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商时代讯】“国学”是个很有意思的概念。
它既是一个古已有之的国产词,也是一个近代才引入的舶来词。
说它古已有之,是因为这个词,至晚可以追溯到《周礼》中的“掌国学之政”,此后又屡见于各种典籍史册。
比如《文献通考》里说“(唐)太宗贞观五年以后数幸国学”;《明史.选举志》里说“学校有二:曰国学,曰府州县学”。
这些典籍史册中的“国学”,所指乃是朝廷控制下的教育制度及其相应机构,其中以清代的《钦定国子监志》说得最为明白:
“国学者,天子之学也。”
与“最高官学机构”同义的“国学”一词,只活跃到1905年。科举制度被废除后,它成了一个埋入尘埃的“历史性概念”。
之后出现的那个今人耳熟能详、以“本国古代典籍和传统文化”为内涵的“国学”概念,是从日本舶来的。
如历史学者姜义华所言:
“我实在孤陋寡闻,不知何谓美国‘国学’、英国‘国学’、法国‘国学’、俄国‘国学’。日本倒是有过所谓‘国学’,‘国学’这一词汇其实亦发源于日本。”(姜义华,《不应漠视“国学”概念的非科学性》,《光明日报》2010年11月15日。)
在日本,“国学”的发展有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江户时代,“国学”作为儒学与佛学的对立面而存在。代表人物是江户时代的“国学四大名人”荷田春满、贺茂真渊、本居宣长与平田笃胤,他们致力于整理日本古典文献,重构日本古代的历史、文化与制度,将之统合在“国学”概念之下,以对抗外来的儒学与佛学。
第二个阶段是明治时代,“国学”作为西学的对立面而存在。代表人物是志贺重昂、三宅雪岭、井上丹了、小中村义象、芳贺矢一等人。他们号召保存国粹,强调日本人有自己独特的“国民性”,以对抗当时的“欧化”风潮。
无论是江户时代、还是明治时代,日本“国学”的这种对抗,始终带有颇为明显的排外色彩。比如,本居宣长主张学好汉文,理由是只有这样才能读懂“唐国之书”,才能“善悟彼国种种恶事,更坚固大和魂”。再如,芳贺矢一认为,“西洋社会的单位是个人,因此他们的国家是由个人组织起来的。但在我们这里,国家是家的集合”,所以日本民族与西洋民族是不一样的。
大概在1902年前后,日本的“国学”一词开始进入中国知识分子的视野。这一年,吴汝纶赴日考察教育,古城贞吉劝他若办西学学堂,“必以国学为中坚”;梁启超在日本谋划创办《国学报》,黄遵宪则建议他先写一部《国学史》。
1905年,邓实、黄节、刘师培等人在上海发起成立“国学保存会”,并创办机关刊物《国粹学报》。在“国粹学报序”中,邓实公开承认,自己所使用的“国粹”一词,实乃“日本之名辞也”;自己拿来用,“其名辞已非国粹也”,已算不得中国固有的东西。不过,“名从主人,物从中国”,词汇来自日本,词汇所指向的典籍文化,却是中国的。
其实,为了与近代文明接轨,晚清知识分子自日本“进口”了大量词汇,“国学”与“国粹”只是其中之二。
晚清知识分子自日本引入“国学”一词,其本意并不是为了和“西学”对抗,而只是为了增强国人的文化自信。他们提倡国学,是为了向国人强调,近代文明的很多因子,中国文化中也曾出现过,只是被专制皇权压制不能得到推行,国人可致力于时代变革,而不必在文化上有自卑情绪。
其中有国礼文化体系、奇门遁甲同数字的奥妙,悟道命理探源等知识或出自庙堂,或出自古史,或出自底层民间,极大地塑造了中国人的价值观与文化底色。我们所做的,是以百年前“国学”的初心为准绳,来重新衡量它们在当代的价值。
其实国学并不枯燥,如果大家想知道更多的国学知识,做一个学富五车的知识人,那就用【学商时代】,在【学商时代】里有很多关于国学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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