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集团主要集中在襄阳古城及周边的宜城、中庐等县,可以称为襄阳当时的襄阳都市圈。其构成除了下面要介绍的六大家族,还有其他一些家族,因刘表时期其名不显,暂且不表。
蔡家是汉末荆州第一大家族。
(蔡家在蔡瑁时期最富有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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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的姑妈嫁给了董卓、孙坚、陶谦的老上司,太尉张温,蔡瑁小时候在洛阳和曹操玩过,关系不错。蔡瑁的堂兄弟蔡瓒官至司隶郿相,蔡琰官至益州巴郡太守。
蔡瑁在刘表单骑到宜城时,便与二蒯为其出谋划策,用家丁为刘表计杀五十五宗族首领,兼并他们的军队,刘表才正式有了自己的军队。
刘表一直把蔡瑁当二把手用,一直让他做最有实权的太守,刘表被封镇南将军时还加封他为镇南将军军师。但蔡瑁是性格粗犷,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的那种人,能力实在一般,刘表取得南郡后,想继续借助他的影响力取得江夏,任他为江夏太守,但蔡瑁搞不定,只能用江夏本地望族黄祖为太守,才取得江夏的统治权。然后任命蔡瑁为本部南郡的太守,后来又转任章陵郡太守。
蔡瑁的大姐嫁给了黄家的黄承彦做继室,妹妹嫁给刘表做了继室,即刘表宠爱的蔡夫人,然后侄女又嫁给了刘琮为正妻。通过联姻,蔡家实力越来越强,枕头风把刘家两代吹得灵灵的。
蔡瑁家住襄阳蔡州,位于襄阳城东郊,岘山东边沔水(今汉江)里的岛上。岛上蔡家的屋宇楼台修得非常豪华,四面的墙壁都是用昂贵的青石结角,家里婢女就有几百人。如此盛景,此岛因蔡家而得名,当时人就称呼这个岛为蔡州(洲)。
(汉江变道蔡州现已在江的东岸)
经过近两千年地理的变迁,汉江变道,蔡州所在地现在已不在汉江之中,而位于了汉江东岸,即现在的襄阳市襄州区东津新区东津镇老营村。
除了蔡州上的老宅,蔡瑁家另外在襄阳城内外周边,还有四五十处房产,终刘表时代盛不可言。
后来蔡瑁与蒯越等力主投降曹操,在曹魏官至长水校尉,是北军中侯,有兵权的职位,秩比二千石,爵位汉阳亭侯。可见得到了老友曹操重用的,蔡瑁时代是蔡家最富有最强盛的时期。
但是到了西晋永嘉末,天下大乱,富有的蔡家人共同保卫于蔡洲之上,被流民起义军领袖王如攻陷,一族全被杀死,此后很多年,襄阳一带姓蔡的不再与姓王的通婚。
黄家的慧,不只是智慧,还在于黄家人有双慧眼。
黄承彦是沔阳名士,家住沔南白水。山南水北为阳,沔阳的“沔”如果指沔水的话,便是在沔水之北,与沔南矛盾,所以沔阳应是籍贯,即南郡沔阳县,今天的湖北仙桃市。而沔水南边的白水应该是现在的襄阳市襄州区黄家湾,在襄阳古城往西十余里,从黄家湾再往西十里左右便是诸葛亮所在的隆中。
《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裴注引《汉晋春秋》曰:“亮家于南阳之邓县,在襄阳城西二十里,号曰隆中。”
(黄承彦黄月英居住地黄家湾)
个人认为诸葛亮躬耕的隆中不是现在襄阳的古隆中风景区,而应该在江北樊城区内,所以没在图中标注。
黄家是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后代,当时在荆州有江夏黄氏、江陵黄氏两个出名的郡望。因江夏黄氏汉代出了黄香、黄琼、黄琬、黄祖等名人,压过江陵黄氏,天下黄氏归江夏。
南郡的传统治所在江陵,故南郡的黄姓称为江陵黄氏,黄承彦就是在沔阳的一支。但当时他们已经搬到了襄阳,毕竟人是活的,并不是一定要和族人永远住一起,一些特定情况也是需要在新的地方开枝散叶的。
(传说黄家湾黄月英读书的地方)
蔡瑁都嫁给黄承彦做继室,说明他家里相当的有地位和实力。加上他性格清高豪爽,和当地的庞德公、司马徽、庞统这些名士也玩得到一起去。他的社交圈子可谓是有权、有钱、有才、又有名。
黄承彦更厉害的在于他有一双慧眼。当时诸葛亮还是个待业青年,家道又中落,黄承彦试探他自己的女儿黄月英皮肤黑、头发黄,是个丑女,问他愿不愿意娶。这样优良基因家族的女儿怎么会丑,而且联姻将极大地增加自己的社会资源,诸葛亮作为一个务实的人当然通过了考验。
(阿承丑女应该不丑)
从他们的儿子诸葛赡的样貌描写看,站在基因学的角度,黄月英也不应该丑。相传黄承彦精通兵法,并且传授给了诸葛亮,从他兵不厌诈的套路看,或许真不是空穴来风。
蒯家是汉初韩信手下重要谋士蒯通之后,和其祖上一样,蒯越、蒯良都是有名的智谋之士。
蒯家在紧邻襄阳西南的中庐县,位于现在的襄阳市襄城区的西南部。
(蒯家所居中庐县的大致位置)
蒯越、蒯良不一定是亲兄弟,很可能只是族兄弟,蒯越的资历和智谋能力都在蒯良之上。
当初何进听闻蒯越擅长计略,招到洛阳做了他的幕僚东曹掾,但没听从蒯越抢先下手除掉宦官的建议。蒯越请求何进外任他为洛阳旁边的汝阳令,逃过一难,后来回到家乡。
刘表到宜城后,请了蔡瑁、二蒯商量取荆州之策。刘表本意是想利用他们三人的声望,帮他先在襄阳一带征兵。
蒯良说只要实施仁政,百姓归心了,兵自然就好征。这个方案很有道理,但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可以作为一个长远规划。
蒯越就直接打脸了:太平年代你这个重视仁政还可以,但是现在乱世需要重视权谋,兵贵在精不在多,要有战斗力和忠诚度才行,有了这样的军队,到时北边的袁术,南边的苏代、贝羽都不足为虑。现在南郡地面上这些宗族首领很多都贪婪暴虐,不得人心,我的门客很多都是有本事的,可以派他们以利诱之,让他们带着部队来投靠,然后杀掉他们中不听话的,安抚他们的部队为我所用。这样一来,以您刘表的大名气,全州的人都会来争相归附,到时兵多民强了,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以传檄而定。即使袁术他们来攻打我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了。
(雍季之论的蒯良和臼犯之谋的蒯越)
“雍季之论”指长久之术,“臼犯之谋”指眼下的诈谋。刘表很会说话,夸蒯良的是雍季之论,而蒯越的是臼犯之谋,先采用蒯越之谋,后来以蒯良之论治理荆州。
但他心里很明白蒯越的智谋远在蒯良之上,从此重用蒯越,官至章陵太守、封爵樊亭侯。而蒯良一说是死于刘表统治荆州期间,一说后来投降曹操官至吏部尚书,但在刘表时代,再未见其有所作为。
后来,蒯越和蔡瑁带头坚决主张投降曹操,打压刘备等主战派。降曹后,曹操说得到他比得到荆州还高兴,最后在曹魏官至九卿之一的光禄勋,死后将家人托付给曹操。
蒯祺是二蒯的侄子辈,智勇双全,娶诸葛亮的大姐为妻,即诸葛亮的大姐夫,官至曹魏房陵太守,刘备取汉中后,命孟达攻取房陵,蒯祺被杀。
因篇幅太长,本篇先写蔡、黄、蒯三大家族,下篇接着写另外的庞、马、习三大家族,敬请谅解!
(系列文《理想之国3》)
上篇:刘表统治荆州四个阶段的权力结构和权力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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