内定为京师大学堂总教习的吴汝纶在赴任前到日本考察,把在日本三个月听过的演说、会见的人物后的许多“笔谈”记录,整理成《东游丛录》,书中记载古城贞吉劝吴汝纶的一段话: “勿废经史百家之学,欧西诸国学堂必以国学为中坚。”①这是中国公开出版物中最早提到“国学”一词,指各国本国之学,是个泛称,不是专指中国的。“国粹”名称与概念在中国的出现,是章太炎于1902年在《癸卯狱中自记》有言“上天以国粹付余”;之后,他创办著名的《国粹学报》、国学讲习所,国学大师刘师培、邓实等均在《国粹学报》上发表过有关“国学”、“国粹”的文章。以上是“国学”的来源及历史流变。
①桑兵:《国学与汉学——近代中外学界交往录》,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278页
“国学”,顾名思义,中国之学,中华之学。自汉代以降,国力鼎盛,海外又称大汉民族之学为“汉学”,也有人称为“中学”,所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关于国学的现代定义,严格意义上,到目前为止,学术界还没有给我们做出统一明确的界定。邓实在1905年《国学讲习记》一文中认为:“国学者何?一国所有之学也。有地而人生其上,因以成国焉,有其国者有其学。学也者,学其一国之学以为国用,而自治一国也。”邓先生的国学概念很广泛,但主要强调了国学的经世致用性。国学大师吴宓先生认为,国学是一个国家学术的总体,是本国学术的整体,它应该包容中国学术的方方面面。张岱年先生则认为:国学是中国学术的简称。由此看来,国学应是一国固有之学问,它是一个国家民族性的传统精华,是以儒学为主体的中华传统文化与学术。“国学”,广义的解释把百家之术,如儒、释、道、兵、法、墨等百家之说统统收于国学囊中,如此,则五术六艺、诸子百家之说,都能统称为“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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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国家对全国的图书重新分类,分为甲、乙、丙、丁四部。到了隋代和唐代,把这四部确定为经、史、子、集,甲部就是经部,乙部就是史部,丙部就是子部,于部就是集部。狭义的国学,主要指意识形态层面的传统思想文化,主要表现在对《四库全书》的研究。这个分类基本上能把中国传统学术全部包容进来,但它把“小学”,即关于文字、音韵的部分,归人了经学。这在现代人看来,就不好理解,也不太合理。因此章太炎先生讲国学,在传统学术分类的基础上,把“小学”专列了出来,分成了小学、经学、史学、诸子、文学五类。这也是本书体例的根据与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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