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考完了,赶紧疯一下(本文首发于“电影涨资势”,欢迎微信搜索filmmore关注)
1905电影网独家 “又是一年高考时。”今天,这场940万人的大战总算尘埃落定。对广大年轻的考生而言,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战斗”。我们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时间里,考生们如何短暂地庆祝,并在填报志愿和公布成绩时再次感到紧张和焦虑。
对于有志于电影创作的艺术类考生而言,这个过程可能更加复杂纠结。但就算过五关斩六将考上了理想的院校,一切也可能只是刚刚开始:如何认识自己、认识市场和行业现状?如何规划自己未来的学习和职业生涯?恐怕每个问题都不是那么简单……
为此,资势君专门找到毕业于科班院校同时又已经有了自己代表作的几位年轻编剧以及教育界的专业人士,听他们聊聊国内电影教育的现状,也让他们把“过来人”的经验分享给即将进入行业的年轻创作者们。他们分别是:
田博:弧光电影CEO、编剧,代表作:《魁拔》、《谁的青春不迷茫》、《冰河追凶》等,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2001级文学系剧作专业;
刘燚霏:编剧,代表作:网剧《匆匆那年》,本科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2007级导演系,研究生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2011级全日制MFA电影创作方向;
尚梦璐:编剧,代表作:网剧《太子妃升职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2011级戏剧文学系;
洪帆: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讲师、编剧。
【“过来人”的忠告】
别拿自由散漫当光荣!搞艺术也要有理性有系统!
田博直言:“学艺术的学生,你看不出大四比大三多学会了什么,甚至有时候读了研的比本科的强在哪儿也看不出来。因为整个课程就是很随机、很感性的。很多老师来上课给你放个片子,就是昨天晚上他看了一个什么片今天给你讲一讲。整个是个没有体系的。
搞艺术的人容易把自由散漫当成优点,也就别指望有什么系统的训练。只是外界做活儿的时候看:哦,北电、中戏、中传出来的,好像你们受过专业训练。
田博在位于望京的工作室中
但是我现在也相当于这些学生的接收者,自己办企业,我就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他们没有完成入职前应该接受的职业教育,”作为弧光电影的CEO,田博认为学校的教育非常不职业,学生也没有危机感,整个行业欠缺理性的从业者:
“我也去电影学院代课,代得我很生气,我就发现他们一边玩手机一边听课,所以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没有工作不知道自己缺这个,等到工作的时候发现‘哎呀之前浪费了好多时间’,我突然发现我去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成了我曾经讨厌的说教的老师了,”田博无奈地笑道:
“但是他们真的听不进去,他们没有每个月付着房租、需要通过稿子才能拿到稿费这种体验的时候,是不会认真听你说那些的。就是‘屁股决定脑袋’,所以我觉得这个教育的过程得是先培养需求。
或者说真的想干这个事情的人,你就从大一就开始出去接活儿吧,接了就知道在学校该学什么了。”
Gavin Garrison(中)在器材准备上的认真仔细给当年的刘燚霏(右)带来巨大震撼
迎难而上VS偷奸耍滑:我们比外国学生差在哪儿?
刘燚霏回顾自己曾在2012年参与的“中传&南加大纪录片合作项目”时,深深感到了中美学生的差距(资势君注:这个项目由中国传媒大学和美国南加州大学戏剧影视专业的学生共同参与,两国学生在一起上课,同时中美学生混合分组,各自拍摄纪录短片作品,2012年的时候,这个项目已经进行到第六届了):
“即便只接触到八个美国学生你也能感受到他们的不同,跟我们一样,有晕一点的,有较真的,但是他们的实操能力是普遍高于我们的。”
刘燚霏的美国搭档尤其给她上了一课:“他来中国带了很大一块硬盘和全套的摄影设备,各种脚架,连机头接热靴的LED灯都带了。当然他可能有摄影背景,但我当时特别受震动。
他一个人从美国背那么大的箱子,托运那么重的行李,器材准备得非常齐全,所以这边遇到什么问题他可以去解决。我们组里也有很多人抓瞎了,到点了交不了片子,最后一刻还在渲染,也有很多这种情况。但是我能看到一个比较优秀的人,他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自己去承担起这个责任,预料到我会经历的很困难有哪些。
作为导演系的学生,我还挺自信的,自认为实操能力强,成绩也比较好,但是跟他一比我觉得需要锻炼自己的地方太多了。”
“好学生变坏”or“坏学生变好”:要敢于推翻自我、忌眼高手低
田博认为学艺术学得好需要“好学生变坏”或者“坏学生变好”。“如果他是一个单纯的好学生,那思维是很受限制的,而单纯的坏学生很多生活习惯都不好,(更别提创作了)。
当一个好学生有他的学习的自觉性,但是又有一点坏的时候,或者一个坏学生去进一步规范自己的时候,可能就能学好艺术。”
《太子妃升职记》编剧尚梦璐
此外,尚梦璐也指出,实际创作过程中要敢于变通:“从小到大我们对于学校教授的东西都有一种‘绝对正确’的认知,四年本科教育也是这样,可能会导致思维观念里认为学校教授的东西是基础,是不可动摇的,但是在实际创作中会发现有很多和学校里的那一套是不一致的,这个时候要推翻已有的认知体系,需要下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作为电影学院的老师,洪帆表示毕业工作后回来找自己“哭诉”的学生大有人在:“比如说你主人公本来设计的是一个职业,但是因为广告商进入了,你必须把他变成别的职业……这个东西其实跟创作规律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如果你说去电影公司去做一个商业片,这是你必须要接受的。”
洪帆坦言“学院派”的师生在有些时候会有点眼高手低——看了大量精品,不管是艺术电影还是商业电影,不自觉地会觉得自己是专业的,起点很高。“相当于我们在温饱问题还没解决的时刻,还是愿意吃大鱼大肉的东西。……但是你真正做精品的时候还是应该一步一步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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